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瓷这几天的休息状况着实堪忧,被重复的梦境搅和得不得安生。但是一个打工人的本分就是无论风雨阻隔,也要上班搞钱。由于精神恍惚地上下班,忙进忙出的,卷瓷没啥留意对门换了个住户。直到那晚月黑风高夜,卷瓷加班到深夜,拖着疲惫的身躯和沉重而空洞的脑壳子,凭着肌肉记忆摸索到自家那幢楼,在电子门口准备哔卡时有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抢她一步将卡贴在了感应区。卷瓷跟他打了个照面,惊觉是那天交换过电话的男人,虽然卷姑娘还是觉得他极尽阴柔。显然,那男人也认出了卷瓷,浅浅上扬的嘴角和略微举起的手彰示了友好。卷瓷片刻惊讶后自然也是回以温柔的笑靥,紧随其后上楼。更巧合的是,那男人竟抽出钥匙打开了自家对门的锁。“真巧,你新搬来的?”
“是的,上周新搬来的。”
“那我们就是邻居了,哈哈。”
“是啊,有空可以来我家坐坐。”
“好的好的。”
潦草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卷瓷回身闭上门,咻一下扑到沙发上。“累死了,真的累死了。今天别做梦了,求求,老娘想安生的睡个觉。这样下去,姐真得求个符镇镇……”这场夜班上得掏空卷姑娘的身体,她一阖上眼,想着小憩会儿再洗澡,熟料直接昏睡过去了。——————————————————————————正赶上月底,卷瓷为了业绩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日子一长,忽然意识到已经很久没做那种不是他死就是我死的怪梦了,并且……卷瓷怀疑前段时间自己出现幻想了,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鬼怪之说简直无稽之谈。想来必然是,忙出病了,说来可笑,那会儿买符镇镇的心思都有,有这钱真该买药吃吃。于是就在卷瓷这种自我洗脑下,逐渐地遗忘了那晚的灵异事件。卷瓷这段时间不知为何,只要出门就总能碰上那男人,像是与她生活轨迹相同似的。就是一周见个两三回寒暄一下还不怎么当回事,离谱的是只要她出门都能偶遇他。午间卷瓷和同部门的有人说起这事儿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话,同事甲闻言挤眉弄眼道:“好家伙,这庙求姻缘属实是灵验啊。连小卷都……”其他人心照不宣地齐声“哦~”了起来。卷瓷心下一思忖:“莫非这就是天赐的桃花吗?呜呜呜活该这庙里香火旺,终于要脱单了么。”
嘴上还是羞赧地说:“是这样嘛。”
嗯这大概就是卷瓷人前要保持的矜持吧。下午下班回家,果不其然还是遇上了他。卷瓷内心雀跃,脚下却有些迈不动道了,擦肩而过时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怎么今天还变帅了。”
卷瓷内心又开始疯狂活动了。“不愧是我庙里求来的男人。”
青年男女嘛,一来二去,四目相对几回,目光流连几处,爱情指不定在哪个不经意间像火柴似的给划亮迸发出火花来。哪个少女不怀春呢,卷瓷为悦己者捯饬起更精细的妆容,自然也不由得期待起偶遇来了。经几日,她晓得他上班的时间似乎与她相差无几。果不其然,隔天一开门就正碰上他提着公文包外出,这不巧了么。卷瓷到底是个腼腆的女生,倒是纪典先开口了。“你也是要去上班了是吧。”
男人舒展的眉头和弯月般的笑眼属实让卷瓷心口小鹿乱撞。“是的呀。”
卷瓷回答道。由于两人同路,又是对不太相熟的青年男女,卷瓷也不大好意思并排走,索性走在了纪典前面,当然确实也有晚起赶路掐点的缘故。卷瓷不知道的是,纪典紧跟她后直到那个不得不错开的分岔路口,而女人疾步带过的风掺着胭脂味儿已是撩得他意乱情迷,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