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止太医来了,主上也来了,玉绝言脸色阴沉的站在一边,看文成岚给上官紫汐医治,贺井站在玉绝言身后。文成岚招呼贺井:“你来帮我扶住她。”
贺井过去从后面扶住上官紫汐,文成岚在她的背部隔着衣服开始施针,看着他们前后忙碌,玉绝言不高兴地看了二人一眼。上官紫汐想说施针真的很痛,尤其那些针还不是一下就扎进肉里,而是慢慢钻进去的。其实在太医来之前她就已经醒了,但她不想让他们知道,她想看看这次他们还会不会救她,不知为什么她感觉玉绝言并不希望上官紫汐死,她想验证自己的感觉到底对不对。心理学上说,越强大的人,越喜欢保护别人,他们不喜欢别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受到伤害,保护欲其实是一种占有欲,当他保护了你,他会自认为对你有一定的支配权。为了假装的像一点,在文成岚又刺了一针后,上官紫汐嘤咛一声,皱了皱眉,悠悠转醒。她看了看文成岚,表现的有些讶异,又抬眼看了看玉绝言,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们。上官紫汐气息有些微弱地说:“玉绝言,算上这一次,我已经死了三次了,你解恨了吗?”
“是谁打伤的你?”
上官紫汐摇摇头:“算了,没有意义。”
她停顿了一下,说:“玉绝言,如果我死了,可不可以把我埋在一个有风,有阳光的地方?”
这时文成岚拿出一颗药丸,递到她嘴边:“你不会死的,把药吃了。”
不料上官紫汐摇了摇头,“贺井,如果我死了,就麻烦你埋一下吧!”
她要求死?文成岚看了玉绝言一眼。贺井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不会死的,乖,张嘴。”
听到这句话,上官紫汐犹豫了一下,张开了嘴。可她吃下去不一会儿,就感到胸口闷痛,喘不过气来,她心想,这到底给她吃的什么药,不会本来没事,吃了药反而有事吧。她靠在贺井身上,难受地喘息着,“贺井,我胸口好痛,可能上次的伤还没好,我喘不过气来了。”
她艰难地摇着头,这次不是装的,她感到胸口像有一团火,不断翻涌着要喷出来,接着只听“呕”的一声,一口鲜血涌了上来,贺井伸手接住,漏出的一些滴到上官紫汐衣服上。贺井看着手里的血,他真希望能做点什么,来减轻她的痛苦,可现实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把血倒在地上,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时文成岚说:“吐出来就好了,痛有没有减轻一点?”
确实轻松了许多,上官紫汐试着用力吸了口气,也不闷了,她点点头。“告诉我,谁来过这里?”
玉绝言又问道。上官紫汐向后靠了靠,贺井扶着她躺下,帮她擦干净嘴角的血,又给她盖好被子。上官紫汐说:“这件事就这样吧,别再提了。”
说完她闭起眼睛,“我想休息一下。”
玉绝言看她这样,生气地走了,文成岚也拿着他的药箱离开,只有贺井待在地宫里,他觉得这样是守着她。地宫的另一扇门通往雅竹苑,是暗卫重点把守的地方,除了玉绝言,其他人进出都得有令牌,雅竹苑便是暗卫们的住所。他们出了地宫,阳光有些晃眼,文成岚用手挡着,边走边说:“你一下子想转变她对你的态度有些难,慢慢来,她迟早会知道你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的。”
“她什么态度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你并不想让他死,不然你不会从战场上把她救回来,还让我救她。”
“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死没死。”
“可当我对你说她死了的时候,你的表情,至少不能用开心来形容。”
玉绝言瞪了他一眼,扭头说道:“我只是觉得她死的太突然,在战场上……”“我知道,”文成岚打断了他,“你说她被雷劈死的,但上次你为救她还用了冰床,那是你才有资格用的。主上,对你来说,杀人的理由有一百种,但救人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你不想让她死。”
玉绝言看着文成岚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不想让他占上风,忽然问他:“你想不想吃蛇羹?”
“哪有蛇羹?”
“地宫那条。”
“那条蛇太毒了。”
“我有办法解毒。”
“我不说了。”
文成岚识时务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