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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1)

夏日的天黑的晚,回到家的岳爱,看到家里的客厅被夕阳照的满满的,刚才还下雨的天,瞬时间已经晴了。一进家,她看到母亲在沙发上看报,母亲虽然已近花甲,但是眼不花,还能不带眼镜看报做针线活。“妈,我回来了。报上什么新闻,看的那么入迷。”

她问母亲。“报上有一个新闻,昨天晚上有一个车祸,挺让人可惜。一个中年男人为了家人,晚上出去下夜,一出门,让一辆出租车撞了,关键是出租车司机竟然不知道撞了死者,把死者脱了好几百米的路才发现。”

母亲惋惜的说。母亲看她回来的比平时晚,接着问她::“加班了,今天?”“今天没有加班,下雨了,我在外面避了一会儿雨。”

岳爱跟母亲解释道。母亲从她飞扬的眉毛看出她的活跃,问她:“今天有什么好事?把你乐的。”

母亲问她,“看你头发湿的,怎么淋雨了?没拿伞?小心着凉感冒了。”

母亲瞟了女儿一眼,继续看她手里的报纸。“出门的时候天是晴的,我就没拿伞。”

岳爱说着自己的理由。“你出门之前,总不看天气预报。”

母亲说。“妈,你明知道我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

岳爱似乎很理直气壮地说。“你这个习惯必须改。女孩子,每天拉拉虎虎,嫁到婆家,还这样,会说你家教不严。”

母亲带着有些不耐烦地口气教育她。“妈,你地家教够严了,我只要晚回来一会儿你都要像审犯人似的审我。今天谁来了?”岳爱看到家里有特产礼物,她问母亲道:。"你姬子姐。”

母亲回应道.“她又回老家了?去看我小姨了吧!”

岳爱问母亲.“我那个妹妹身体不舒服了。听说得病了。”

母亲谈了口气说.“什么病,妈,农村的看病条件不好,让小姨来这看病会好的快。”

岳爱对小姨地治疗很担心“让她来,她嫌麻烦,不会来。我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一辈子苦命。我那个妹夫,早早就走了,撇下一大家子,让我妹妹怎么收拾这个摊子。我劝她找个帮手,她不愿意,怕娃受制,好歹娃们都算大了,都挺孝顺她。她也有了靠,没想几天福,又病了。”

母亲说的很伤心。母亲有姐妹五个,母亲排行老大,家里的妹妹,都在乡下,母亲每次回去看她们都要接济大的又是小的。母亲十五岁那年,父亲在母亲的家乡娶了母亲,第二天,正是父亲工作调动的日子,父亲与母亲成亲前,父亲跟母亲说:“如果你能接受离开这里,就嫁给我。”

母亲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当即点头同意了。当母亲回到家,跟爹娘说了她的婚事,得到了爹娘和家人的反对,但母亲并没有改变已定的婚事。出嫁的那天,母亲没有从自家出门,她提前一天到了叔叔婶婶家住,叔叔婶婶看她可怜,张罗着把她嫁了。从此母亲告别了她的乡村生活。”

我小姨哪有你地命好,你嫁给我爸爸,成了官太太,你地那几个姐妹哪有你地命好,都在穷山里。尤其我那个小姨,从小送给了人,养母养父,相继前后在她小时候就走了,留下一个继父,过地啥日子呀如今又病了,再不享福什么时候享福呀?”

“我那妹子苦命,你说这又得了绝症,好歹几个儿女还孝顺。”

母亲伤心地说。“妈,你劝劝小姨。来城里治病,会好一些。”

岳爱说。“我劝她吧!”

母亲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雨秋问我,你什么见她说地那个男朋友?”

““妈,你就不要再给我介绍男朋友了,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吧!”

岳爱带着埋怨地口气跟母亲说。”

你这个不识好歹地闺女,让妈怎么说你好,我好不容易跟雨秋说了这事,雨秋正好那天找你爸爸办事,要不事她想找你爸爸要房子,我哪有机会让人家给你说对象。“母亲说着她不容易地理由。母亲委托雨秋给女儿说一个男朋友,那天,雨秋果真领来一个大学毕业的文职干部来家里相亲,这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很耐心的坐在岳爱的客厅,与鸿之聊着,等候着还没有下班回家的“女朋友”。那天岳爱学校有事回来晚了,她一进门,看到有人在客厅,她已经猜出几分,是母亲上演的相亲。岳爱直接到了餐厅,借故吃饭,不出来见面。雨秋跟随岳爱到了餐厅,说:“小爱,这个男朋友家境很好,他也很有才,你可以认识一下。”

