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考虑他们是学生,霍川还伤的比较重,基地倒是没给他们安排训练任务,他们就是真的在帮厨。 多数工作都有机器人承担,他们主要打下手,这业务云沫太熟了,有一种昨日重现的蛋疼感。 每天过了饭点,他们也能在基地自由走动,到处转转。 日子很平静,云沫溜达去了菜地旁边的小池塘。 刘跃般看着云沫的背影,捅了捅霍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霍川拇指顶着下巴,“是有点儿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是硬币!”
林凡城一拍脑门,“她好几天没拿硬币了。”
“我就说嘛,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莫墨跟着点头。 霍川恍然大悟,“我就说为什么最近总觉得有些寂寞,人生都不完整了呢!”
“那不对啊,她钱丢了吗?”
刘跃般不解。 不让云总玩儿硬币,那不啻于让一个烟鬼不抽烟,玄幻了啊。 众人不解,全都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此时,云沫的智脑亮了起来。 后勤算是外围,基地给了他们一段频道对外联络。 “秦沐?”
云沫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接通视讯。 “丫头,听说你实习了?怎么样?”
屏幕上秦沐笑着,左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 “不提也罢”,云沫抬头望天,长叹一口气。 秦沐噗嗤一乐,“给你介绍个生意啊。”
云沫:“最近闭关,不接单。”
秦沐左眉一挑,夸张的口气:“一百万啊。”
云沫:“不要用金钱诱惑我,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秦沐:……你是! “那你什么时候出关?你来不了可以视频啊?你不是有WB账户吗?用那个接单啊”,秦沐继续蛊惑。 “真的很简单的,就是帮忙找找人。”
秦沐说。 “生理期,算不准”。 云沫慢吞吞的回话,她的右手插到了裤兜里,三枚硬币安静的躺着,但却不能碰。 手抖的厉害,反噬的效果开始出现,精神的暴动越发明显。 那种饥饿感,就跟毒瘾上来一样,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想要元神力,然而没有,枯竭了。 秦沐在通讯那头干咳了一声,“那你生理期什么时候结束?我这朋友真挺着急的。”
“我也不知道”,云沫强压着那股难受。 随着她这句话,视讯那头传来几不可闻的沮丧,“阿沐,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我哥……总能找到的,我怎么都会找到他……” “你……算了,我回头跟你说”,秦沐匆匆挂断视讯。 之后,则是聂允宁的讯息,告知她科罗亚战舰重启考核马上开始。 云沫捡起一块石头,远远的扔了出去,“噗通”一声溅起了水花。 这三天,每当进入子时,被强压下来的业障就会不断的翻腾,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反噬越来越强烈。 她看不到气,原先明显的卦象现在也模糊不堪,甚至,手抖到无法去碰触硬币。 她知道为什么。这既是续命的反作用,也是在撒那星杀戮导致的心境问题。 有时候,她会有一种冲动,一种难以控制负面情绪想要宣泄的冲动。 她很清楚自己碰触到了瓶颈,这种瓶颈不同以往,完全没有经验可以借鉴。 道家讲究顺其自然,讲究无我无物。但她显然做不到了,她有责任,有执念,有牵挂,有放不下的很多东西。 如果是平常也就罢了,但是重启科罗亚战舰的考核,她必须参加。 而以她当前的状态,几乎是没有机会的。 云沫盘腿坐在石头上,双手摊开朝上放在膝盖上,双眼微阖,一呼一吸间,身影几乎与背后的泥土混在了一起。 这里很安静,这个时间没人会来。 精神力散发出去,感受着周围的一切,生命的脉络、河流的走向、山川的颜色…… 想到爷爷,想到蓝星,想到无数的牵绊,原本还能够保持平静的云沫,此时有些烦躁起来。 体内的业障开始翻腾,云沫几乎抽干了精神力进行压制,额头都见了汗。 黑,似乎突然陷入无尽的黑暗。 她觉得自己触碰到了什么,答案似乎就在嘴边,却始终隔着一层雾。 面前是万千大道万种选择,有人以杀戮入道,有人以慈悲悟道,有人丢弃七情悟道……属于她的呢? 云沫想起前世今生,眼前浮现的是一张张面容,有苍老的、微笑的、挑衅的、充满期待的…… 断舍离。她可以舍弃,独善其身,但她之前的选择,就已经确定,她舍弃不了。 爷爷、弟弟、朋友、蓝星……不管是自己的还是这具身体的,现在都有了极深的牵绊。 前行之路坎坷,危机四伏! 这是云沫刚来星际时,从自己脸上看到的路。 但是天道缺一,留一线生机!她要去挣那一线生机! 至于拦路的,去他爹的吧,天道并不永远是对的。 想通了这点,云沫的元神忽然凝实,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从内而外蔓延。 咔哒,好像听到破壁的声音。 云沫睁开了眼睛,手掌围拢,气流无声的汇聚于掌心,已经看不清楚是灰色还是白色。 升级了! 因祸得福,全方位透支以及业障的碾压下,反倒让她想明白许久未曾明白的问题。 她不喜欢杀戮,她不喜欢战争,但却要在战乱之下,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有牵挂才能无畏。 元神力四级,几乎是前世的水准了。 能明显感到脑域的宽度也被拓展开,精神力等级至少上到S了。 至于体能?Emmm,慢慢练吧。 “啪”,对面丢了块树皮过来。 云沫抬眼,还是那个姓聂的军官。 “喂,想什么呢?摆这姿势要修仙?”
聂缑笙吊儿郎当的往前走,边走边把手里的野果往她头上丢,简直手贱。 “聂狗剩?”
云沫抬眸。 “啪”,聂缑笙丢了个果子过来,咚的敲到了她头顶。 “嘶……” 云沫倒抽一口气,站起来,看看他大校的军衔,再低头看看自己光秃秃的肩膀,算了,不跟狗子计较。 云沫转身就走。 “我让你走了吗?”
聂缑笙来劲了,又丢了一颗果子,“咚”扔到了云沫头上。 云沫背对着他,咬了咬牙,尼玛老子忍了很久了。 她右臂往外一甩,大步超前跨去。 聂缑笙还想丢她,脚下一滑,“咕噜咕噜”“噗通”就掉进了那个池塘里。 “我操……” 云沫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撇嘴看了看天,一跺脚。 “哗”……无风起浪,聂缑笙刚站直,就被浇了一头一脸,气的浑身发抖。 “我操!我跟你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