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了,比如这次爹要送人进宫,哥哥便给她送来了消息,说是让她放心,爹安排的那名女子已经被他处理掉了,他已经暗中找人李代桃僵入宫,而这位真名为阮安安的女子入宫后必会助她一臂之力,从哥哥信里的意思来看,这阮安安应该是高手。看了看身边的信芳,以及这位即将入宫的阮安安,都是哥哥为自己安排的人,为的就是希望她在宫中能一帆风顺,原本以为自己入宫为妃能为哥哥铺开青云之路,却没想到到头来却一直都是哥哥为她铺路。皇后、琼妃、步修仪……想到今天早上传来的消息,婉贵妃的眸中掠过一抹阴狠之色。“你说琼妃将宫权给了步修仪、秦婕妤、姜嫔此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婉贵妃原本以为任琼妃多清高,也不会蠢到把实实在在的权利拱手相让,毕竟这是在后宫中安排棋子的大好机会,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像是毫不在意般的分了出去。“只怕我们从前都小看了这位琼妃娘娘。”
信芳现在回想自己之前对琼妃的设想,到底还是太轻率了。原本她以为琼妃的清高不过是装出来的,现下看来,只有两种可能解释琼妃的这种行为。要么她不屑去争。要么这琼妃长了一副九曲心肠。经过之前的轻敌,信芳更愿意相信真相是后者。单单从琼妃放权这一事来看,就不得不承认这走的实在是一步好棋。此刻在宫中布眼线,抛开难度不说,也着实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意味,先不说各尚都有阵营,能被皇后和婉贵妃安插在六尚的必然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花费的时间尚且不说,即便是对方肯投诚,信任度也要大打折扣。而现下琼妃将宫权外放,却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秦婕妤隶属于婉贵妃,不过秦婕妤滑胎一事究竟缘何而起,信芳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自那之后秦婕妤即便“不得不”归属于婉贵妃,两人间的间隙也是不可避免了,至于姜容华,信芳倒是觉得有些看不透对方,能从一届民女身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单说靠运气,那是不可能的,可姜容华毕竟是皇后的人,能让琼妃放权给她,想必二人之间一定也达成了某种共识,不过这种共识皇后是否知晓,暂时还无从查证。至于步修仪,光是从她用了一天的功夫就把马尚食撸下去一事来看,手段凌厉不说还能见效分明,倒是不失为一个最短时间内收复人心的方法,都说步修仪跟琼妃绝非一般嫔妃间的结盟,也不知步修仪这一招棋的背后有没有琼妃的指点。这么一通分析下来,信芳不得不承认自家娘娘的处境实在不容乐观。虽说仍占着贵妃之位,但是对皇后下毒一事皇上虽然没有怪罪,却未尝不是隐忍不发,从皇后未被废就不难看出皇上的现下是不想让婉贵妃再往上一步了,只不过她身后毕竟站着奉国公府,这庞大的势力不得不考量进去。虽然公子在信中未过多的说起那位阮安安,信芳的心中却把此女跟另外一人联想到了一起,国公爷原本想要送入宫的那位据说是为舞伶,身段曼妙舞姿超群,想必国公也是想要借此来笼络皇上的心意,而被自家公子李代桃僵的那位阮安安……若真是跟自己想到的是同一个人,那日后这六宫之中的日子,倒是有趣了。“公子挑人向来眼光独特,现下即将入宫的这位日后定会让娘娘如虎添翼,跟秦婕妤那等人不同,这安顺仪想必是会一心一意跟随娘娘的,依奴婢之间,娘娘现在需要忧虑的只有一件事:如何挽回皇上的心。”
信芳抬起头,平淡的容颜上自有一股淡定从容,这份从容蔓延到嘴角,终是形成了一抹笑意。“秦婕妤近日来可有动静?”
信芳的话像是一泓温柔的泉水,终是将婉贵妃心头的怒火一点点的抚平了去,自从年烟死后,她对信芳的依赖便越来越大了,信芳的身上像是有一股神奇的魔力,总是能安抚治愈他人不理智的情绪。“都是没有什么动作,秦氏一族拿捏在娘娘手中,秦婕妤是聪明人,想必不会为了一时之快,拿秦氏所有人做赌注才是。”
信芳顿了顿又道,“安顺仪应当这两日便会进宫,依奴婢之见,对这位义妹,娘娘还是应当友好些。”
错金璃兽纹鼎里冒着淡淡的白雾,平和的香气笼罩在整个大殿之中。短暂的静默之后,婉贵妃的声音终于在殿中扬起。“安妹自幼与本宫交好,近日入宫本宫却因为此前获罪于圣前无法亲临,心中倍感歉意,便将那珊瑚珠双结如意钗赠与妹妹,愿妹妹能替我陪在皇上身前,双双对对,事事如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