“哦?那你说说谁是最大嫌疑?”
老太爷眼里闪过一层狠戾,自家人倒先祸害起自已家人了。“就是她。”
天莺一手指向玲珑。“莺儿之前与她有过节,她几次三番的羞辱莺儿,完全不把曲家放在眼里。现在她自己说她是天骆的太子妃,更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想在离开曲江前报复我。”
“那她为何下毒毒害对她最好的夫人?”
看天莺言辞凿凿,曲恩笑却觉得疑点重重。“夫人不是没事嘛,她下毒的量,肯定是她能解的了。就因为大家都不会怀疑是她做的,这样她就把自己择干净了,再顺理成章的嫁祸与莺儿,爹爹,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天莺如花似玉的小脸上眉眼带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玲珑,有怀疑,有鄙视,也有相信。天诺轻轻的捏了一下玲珑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玲珑本就不担心,这种小把戏,她还不放在眼里。但天诺对她的信任,她很感激,对天诺笑了下,让她放心。“夫人中毒之时,有很多人在场,毒药在茶罐中发现,只要找到是谁进入了茶房,就能知道谁是凶手了。”
玲珑不紧不慢的说着,眼角并没有遗落韩姨娘惊慌的表情。玲珑的宗旨便是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犯我,我必报复,你们很好。“你就在汀香水榭,想动手的机会多的是,又怎么会让别人看到?”
韩姨娘硬着头皮,只要把玲珑咬死了,她便有一丝回旋的余地。“那你说,如果是你进了汀香水榭的茶房,结果会怎么样?”
玲珑慢慢欺身上前,嘴角上扬起讽刺的弧线。“我没有,我没有去过汀香水榭。”
韩姨娘慌乱了,不可能,她去的时候路上根本就没有人,肯定是这贱人在诈她。果然是她,够狠够辣,看来不只要除掉她,就是夫人和天诺也在她的算计之列。今日如若不把你韩姨娘揪出来,他日你必要害夫人和天诺。“韩姨娘既然这样肯定,那敢不敢发誓?就以天莺的命来发誓。”
玲珑一改顽劣,口气咄咄逼人。“你这小贱人,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指手划脚。”
韩姨娘要气疯了,如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她真要去撕了玲珑的嘴。“韩姨娘,是你和天莺小姐指明道姓说是我下的毒,还不许别人辩驳不成?还是你做贼心虚,不敢发誓?”
老太爷轻咳两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这种神明之事,不一定都应验,发不发誓也不能证明真假,还是找下其他的证据吧。”
老太爷心中已经明知下毒之事与韩姨娘脱不了关系,但还是心疼天莺,不希望自己的嫡亲孙女因此受到牵连。“曲老太爷的意思,这毒十有八九是我下的喽?”
玲珑对老太爷护短的行为万分不满,你为老不尊,也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这……”曲老太爷一下回过神来了,玲珑也是他的亲亲孙女,为了维护天莺,怎么把她给绕进去了。看着她那撅起的小嘴,睁圆的小眼睛,便知惹这小祖宗生气了。连带着天诺,对他也是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儿子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样看着他,他这偏心护短的是不太明显了,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珑儿,老太爷可没有这样说你,别瞎想了。”
曲夫人在小月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了进来。看着玲珑受委屈的模样,曲夫人心疼的眼里起了雾,在家里亲人面前都能受这样的委屈,在外面一个人的时候,不定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低垂眼眉,把眼里的泪隐去。“这件事因我而起,到此为止吧,不用再继续查下去了,我相信做这事的人,也是无心之举。”
曲夫人抬起头来,望着老太爷,眼里的决绝不容别人反对。“不行。”
三个坚决的声音同时响起。天关快步走到玲珑旁边,不顾旁人的诧异的眼光,把玲珑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这事一定要一查到底,我不想因为包庇坏人,就冤枉了好人。”
“对,我认同天关的说法,此事要一查到底。这次还好有玲珑在,救了阿芝,留着坏人不惩处,难道我还等着他下回出手不成。”
曲恩笑本是一个很温和人,但只要关系到曲夫人的安危,他便会像老虎一样张开利爪。听了他们这样说,玲珑的脸色微霁,这事既扯到她身上了,她便要一查到底。“我有办法能查到。”
玲珑大声说道,眼角瞟了老太爷一眼。“珑儿……”曲夫人看着玲珑,摇摇头,这些年她的心里最挂念的人便是玲珑,只要玲珑安好,她便安好,不想惹出什么的事来,这十来年,她已经平静惯了。“夫人,这次是我在,如若下次呢?放纵敌人不是仁慈,而是再次给他伤害你的机会。既然这事扯到我身上了,我也需证明我的清白。”
玲珑走到夫人身边,握着她的手。“那你想怎么做?”
曲夫人一触碰到玲珑,心便柔软的化开了,只要是玲珑想做的事,她便放纵她去做。“我懂一种金针刺穴的秘术,刺中之后,你问她什么,她便会实话实说。天关哥哥,我教给你,你一会可以刺我和韩姨娘,想问什么尽管问好了,不过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过了便会失效。”
玲珑一抖手中的针袋。天关,曲恩笑和老太爷都睁大了眼睛,他们行医这么久,只是听说这种针术,却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玲珑身上还有多少让他们惊艳的事。天关依着玲珑说的方法,先给玲珑扎了针,玲珑果然两眼开始没有焦距,天关开始试着问一些关于投毒的事,玲珑的回答让大家都放下心来了。接着就轮到韩姨娘了,她虽然千般不愿意,但如若拒绝,但摆明了是凶手是她了。心里万般挣扎之后,便狠下心来等着天关施针,就是针扎在她身上,她刻意保持清醒,还是能瞒的过去的。只是她低估了玲珑这套针法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