“我现在不想谈朋友。”

岳爱拒绝道。直到这个男朋友坐在客厅,迟迟等不来岳爱的相亲,才走了。“那天雨秋给你说的男朋友,那么好的条件,有学识有背景,你不见,雨秋第二天见了我说,如果你不喜欢那种类型,再给你重找。下次你一定不能再拒绝了。”

母亲数落她。“妈,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每天都安排我相对象,你这么着急让我嫁出去,你是养活不起我了,还是不能让我在这家里住下去?”

岳爱问母亲。母亲围上一个蓝花白底围裙准备去去厨房,母亲一头黑黑的卷发,一件黑底小白点的麻纱衬衣,配着悬垂感很好的棉质黑色裙裤很有精气神,母亲的皮肤是出了名的好,又白又细腻,岳爱遗传了母亲的肤色。她跟母亲边说脱去了外衣,换上了一件鹅黄色布衣连衣裙,她喜欢布衣,布衣可以洗去世俗的浮华和虚荣,有家的舒适感。她把长发高高的挽了一个髻,露出了白白的细细的脖颈,犹如一只白天鹅。她从小喜欢芭蕾舞,妈妈看她喜欢跳舞把她送到了舞蹈学校,练就了柔美的身段。每当曲子开始了,她就会踏着点翩翩起舞。逢年过节,是岳爱最忙的时候,领导安排,学校的组织活动她的节目必须有。恰恰在节假日,母亲的相亲安排次数会频繁。岳爱的缕缕拒绝,并没有让母亲退却。一股香喷喷的饭菜味飘满整个屋里,她来到餐厅,看到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荤素搭配齐全。母亲天生就喜欢做饭,她做的饭菜,引来邻居们的食欲。她常请邻居来家里做客聚餐。“我爸今天没有说加班吧!”

她担心爸爸回来晚了,饭凉了就不好吃了。于是问母亲:“你爸没说今天加班,他不加班也不会早回来,加班就更别提了。厂里离开他似乎就不转了。”

母亲跟摆放碗筷的女儿说:“今天喝什么汤,妈妈?”女儿问母亲:“醪糟。”

母亲说。“妈,你又做醪糟了?妈我给你撑好了。”

岳爱带着喜悦问母亲:醪糟是她的最爱,母亲做的醪糟她最喜欢喝。她习惯先喝汤再吃饭。醪糟几乎是岳爱每天餐桌上必不可少的。“我吃了饭再喝。”

母亲说。“妈妈,你怎么就不能听女儿的劝。俗话说:饭前一碗汤,胜过良药方。你总是放在饭后喝。”

岳爱每天不停跟母亲讲科学养生,母亲总是听不进去。“得了,我一辈子就是饭后喝,怎么能改了。你玉梅阿姨喜欢喝我做的醪糟。我做了给她送过去一些。”

母亲讲着她的道理:“妈,我知道你给玉梅阿姨醪糟的用意,你是想让玉梅阿姨给我说对象。”

岳爱似乎看出母亲的心思,跟母亲说道。“知道你妈的苦心就好”妈妈应对说。“妈妈,你的用心良苦怕是浪费了。”

她提醒妈妈。“小没良心的,妈妈为你操碎了心。你反而还说这样的话。”

母亲说女儿。岳爱看到餐厅有一大堆吃的,问母亲:“妈妈,三叔上次拿来的核桃,吃完了吗?你又买了这么多?”

岳爱看餐厅放着一堆枣和核桃,柿饼子,这些都是她喜欢的,尤其是核桃。岳爱每次总担心家里的核桃吃不了放坏了可惜,她只要有空就把核桃都剥好了,抽空吃,邻居翠英阿姨看她总吃核桃,怕她吃腻了。告诉了她吃核桃的另一个方法,就是做核桃罐头,用花椒水把核桃煮了,晒干,做好的罐头不容易坏,保证了核桃的储存不会变质,口感很好。前端时间,她刚把家里的核桃吃的一部分,看着一堆食物,岳爱问:“妈妈,今天不是爸爸发工资的日子,怎么买了这么好多东西。”

她好奇的问母亲。“下午我跟你玉梅阿姨上街了,看到这些东西很便宜,质量很好,就买了。都是你爱吃的。还有这个枣很新鲜,明天妈妈给你腌酒枣。”

