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乌鲁市工厂家属院第三中学吊车尾的初二7班,班主任无视一屋子正在打牌睡觉吃火锅的牛鬼蛇神,进屋一拍讲台:“上一批申请“大帝”接入器的排队过来领!还没交申请书的毕业之前最后机会了!赶紧交啊!”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这群学生一个个和小绵羊一样听话,乖乖的排队领接入器,交申请书。这可是进入“大帝”的机会,进去以后不说飞黄腾达吧,最起码挖挖矿也比在现实世界找个班上强,就算成不了强者也可以当个兼职。算是这群学生的一个好出路了。皮肤黑的和非洲鸡一样,身材高大的阿墨拿着刚领回来的接入器,一脸憨厚的笑着对后桌的张三说:“三哥,你家老蒋头真不打算让你进“大帝”打工啊?”
张三正在聚精会神的把自己的一张照片贴在工作证原来秃头照片的位置,贴完了以后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插入工作证开始黑系统改资料,边敲键盘边说:“人家是我老爹,不让我申请就不申请呗,毕竟我这么孝顺,再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阿墨看着张三忙忙叨叨的,也看不懂:“也是啊三哥,你这么厉害,不进“大帝”也能混的风生水起呢。”
张三改完资料,把工作证抽出来啪的用手指弹了一下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看着阿墨手中打火机大小的灰色薄片,张三指着自己的手腕问道:“阿墨,你还不快点把接入器装上,万一有点变化没准还能进四大教呢。”
张三手腕脉搏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痣,非常显眼。阿墨一脸纠结:“一说这我就害怕,要是数式学院还好,自在道我也认了。要是皈依至境我就得当秃子,岂不是耽误我帅气的容颜了!”
张三看着阿墨和复活节岛石像一样的脸,笑的格外商业:“万一是瓦西里......”还没说完阿墨的一只大手就捂住张三的一整张脸站起来,另一只手拍拍胸口说:“呸呸呸,三哥你可别说啊,瓦西里那个可吓人了,我家隔壁楼有个小子,接入器植入以后长头发了,然后就被带走入教去了,才去了两个月,回来以后整个人和中邪了一样,成天念叨什么神人一体的,我可不行我宁愿当秃子。”
说完阿墨看着自己被自己单手握着脸拎起来离地20厘米高马上就要窒息挂掉的张三,赶紧给张三放在桌子上顺气,才把差点被掐死的张三抢救过来。在张三幽怨的眼神中,阿墨只能现场给张三表演植入接入器,其实就在刚才班上的人基本都已经植入完了,除了一个小子狗屎运接入器变成肌肉组织的质感,以后要去当神棍以外,其他人的接入器都是普通的灰色。阿墨把接入器贴在手腕脉搏位置,接入器慢慢陷入皮肤,固定在手腕上,等了10秒,阿墨的接入器就在他逐渐绝望的目光中慢慢散发出柔和的白光。阿墨绝望的望向张三:“三哥,完了,我要去当秃子了!”
张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你可以去非洲出差当非洲和尚。”
说完张三就面无表情的出了教室,走廊里传出杠铃一般的笑声。嘲笑完阿墨,张三逃课逃的非常自然,门卫老大爷甚至让他今天要是不回来明天就给他带个早点,嬉皮笑脸的和门卫大爷告别,张三骑着自己的破自行车吱嘎吱嘎的跑到了几条街外的黑街街口小卖店,进店就很随意的拆了根冰棍吃了起来,边吃边喊:“周叔!我昨天让你准备的衣服给我拿出来呗!来不及了!”
小卖店老板周瘸子带着眼镜梳着分头从货架后面走出来,抢走张三咬了一口的冰棍边吃边念叨:“臭小子,天来了就吃,你欠的钱都够买我半个店了!”
张三清俊的脸庞上露出一种小狗般可怜的表情:“周叔你不是最疼我了么周叔,我爹小时候虐待我不给我吃饱的时候,不都是周叔你给我喂大的么你都忘了么周叔?~”周瘸子:“(¬_¬),这就是你3岁时候一个月在我这偷了133根棒棒糖的理由么?”
