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映就是皱了皱眉头,眉眼中不着痕迹的掠过一丝凌厉,还未开口,皇帝便已连声说好。这时,纳兰瑾轩与权若雪已走到了皇帝的马车旁,纳兰瑾轩站定,丝毫不理会,宁殊阳与慕容子淳冷厉的打量眼神,眉眼间,一片坦荡赤诚。“皇上,没事吧。”
皇帝冲着纳兰瑾轩与权若雪点了点头,轻声道,“朕无事。”
说完,他轻咳一声,不悦的凤眸轻扫了一眼慕容子淳与宁殊阳两人,“继续上路。”
宁殊阳率先从纳兰瑾轩的身上收回目光,刚应了声是,权若雪就朝他冷冷的说了句。“宁将军,你刚才这么看着纳兰瑾轩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
清丽的话音一落,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来,宁殊阳虽是铮铮铁汉,但在有些事情上,到底脸皮薄,他的脸皮顿时涨得通红,冷冷的瞪了权若雪一眼,“胡说什么呢。”
权若雪轻哼一声,直接将后背给了他,跟皇帝告了声退,便拉着纳兰瑾轩朝他们的马车走去。第一次如此被一个女人无视,宁殊阳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了声后,便连吩咐暗卫起行的声音都格外的冷厉。这一个小插曲很快过去,马车起程,两天一夜的赶路,很快就到了岭南镇,再往上便是花都了,若快的话,半天之内便可以赶到金陵。由于赶路错过了客栈,于是一行人便在岭南城外支起了帐篷。好在人手多,又都是军中一流的好手,这些事情做起来竟是那么的得心应手,甚至都不用暗卫们插手。皇帝一行已下了马车,围坐在烤着食物的火堆说起了话。皇帝与逍遥王父子坐在一起,说起了蜀郡的繁华,建设,偶尔世子也会插了一两句。慕容子淳纳兰芊语挨坐在一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但基本上是纳兰芊语在说。慕容拓与宁殊阳两个大老爷们坐在一块,两人倒是没有说话,各自的想着事。而纳兰瑾轩自然而然要与咱们的权若雪坐到一起了,他的手上正叉了只野鸡在烤,时不时的回头与权若雪的说上两句。就在这时,一道尖叫声从前头的林子里传了出来,众人的脸上一凛,凝重了脸色询声看去。世子征得皇帝的同意后,使了两个士兵到前头去打探。结果,两个士兵还没走到林子,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女子从前面快速的跑了出来,她边跑边喊救命,仿佛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追她。“救命,救命。”
女子的声音有丝嘶哑,显然已经精疲力竭了,极度紧张的情绪让她脚下一软,跪跌在地。而这时,两个精壮的汉子从林子里走出,凶神恶煞的脸上目露凶光,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上头还滴着血。女子回头,看到两人,惊惧的眉眼中一阵骇怕,她连连摇头,嘴里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不,不要杀我……我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要……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汉子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注意到前头正有不少人看了过来,其中一人扬起手中的剑,就往女子的头顶砍去,“受死吧。”
当凌厉的剑气劈头而来的时候,女子的双眸一瞪,竟昏死了过去。眼见着那一刀就要落到女子头上,皇帝凤眸一眯,宁殊阳已经出了手,随意从地上捡起的石子夹在两指间,狠力一掷。锵的一声。汉子手一歪,长剑落地,离女子的身体仅剩一尺的距离。手上传来的剧痛让汉子脸上一怒,他抬头,当看到前方这么多人时候,明显怔了一怔,但嘴上还是凶恶道,“谁?刚才谁打的老子!”
宁殊阳缓缓走上前,冷厉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两个死人,“朗朗乾坤,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也有那个脸!”
汉子的脸色一变,两人相视一眼,扬起手中的长剑,还想往女子身上刺去。宁殊阳眸光一冷,飞身掠了上去,从暗卫手中接过长剑,身形一旋,一股清正的剑气回荡的林间,长发扶风,手中的长剑从两人身前横过。啪的一声,宁殊阳反身落地。身后,是两个汉子不可置信的眉眼,颈部的位轩,一道极细微的血痕,上头鲜血如柱。片刻,两个汉子应声倒地。“把她带过来。”
皇帝淡淡出声。宁殊阳刚走近,权若雪的身影就冲上了前,她皱眉看了两个汉子的尸体,目光回到女子的身上,低声道,“还是我来吧。”
“也好。”
宁殊阳收起手中的长剑,朝皇帝大步走去。身后,权若雪轻轻的拨开垂在女子脸上的发丝,又拿出帕子,替她将脸上的脏污一一擦去,当女子娇美的容颜展露在权若雪的眼前时,总觉得这个女子的容貌有些面熟。她半抱半扶着搀着女子起身,脑海中掠过许许多多的画面,终于,她的步子一顿,猛地回头朝女子看去。“居然是她。”
远处的纳兰瑾轩见权若雪忽然停下,心头疑惑,便快步上了前,帮着权若雪扶住那女子,当女子的头朝权若雪那边歪去露出的她的面容后,纳兰瑾轩也在顿了一顿后,有些惊讶的出了声,“怎么是她?”
这时,宁殊阳去而复返,看出两人眼底的惊讶,他皱眉,“怎么,你们认识?”
权若雪点头,再看向女子时,她的眉眼几分复杂,那日在花都的一幕还历历在目,这个清傲却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子,府台大人千金的身份,却偏偏爱上了一个戏子。按理说,刘诗画现在该是新嫁娘的身份,又怎么会孤身在这野外被人追杀?至此,权若雪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邻县看到秦淮生时她总觉得不对劲。试问,府台大人女婿这个身份,又怎么会让秦淮生仍跟着长青堂四处唱戏呢?当权若雪说出心头的疑惑后,几人的眉眼瞬间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