母亲接着说,“你玉梅阿姨说起上次给你说的男朋友,你什么时候见?”“妈,你能不能不要再让人给我说男朋友?”岳爱不耐烦的说。“我的宝贝闺女,你要是有男朋友妈妈就不说了。”

母亲说。“妈妈,女儿大了,我的大事我做主,你能不能省省心,忙你的社区工作吧,别再为女儿操劳了。”

她恳求母亲道:“妈不为你找,你自己找不回来呀?。”

母亲数落女儿道。“妈——妈。婚姻是可遇不可求的事,自古婚姻天定,非人力所为。”

她跟母亲说着古人的道理。接着她转换了话题问妈妈:“哥哥这两天来电话没有?”

岳爱把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问母亲。“前两天你嫂子来电话了,还问你的事。需要不需要她帮忙给你找个好人家?”母亲说。“不用嫂子为我操心了,嫂子说的人一定是他们那里的,哥哥他们在外地,我可不想离开爸爸妈妈,哥哥已经不回来了,我要守在妈妈身边了。”

岳爱总是一副乖女儿的模样,这也是她性格中最可爱的地方,难怪她总是讨家人喜欢。哥哥从小到大都是学霸,大学考上了名校北大,博士毕业留校从事院长了。嫂子是哥哥的同班同学,她的成绩一直跟哥哥持平,哥哥本来没有看上嫂子,因为她的成绩太优秀,占了他大男人的风头,他断定事业型的女人未必是好内助,但是嫂子不气馁。有句话,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嫂子终于把哥哥追到手了。哥哥的事业离不开嫂子的助力。内政外正,嫂子都是哥哥的好助手。哥哥不得不承认嫂子的功劳。改变了他的顽固思维。认可我嫂子和价值。“看你那张巧嘴,总是说的让妈高兴,妈妈还算没有白疼你,你哥哥考上学走了,不回来了,一年见不了两次,养儿子有什么用呢?”

母亲感慨的说。“妈——妈,你不要冤枉哥哥,哥哥对你那么关心,每次回来给你带那么多补品,很关心你的身体。你呀,老了,就等着享福吧!儿子有出息,女儿跟你贴心,你还缺什么了?”

岳爱安慰着妈妈说。“看你说的,我没有少为你们费心,你现在还让我操不完的心,还说我享福呢?”

母亲跟女儿说着心里话。“妈妈,我的事你就省省心吧!”她劝慰着母亲。“我能不操心么?你早点给妈妈领回来一个中意的女婿,我还要每天让人家给你说男朋友么?”

母亲理论着。“妈妈,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女婿。只是时间问题。”

岳爱活跃的说。此时她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影子。“快吃饭吧!”

母亲看饭菜都好了说。“爸爸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看了看表已经是八点了,还不见爸爸回来,平时这个时候爸爸应该下班了,她问母亲。“估计你爸今天加班。咱们不等他了。”

说着母亲准备好了碗筷,来到了桌前。“爸爸都快退休呢?还是这么操劳,又不会再往上升了,爸爸何必那么幸苦呢?”

她撑了两碗醪糟坐在母亲身边说。“你爸就是那样的人,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知道快离开那个岗位了,每天更操劳更勤快了。你爸是舍不得那里,他在那个厂子工作了几十年了,他的生命多半是在那里度过的,现在让他一下子离开那个厂子,他怎么能受得了呢?”

她想到最近父亲情绪很低落,父亲在厂子工作了一辈子,现在就要跟厂子告别了,而且是永远的告别,这种滋味是难捱的。吃完晚饭,她看父亲还没有回来,岳爱陪母亲看了一会儿电视,”今天是谁唱的妈?“岳爱问母亲。”

今天是新人唱的。“母亲喜欢看戏,母亲是个戏迷,母亲希望女儿继承她的爱好,岳爱小时候,母亲总要把她会唱的几句戏教女儿唱。”

你那年十岁,给你报上唱戏的剧团,你不好好唱,落选了。“岳爱十岁那年,母亲在报纸上看到本地戏剧团找戏剧演员,年龄正好是岳爱这个年龄,母亲好说歹说,让岳爱去报考戏剧团,报名的时候,要看学生在校成绩单,岳爱把她的成绩单给了考官,考官说:“学习成绩太优秀的孩子,学唱戏就可惜了。”

“她很喜欢唱戏。”

母亲担心考官不给女儿报名,赶紧跟考官解释道:“那就报上吧!”

