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蔡军开口
送走薛仁先，庄修文问道：“刀哥，干嘛还要送那姓薛的钱？有那个录像，刀哥你让他做啥他还敢不干？”庄修文是绥阳本地人，原来便跟着王庆林混的，但也没犯什么大事，晴空行动被抓后也和王庆林等人一道放了出来，有些小机灵。后来蔡军和崔国庆找到他，要他参与卖彩珠的事，他觉得这事太危险，长不了，迟早会出事，便有意识地婉拒了。因为知道他原来是小刀的人，蔡军等人也没再勉强他。 庄修文回头便悄悄联系上了原来的老大小刀哥，现在已经和谢长海一起都成了王庆林手下颇为得力的干将。 “总得要让人家心甘情愿嘛，做事就有回报，合作才能长远，大家一起发财不是更好？一万块钱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好我好才是大家好嘛。”
王庆林笑笑：“你和海子把咱们的底子盘一盘，准备点钱，2000万左右吧，要现金，开十个户头存着。等我拿到文件，告诉你们地方，马上就动手，至少买十套，文件一旦发布，估计有些小区涨价会超过20%不止。你们随时等我消息。”
“是，刀哥放心，肯定办妥。”
庄修文忙应道。
+++++++++++ “什么？好，好好，马上把材料发给我，用得上用得上，老马，谢了哈，回头来绥阳我请客喝酒……放心放心，太有用了，帮上我大忙了，多谢费心想着。”接到电话的张立一脸喜色，连声道谢，挂了电话又是拨出去：“刘啸，快过来，我办公室，有好事。”
“云州的老马，就是上次咱们发函请人帮忙查蔡静的事的那个刑警队的老马，马队长，刚给我电话。”
张立一边开电脑准备收邮件一边对赶过来的刘啸道：“那个蔡静案，破了，粤东那边抓了个逃犯，供出来在云州曾经和人一起杀了个女孩，先LUN奸后勒死埋尸，那个女孩就是蔡静，尸体已经挖出来了，九年前的失踪案，破了。”
“蔡军的妹妹？”
刘啸惊问。
“是，根据那个逃犯供述，这个LUN奸杀人案的另一个主犯，正是和蔡军打架失踪的那个。上次咱们不是要老马帮忙查一下蔡静的信息吗？老马想起这事，特意给我电话告诉情况，看对咱们有没有用。”“当然有用了，蔡军知道难逃一死，死活不开口，有几条线索卡在他这，到现在都还没突破。老马够意思，回头请他喝酒！”
刘啸兴奋道。
“那是当然，我刚刚就已经答应老马了，啥时候老马过来，咱哥俩一起请他喝酒。”张立一边翻看邮件一边道：“回头你拿着这个结果和蔡军谈，要他也好好交代一些没完的事。咱们警方替她妹妹报了仇，他总得也得对得起咱们，替咱们省点事才对。我估摸着，连带那个蔡军在云州打架失踪的案子都能一并给结了，十有八九是他知道了妹妹遇害要报仇，也搞了个杀人藏尸。”
“我估计也是。赶紧打出来，我马上提审蔡军。”
+++++++++++ “蔡军，我估计你也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一直都不开口，不过其他人可就都已经交代了，人证物证齐全，到你这就算是零口供也能定你的罪。所以今天呢，咱们也就是随便聊聊天，怎么样？”
审讯室内，刘啸语气轻松道。
蔡军坐在审讯椅上，便如同以往那样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目一言不发。 “那咱们来聊一件你可能感兴趣的事吧，你妹妹蔡静的事。”刘啸道。
蔡军猛地抬起头来，看了刘啸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 “你妹妹蔡静，小你七岁，你们俩应该感情很好吧？她都失踪九年了，失踪的时候也就刚20岁，照片我看了，长得很漂亮，穿着民族服装，笑得很甜。”刘啸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看，嘴里不急不缓道。
“结果呢？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在老家和人打架，致人重伤，后来那人又失踪了，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应该就是你干的吧？你知道是他害死了你妹妹？当时你怎么不报警呢？”刘啸抬头盯着蔡军问。
