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玄武身后,像搜身似的,把藏在玄武裤袋里新买还没开封的香烟拿出来。开封后取出两口烟放到唇内。Zippo叮的一声燃起香烟,一支塞到玄武唇上,另一支叼在自己嘴巴上。两个抽烟男人同时在吞云吐雾。“想喝点什么?”
鬼头问“有热咖啡就好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要知道,想要什么都有可能的。除了想啖人肉喝人血之外。”
阿鬼像浅笑地说着就走了出去。不到一分钟又回来把纸杯装咖啡放到被锁的双手中间位置。“铁链不够长,用身体迁就一下。”
鬼笑说。手拿着咖啡杯,俯身向前才勉强喝到桌上的热咖啡。坐回铁椅子上的玄武。“这支是我的第二口香烟。这辈子的第二口。”
辛姐在控制室里反复看和听两人的口述供词,再三看小张的那份口供。小张两小时后被释放回报社,为玄武的事向老总汇报事件始末。玄武在监视监听下打了电话给老总说明白自己身处的境况。玄武被扣押在分局内地库一层的牢房,不准任何形式的保释。公寓内被警方地毡式搜了几遍。幸好的是,在被监听下的张娜拉和郝骨齐,还有个叫莫札特的,这三个主动前来探问和安慰玄武。“老总想把我和莫札特暂时调到你旗下这起案的创意报导写手以代替卢尚沛这位被老总说成是无定向飘忽不定的富二代。”
小张说。“那真的是上佳之选。莫札特的创意是你需要留意的!多些发掘他的脑洞。”
玄武直接说。“这段时间我大约看了这起案的来龙去脉。玄Sir你写的每一篇报导其实我都有仔细阅读。接下来我与莫札特写的报导文章不知警方能否让我先传给你过目和修改,之后才传给校对及排版。”
“这个我要跟辛姐那边申请,看看是否有违检控官那边的法。小张,谢谢你经常来看我。回去跟小齐小莫说我谢谢他俩的支持!”
隔着防弹玻璃的男女手掌触在玻璃上。“玄武……努力加油啊!”
这是玄氏首次听到同事直接喊他的名字。有点感动的他点头目送离去的高瘦倩影。半小时后的辛姐走到电动开启的铁门内,坐在玄武身旁的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羊臊味女警,以较轻松的神情看着面前一脸憔悴的男人。辛姐:“没啥问题!张小姐跟音乐家所有的写作先过了我这关才到你手,修改后的文字也需要过我这关才回到小张那里。玄武,别忘了我在特侦办的身份喔,呵呵!这块可供输入文字的平板没有网络和电话供能,我会联系小张如何把写好的文章传给我的了。这里的法律是presumed innocent推定无罪的。放心吧玄主编。”
玉手首次不理会CCTV的监视下,触摸在长了胡渣的脸上。“在饭堂里那一幕是必须执行的公事,这跟我俩的私人关系沾不上的,希望你明白。”
更强的安慰是在玄武脸颊上的一吻,玉指在那张嘴唇上触摸了一会儿,那双柔情的水的眼睛凝视近在咫尺的男人。愣在牢内看着辛姐头也不回离去,铁门关上的回响让玄武的心有了希望和期盼。铁门上的窗口被拉开,辛姐的嘴巴出现:“你肯定没有孪生兄弟的吧!会不会有而你不知情呢?”
站起来走到铁窗前,对着那裂开的嘴巴说:“我妈说我是她的独生子。”
“那你爸呢?”
“不知道死去哪了,十岁那年就不见他踪影到今天的了。所以别问有关我爸的事!”
“好的!”
铁窗重新被关上。坐回有软垫的床位上,心里想着铁窗前那张烈艳红唇和唇内的白齿,充斥着暴力和性的诱惑。那只玉手触在自己的脸颊和嘴唇瞬间,像被冰冷的电流击中大脑某一个让人胡思乱想的黑洞,想起两人同床睡了九小时了,啥事都没发生。玄武心里苦笑的在想:“早知如此,午夜上厕所后,为什么不上呢?”
卢尚沛这个家伙竟然跑来探访玄武。一位叫阿神的男警领着玄武到探访室。隔着玻璃看到是卢尚沛的时候,玄武也被这位稀客的到来有点惊讶地坐到尚沛面前。卢尚沛先开腔:“我多么的渴望凶手就是你。为了报章销量而不惜代价去搞失踪和谋杀少男少女的人我觉得就是你。我正在写一个无限级的电影剧本,一个变态杀人狂魔的终极版。你是我笔下的怪兽化身……你啖人肉时的过瘾和强奸少女时的变态花式……”控制室里的辛姐:“牛姐,摸清这个卢尚沛的底!”
玄武木无表情地忍受着带辱骂和污蔑的语言。看着眼前越说越兴奋的男生。姓卢的真实年龄不比玄武的年纪小,一个廿六一个廿四。卢尚沛显老的脸相给人的第一直觉他才是老大玄武是老二。玄武和控制室里的人同时都看到扭曲变形的嘴脸正向着玻璃内的玄武吐口水。醒目的辛姐:“蛇妹你去把玻璃上的口水取样,拿给法医检验。”
耳机传来蛇妹娇滴滴的声音:“收到!”
被骂个够本的玄武在忍无可忍之下,站起来转身示意阿神把自己带回牢房。当蛇妹出现在脸红耳赤的卢尚沛面前,视他如无物地取了玻璃上留下的唾液,放进塑料小瓶,盖上密封胶盖。卢尚沛站起来问:“你在干嘛?”
蛇妹手中的烟头快而准地射进卢尚沛刚好要闭上那张臭嘴里面,命中他的喉咙呼吸道,引发狂咳作吐至眼水鼻水喷一地。“你吐在地上的脏东西全数清洁好还原到本来面目才好离去,要不就等着坐牢,信不信由你!”
蛇妹离去,关上门反锁在外,留下卢尚沛一个人站在房间里还在捂着心肺咳声不断。房内灯光也熄掉。一不小心踩在滑潺潺自己的呕吐物和唾液上,整个身体如踩中蕉皮,啪一声的巨响,有人同时喊:“哎”,一会儿后传来长呼的低吟:“呵……!”
半小时后,探访室的灯亮起,座椅上坐着卢尚沛,玻璃上被清洁得一干二净,地上丝毫不见一粒灰尘。一双沾满湿潺污物的袜子扔在座椅旁的垃圾箱。赤着双脚踩在名贵的国产皮鞋上。门开锁之声天花传来广播女声:“访客因延误探访时间。请即到分区前台缴费处缴交罚款。”
态度奇劣的卢先生:“多少钱啊?”
女军装警员笑容满脸:“吐痰本身罚五千,在政府公家地方随地呕吐罚五千合共一万!没有充够现金的话,这张是你的传票,日期时间地点写在上面的了。”
传票拍打在只可以容纳一只手伸进去的半圆形玻璃小洞里拿出来。整面玻璃后面的一道钢闸快速拉下。生不入官门 死不入地狱原来是有它的原因。卢尚沛的钱包里何止有一万元,十万元都是他每天的零用钱,随便聘几个坏分子把这分局炸掉都有这权势的人,气得差点吐血,拿着那张要等一个月后上法院见裁判官才能缴交鸡碎那么少数的钱,还要在当天一小时前向第五号法庭报到。气得飞奔出分局大门,闪躲在一旁的暗角里开始哭泣的富二代,边哭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一些没人能听懂的恶毒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