考官答应了说:经过一轮考试,成绩出来后,考官跟母亲说:孩子除了音质不合格,其他条件都很好,她适合去歌舞团。”

最终岳爱报考的戏曲团落选了。岳爱一点儿不失望。母亲失望到了极点。母亲因为岳爱落选戏剧团的事,难受了好几天,同时数落了岳爱好几天。好几个晚上岳爱忍受着母亲的唠叨:“妈妈每天叮嘱你练习嗓子,你就是不练,就是因为你不坚持练,才落选了。你的嗓子音质先天很好,导致落选,都是因为你不努力失去唱戏的机会。”

岳爱为了安慰母亲,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哪有唱戏的,一定给母亲买票,带上母亲去看。只要母亲想看的戏,她就想办法给母亲看。今天晚上,电视里唱戏,母亲坐在电视机前,一刻也没有离开,为了不打扰母亲,她悄悄地回她的屋里了,回到屋里,她不由自主的开始想他了。不知为什么,今晚她不想看书,买回来的书,她不急着看了,只想静静的沉思,每晚她总喜欢把集邮册拿出来,翻翻,看看那些邮票,那份意境是很一种美的享受。她喜欢邮票,喜欢邮票上精美的风景,喜欢那些风俗图案,今天她什么都不想看了。只想静静的想今天的遇到的那个人。他的声音相貌在她脑子里出现了。她坐在写字桌前,托着双腮,注视着窗外,眼前浮现他的影子,那个温和的脸,让她不由的想了起来。窗外的夜色静悄悄的,今天的月光很美,点点星光闪烁在空中,照着窗前发白了,今天的月亮特别圆。好像在和星星聊天。夜空中最亮的星星正在注视着她,她好想和他们说话。说说她的心事。明智,聪明而智慧的名字,那张漂亮的面孔。那温柔的眸子,那双智慧的眼神在离开他的几个小时,总出现在她面前挥之不去。她想起今天在书店买的书,她去包里拿出那本精装书,她感觉好亲切,似乎那双大手又出现在书上了,她轻轻的抚摸着那精致的封面,那金黄色的封面让她爱不释手,翻开里面,彩色的图案吸引着她,翻了一遍,她合上了。她想起他临走问她要了联系方式。说明天见,想到这,她开心了起来,一想,明天还能见他,她兴奋了起来。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日记本,翻开没有写过的那页,她在上面写上了今天的日期,五月三十一日:今天认识你,惊艳了我的世界,你温柔的笑容,你说话的声音,温柔了我的世界,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你。我似乎又看见你的身影,我很想很想你了,外面又下起了雨,听着这窗外的雨,我独自眺望着窗外的迷茫世界。在那遥远的另一端,你是否也在这深夜之中眺望着远方?是否窗外也下起了大雨,是否跟我一起倚窗听雨,一遍又一遍明智这晚回到家,吃过饭,他没有陪母亲看电视,直接回屋里休息了。吃饭的时候,母亲看他一言不发,不知道儿子发生什么了?母亲吃过饭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希望他能出来,陪她说一会儿话,他始终没有出来。母亲是一名妇科医生。她与明智的父亲是大学同学,大学期间她喜欢上明智的父亲,当她发现她的闺蜜跟明智的父亲已经相好谈恋爱了,于是她用尽心机,拆散了他们一对情侣,她赢得了明智父亲,婚后,她暴露了她强势的性格,明智父亲受不了她,正巧她的闺蜜丈夫不幸去世了。曾经的一对情侣走到一起。他们离开了这个让他们伤心的城市,到了另一个城市。母亲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她医术精湛,好胜的性格,培养了一对学历颇高的儿女。此时她穿着一身丝质深红色套装家居服,在屋里看书。明智躺在床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又有一种理不清的头绪,他听到外面有雨声,他在想她,想怎么再跟她联系,再见面,这是他明天需要办的事,如果她拒绝他怎么办?这是他在琢磨的问题。已经很晚了,他一直没有困意。他一直在床上躺着望着天花板,在沉思,在听雨,在策划如何再见她,她精致可爱的身影又出现他眼里,还有那温柔的声音。桌上的一盆绿萝长的非常茂盛,枝叶已经长得落在地上了,好像藤蔓爬在桌子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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