张三:“(^_−)☆”周瘸子从柜台里拿出一身劣质西装:“少恶心了,你就是个祸害,拿着赶紧滚,你再吃下去我就关门跑路!”
张三接过衣服对周瘸子露出了阳光的微笑,笑的周瘸子想打人,然后张三又顺了包辣条就跑了出去,周瘸子无语的小声哔哔:“臭小子,当初就应该让他饿死。”
念叨完就笑呵呵的拿起手机开始刷擦边女主播。张三拿到了衣服,找了个地方换完,马上就像一个误入中介事业的未成年童工,拿住工作证往胸口一夹,张三就跑到这个片区的街道管理处,用工作证混进去偷了一个“大帝”接入器出来,本来是非常顺利,骗过了里面的工作人员,没想到在出门的时候就看见昨天那个秃头被拦在门口,一个照面就给张三认出来了,吓得张三骑着破自行车在整个贫民区绕到太阳下山才回黑街。到了黑街,从周瘸子的小卖店凌源购了两瓶白酒,顺便又偷看了一下磨刀的纪铁匠和他那个没领证的老婆深入交流,被飞刀赶出来以后,又把倒卖二手车的郝老头放在小院桌上准备下酒的烧鸡借来,不小心把收废品的齐胖子的废品堆弄倒了给齐胖子埋在里面了,又去修理旧家电的薛眼镜那里高价卖了几张李姐的艳照,结果被路过的李姐发现追着打,一系列其乐融融的邻里交流以后之后,哼着小调的张三回到了自己的家,黑街最里面的蒋记诊所。蒋记诊所的蒋老七是这条黑街里学问最高,见识最广,医术最好,心最黑的一个老毕灯,这街上住户都是社会底层,干的买卖也都是黑白两道都掺点,小卖店搞点假冒伪劣,铁匠贩点管制刀具,二手车商低买高卖,收废品都顺便偷点钢筋倒买倒卖,修理家电的还接点不法黑客的业务总之各个身怀绝技,基本上不是什么善茬。但是都不敢惹这蒋老头,因为这些人身体都不太好,时不时的就得找蒋老头求医看病。张三是个孤儿,小时候被蒋老七捡来养大的,从小就被这群人一起养大,幼教搞的非常优秀,从小坑蒙拐骗偷五毒俱全,从三岁开始偷棒棒糖已经是常规操作了,从上小学开始到现在初二就因为倒卖不健康书籍,有偿写作业,黑进学校系统替人改成绩,帮人收低年级保护费然后黑吃黑举报校内小流氓势力,收钱整蛊校长导致校长在全校面前讲话变身喷射战士等一系列操作,成为整个乌鲁市教育系统最大的祸害,虽然人聪明成绩极好,但是品行评分极差,只能混吊车尾班。张三刚进家门,蒋老七的大嗓门的喊道:“张三你这个小崽子!我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你低调,不是希望你当一个法外狂徒成天惹祸!李姐又找我告状来了!”
然而看见张三手上的白酒和烧鸡,蒋老七的表情立马变的和蔼可亲:“哎呀我家仔真是孝顺啊,不愧是你,老爹我虽然不给你签字进“大帝”,但是继承我这一身医术当个济世救人的神医多好,以后你就踏踏实实和我一起搞医疗项目,踏踏实实养老多好。”
张三看着笑呵呵边扯鸡腿边画饼让张三踏实给他养老的蒋老七,一脸的商业笑容笑的阳光灿烂。把蒋老七糊弄走,张三走回自己的小后院。蒋老七喜欢睡在医馆里,于是在后院给张三弄了个小房间。张三一边小声哔哔:“就你那医术,医馆里那些个小病小灾自己8岁就已经自己营业了,还当个神医,还不如去“大帝”里面搞搞事有前途,靠这小破医馆给你养老你棺材板得多薄啊,到时候邻居还以为我不孝顺呢。”
说着张三就在院里树底下的摇椅上拿出白天偷来的接入器,兴奋的往手腕上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