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了一阵后，艾布纳回想起刚刚服食魔药后的经历，却又不由得皱了下眉。 因为那种沉浸在“绝对理性世界”，徜徉于“命运之河”不同支流的状态，实在是太危险了！ 当然，这并不是指艾布纳在晋升时遭遇了大危险……相反，他的晋升还是较为顺利的。 但是，他本就不同于一般的“秘术导师”，早在序列9时就因为“纯白之眼”提供的能力习惯了精神“多线程”的状态，更何况他为晋升序列4举行的“仪式”规模，绝对算的上独一档，“锚”定现实的效果也非常好。 可就算这种种便利加在一起，艾布纳依旧对“命运之河”的恐怖心有余悸……那是一个不小心，恐怕就永远滞留其中，成为那个世界的一部分了！ 他犹如此，其他“秘术导师”进阶时，得有多侥幸，才能成功？ “或者说，是我比较特殊？所以才会深入了‘命运之河’……其他人进阶时，只是远远旁观？”
“这是跑到‘纯白之眼’后的‘命运之轮’的影响？ “嗯，我记得莉莉丝曾经说过，到了半神后，我就有资格初步了解‘纯白之眼’的秘密了……但最好不要亲自进去……” 若有所思的艾布纳虽然很想立刻对“纯白之眼”后的“空间”进行探索，但他才刚刚完成晋升，精神很是疲惫，为免发生什么意外，他准备先闭目休息一阵，等完全恢复后再行动。 趁着这个时间，他也整理了一下进阶时获得的知识，对于“预言家”的能力，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和掌握： 首先，因为成为了“预言家”，可以初步窥探到“命运之河”，自然获得这个序列最为核心的能力——“预言”。 这个能力，大致有着三个方向上的应用： 一来，和原本的“气息提取”能力以及“场景回溯”能力结合，将前者升华为“信息提取”，真正实现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句名言，只要未经过权柄层次能力的干扰，就能凭空提取出一个场景内的“信息”，“回溯”其既往的“命运轨迹”！ 比起之前的“气息提取”和“场景回溯”，这显然高端许多，就和艾布纳前世看过的一部国漫中的“神”读取暗数据的手段很相似。 二来，是升华了“机械心智”能力，令其变为“绝对理性状态”，并让艾布纳可以在这种状态下观测“命运之河”，根据一些“关键词”，“检索”出相关信息，再利用再次提升后的“解析”能力分析出命运的走向。 而“命运”大多数时候会因为选择的不同，有着多种走向。一般来说，刚刚成为“预言家”的非凡者，这时候只能观测并分析出可能性最大的那一条“命运支流”，成功率和准确性也不会很高……就如同他在得到“命运之轮”前利用“纯白之眼”体验“主动预言”时一样。 但艾布纳的“预言”能力似乎因为进阶时深入“绝对理性世界”，深入“命运之河”而发生了异变，可观察到的“命运”发展远远多于普通“预言家”，而且结果也更清晰准确。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预言家”本质上是个很危险的职业，因为“预言”到未来发展后，“预言家”是不能轻易说出结果，或者进行针对性行动的——命运虽然有着不同走向，但大多数人或物的命运却是既定的。 而“命运”的改变，会让“预言家”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所以，“预言家”大多只会不动声色地引导别人，让其踏入其他结果较好的“命运支流”，这样就不会被“命运”反噬，付出代价……或者说，代价可以忽略不计。 而要是执意改变一个人的既定命运，必然会遇到“命运”的阻力，就算能成功改命，“预言家”也会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 这代价可能是折损寿命，可能是降低财运，可能是损害亲缘，可能是吸引灾祸……不一而足，很有前世相师“五弊三缺”的意思。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有的“预言家”在改变他人命运后，反而能得到好处…… 艾布纳猜测这可能是因为诡秘世界底层规则就是混乱的，象征“命运”的旧日“光之钥”的尊名里更是有“无尽的混乱”这句描述……所以对于“命运”领域能力的应用有些问题也是正常的。 三来，则是与自身命运相关的“被动预言”……这个能力只针对自身，当遇到某个关键人或者物品，甚至是某句话，某个声音时，会被动得到预言，告诉“预言家”怎么做可以避免灾祸，或者得到好处。 因为缺乏“信息”，这样的预言往往不够明确，但却让每一位“预言家”都极为重视！比如那位知识教会在西拜朗的负责人卢卡先生，原著里他就是因为“被动预言”到有人能给他的一次危险际遇带来转机，所以才主动结识了克莱恩。 说起来，对于自身的这种“预言”倒是无需担心命运反噬的问题，似乎涉及“命运”领域的非凡者，本就命运不定。 