“报警有用吗？那个人渣的家是公安局的，我报了警却被抓起来关了半个月。那王八蛋就是个人渣！追求我妹妹，我妹妹不愿意，就把我妹妹害死。”蔡军终于开口，声音嘶哑，脸上肌肉有些扭曲。
“所以你把他也给绑了，然后杀人？埋了？让他也‘失了踪’？”“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不过那是个人渣，就算被人杀了，也是他该得的，这就叫为民除害！”
蔡军聪明地不留口实，声音却狠狠的道。
“好吧，你不知道是谁干的，是谁为民除害，总之就是报仇了。”刘啸淡淡道：“那如果我告诉你，你妹妹确实是那个你说的人渣害死的，甚至还有另一个人，和他一起害死了你妹妹，然后我们警察能够替你妹妹把害死他的人都给找出来，绳之以法，你愿意帮我的忙，配合交代问题吗？”
刘啸紧盯着蔡军发问。
“还有一个人？”蔡军猛地抬头，盯着刘啸急道。
“是，两个人，对你妹妹进行LUN奸，然后杀人埋尸。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其中一个就是和你打架的那个，他没‘失踪’错。”“另外一个人是谁？”
蔡军狠狠地嘶声问道，如同一条暴怒的野狼。
“这是另外一个案子，和你的案子没关系，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刘啸冷冷道。
“……都查出来了？”蔡军沉默半晌，又问道。
“是啊，查出来了，也都抓了，交代了。我们警方也算是替你妹妹申冤报仇了，那是我们警察的工作，不求你记着我们警方的好。但你不配合我们的工作，给我们带来麻烦，我也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他是谁了。”刘啸的声音冰冷但却清晰。
蔡军又是沉默，久久不语。 几乎过了五分钟，蔡军低沉着打破沉默：“给我根烟。”刘啸站起身，从兜里掏出烟，打火点着，放进蔡军嘴里，又示意辅警拿纸杯倒了杯水放在蔡军身前。 蔡军艰难地用手扶着烟，狠狠嘬了几口，一直到将一根烟抽完，将烟蒂狠狠按进刘啸伸过来的烟灰缸中，才嘶声道：“行，刘队，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只要你把那孙子的名字告诉我，老子到了阴间也不会放过他！”
几乎一个多小时过去。 “你妹妹的照片，我给洗了一张，你留着吧，我想你应该想留一张。另外，云州那边的案子结了之后，我会让那边给你老母亲，还有你妹妹的骨灰盒，都拍张照发过来，都洗了给你。”
刘啸叹口气，走到蔡军身边，拍了拍蔡军的肩膀轻道。
“谢谢……”蔡军轻声回道。 “行吧，你再抽根烟，然后回去等着吧。”刘啸又拍了拍，转身走出审讯室。
+++++++++++ “这么说，那个失踪的何洁、伍家辉，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是蔡军杀的？还有五年前两个山里的无辜驴友？”副局长冯长奎看着刘啸的汇报材料问道。
“是，这些案子都算是结了，回头我就安排人带着蔡军去指认现场，起尸。就是那个崔国庆，蔡军只是在右石镇的时候安排他回市区打探消息，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目前仍是失踪，找不到人。”刘啸应道。
“嗯，那就继续查。但至少涉及蔡军的案子算是清了，可以上报检察院，准备提公诉了，省里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已经问了好几次进展。”冯长奎点点头。
“是！我们回去马上整理案卷！”刘啸敬礼应道。
“别来这种虚礼应付我，好好查清了案子，要我给你敬礼都行！”冯长奎对着自己的爱将笑骂道。
“不敢，局长。”刘啸伸伸舌头：“这次也多亏了张立，还有云州的马队长，才突破了蔡军让他开口，不然他明知必死，就是块臭石头，死活不说一个字。”
“这不就是我们公安机关互相配合互相协作，全国一张网的优势吗？行了，去吧，忘不了张立的功劳，干活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