研究完新得到的“预言”后，艾布纳又感应了一下其他能力，发现“全能之心”已经和“学习空间”一同融合入了半神后的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残缺房间的书架。以及书架周围无数黑色阴影般的眼睛。 或者说，这种神话形态本质就是“白塔”中一个陈列着“知识”的房间。 “学习空间”构成了其雏形，“全能之心”提供了物质基础，“解析”成为了那些阴影里的眼睛。 而因为“全能之心”能力的升华，他现在使用以往那些需要仪式或者特定物品才能发动的“秘术”时，已经可以做到像“非凡能力”那般瞬发。 就比如“裂解术”，艾布纳之前使用它的时候，是需要借助“地狱上将”那柄可以摧毁一切物品的长剑作为媒介的。 但现在，艾布纳却可以直接在自己体内“创造”出那柄剑的“特质”，继而完成秘术。 甚至自己以往制造过的非凡物品或者符咒，因为同样收录于“学习空间”，现在融入了半神话形态后，也可以在其中“创造”出来。 可惜，这样的“造物”没法在现实持久存在，一旦离开艾布纳体内“残缺的白塔”，其中的力量就会在几秒内流失干净，其“物质”基础也会瞬间崩坏。 “符咒”的话，如果快速打出，还能发挥出威力，但非凡物品就很难利用了，而且有因为“崩坏”损伤自身的可能。 而既然已经收录在自身“白塔”内，说明其中的能力艾布纳自己就能模拟，也就没必要使用这种“创造”出的符咒和非凡物品对敌了，所以这种应用其实有些鸡肋。 不过它倒让艾布纳想起“梦境迷宫塔”的兑换功能，他那时兑换出的“第九律符咒”就和现在的能力应用差不多，都是不能在现实里存在太久…… “莉莉丝说过，‘梦境迷宫塔’的构成里，有‘智天使’的非凡特性……呵呵，那整座塔其实就是罗塞尔依靠人家的神话形态制作的吧？ “‘奖励之间’里的书架，其实就是那位死去的‘智天使’的知识储备？ “嗯，先不着急，等我晋升序列3的‘洞悉者’后，就去将‘梦境迷宫塔’彻底掌控…… “说起来，我‘预言家’的魔药确实刚服食就消化了绝大部分，剩余不过五分之一，也许一两个月内就能彻底消化完。 “目前看来，‘预言家’的扮演应该有着‘窥测命运’、‘偏转命运’、‘改变命运’这三个方向。 “其中最难的是‘改变命运’，毕竟这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还可能在改变命运时遭遇阻力和危险…… “但这部分的扮演，我恐怕已经完成了……毕竟我的到来不知道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不说那些大佬，哪怕是塔利姆、切莉、邓恩、戴莉、弗莱娅，还有布迪和温特……这些人都是因为我而避免了死亡，绝对算是改变命运了。 “更别提，查拉图和被缚之神等天使，以及更多本不该死，却偏偏死去的半神。 “奇怪的是，我没有为此付出太大代价……是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还是因为‘纯白之眼’帮我挡了下来？ “而窥测命运……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看小说剧情，更窥测命运的事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诡秘小说本身就是‘命运之河’的缩影。 “我现在欠缺的反而是最容易达成的偏转命运……也就是通过引导，让他人的命运进入结果更好或更坏的其他“支流”。”
心里盘算的同时，艾布纳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于是他深吸口气，开启了“纯白之眼”。 成为半神后的艾布纳立刻感觉到了“纯白之眼”的不同。 首先，因为神性的缘故，他几乎感觉不到这个“金手指”的负担了，哪怕连续开启几天，也许都不成问题。 其次，不同于以往，有了神话形态的艾布纳很清晰地察觉到了眼睛背后“通道”的存在。 那通道不通往现实，也不是灵界和星界……冥冥中一个声音告诉他，它连通着一个“未知”的世界！ 艾布纳有一种预感，只要自己变身“神话形态”，就能顺利通过“通道”，进入其背后的世界。 但莉莉丝曾告诫过他，不到天使不要贸然进入……所以艾布纳在犹豫了片刻后，从不完整神话形态里分出了一小块带有“眼睛”的阴影——这是他的精神和理性的分身，是“多线程”思绪中的一支，是“解析”能力升华后，与神性结合的神话状态。 艾布纳将它取名为“慧眼”。 带着“眼睛”的阴影很快被艾布纳送入了“纯白之眼”后的通道中。 紧接着，一轮虚幻的，镶嵌着一对同样虚幻黄铜眼睛的巨大太阳通过“慧眼”呈现在了艾布纳的脑海中。 它就位于另一侧的入口，将“通道”完全遮蔽！ “纯白之眼”……“纯白天使”……“全知之眼”…… 原来我随口取的名字，竟然真的蕴含着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