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听到莫鬼鬼的话，没有回答，一脸气闷。 它知道这只是安慰，事实就是，那只灵蛇七阶妖兽，它出来也打不过，说不定还会帮倒忙。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它作为一只灵兽，对莫鬼鬼的作用，实在太小了。 “我不吃肉，”小白噘着嘴，“我要在玄武那里得到的血脉修炼。”
“嗯？”
莫鬼鬼吃下恢复丹药，抱起蹲在那里的小白，“你不是刚刚从山谷内修炼出来？”
“可我帮不上你的忙，”小白沮丧道。 小白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只幸运的狐狸，虽然出生在秘境内，却遇见了香雪海，将它带到莫鬼鬼身边，从小陪伴着她。 在宗门内，也听说过不少人在背后艳羡，说什么人不如狐，它一只并非高阶血脉的妖兽，就因为跟了一个好主人，短短两百年晋阶六阶，还有高阶的妖兽精血修炼，提升血脉和修为。 有的时候，小白也在想，若是鬼鬼与一只更高阶的妖兽签订契约，一定比它更有用，起码不会拖累她。 在山谷内，由玄武前辈特训，小白已经很努力的修炼了，可还是差了一点才进阶七阶，就因为它本身的血脉低微。虽然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可小白心里还是很懊恼，为什么自己不行。 “小白，”莫鬼鬼摸摸它的头，“你会背叛我吗？”
“当然不会，”小白缩在她的怀里，闷闷地说道。 “如果我遇到危险，你会不会拼命救我？”
莫鬼鬼替它顺着身上的毛，这两年小白的毛长的长了一些。 “会！”
小白毫不犹豫道，哪怕它自己活不成，也要救鬼鬼。 “所以啊，这就是你对我的意义，是任何妖兽都替代不了的，知道吗？”
莫鬼鬼抱着它轻轻说道，“小白，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知道相较于其他高阶血脉的妖兽来讲，小白的作用有限，可它对于莫鬼鬼，不仅仅是妖兽，多年的陪伴更像是亲人，能让她毫无保留的相信，无论何时何地，它都会陪伴着莫鬼鬼，与她神魂相连。 “嗯，”小白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跑到无嗔二人身旁。 在领域的治疗下，无嗔与林舒窈相继醒来，身上的外伤已经渐渐恢复，可依旧很虚弱。毫不夸张的说，刚刚的银鱼将他们穿了筛子，尤其是被伤到的筋脉，需要好好将养。 “我刚刚昏迷的时候，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活不过来了，差点以为那老和尚在骗我，”无嗔躺在地上，忍着疼痛打诨道。 “放心，你定比普方大师活的久，祸害遗千年，”莫鬼鬼身上的灵气几近干涸，不再强撑着，将领域收起，塞进嘴里一把丹药，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恢复着。 上次三人跌落寒山寺之时，莫鬼鬼便有所察觉，但当时只当是神识的伤，比其他人好的快一些，如今是外伤，恢复速度更是惊人。 莫鬼鬼心底升起疑惑，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怎么回事，血脉或者领域，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两种原因，可惜现在太过虚弱，不能再拿自己的身体试验，只得将疑惑暂时放下。 “所以我们一直见到的灵蛇，是傀儡？”
无嗔走到寒髓池后方的台子前，看着腾蛇的本体，“可为什么鬼鬼的异瞳也没发觉。”
林舒窈来到灵蛇尸首前，仔细打量，“这是真正的妖兽。”
“知道活死人吗？”
莫鬼鬼站起来。 “所以，这是活死妖？”
无嗔的眉头皱起，也就是说，这是一只真正的妖兽，不过没了意识。 “嗯，而且还是它的母亲，”莫鬼鬼指着无嗔背后的腾蛇，方才使用瞳术之时，见到了对于它来讲，记忆最深的事情，“由它自己杀死，先吸收了血脉，然后肉身制成傀儡。”
“它自己杀的？”
无嗔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失血过多，身体还是很虚弱，走到台子上坐下来。 “没错，”莫鬼鬼点点头，“不知从哪得来的法子。”
“妖兽果然无情，”无嗔撇撇嘴，“对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眼睛，傀儡唯一的弱点所在，”莫鬼鬼捡起一颗地上散在的珠子，“至于本体，整个冰窟除了这枚所谓的冰种，还有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吗？”
“也是，”无嗔答道，忽地察觉屁股底下一股暖流，疑惑地站起来，“什么情况？”
“怎么了？”
被他的异常所吸引，莫鬼鬼二人凑到近前，只见他蹲在台子前，抬手竟打开一个冰盖，露出中空的洞口，三人凑上前去，这才看清里面竟然是真正的寒髓。 寒髓与灵髓相差不大，一个由灵气凝结，一个由至寒之气凝结，寒髓甚至更少一些，此前也只有在极北发现过几滴。 “原来底下的寒髓池，不过是由寒髓稀释而成，”无嗔震惊地看着足有他腰那么粗，手臂长的石洞，满满登登都是寒髓，“怪不得那只腾蛇非要赖在这里，还想要飞升！”
“这寒髓至少有上万年的累积，”莫鬼鬼看向散落一地的珠子，“或许此前确实有冰种，而且极有可能是寒髓孕育出来的。”
林舒窈见此，拾起一颗珠子，“有冰种的气息。”
“将这些珠子放回寒髓池试试看，”莫鬼鬼也感受到，可气息实在太弱，根本达不到顶级冰种的程度，“应当是被腾蛇动了什么手脚。”
林舒窈神识微动，将一地的珠子收拢起，丢进了寒髓池。 “可惜，腾蛇应当有自己的空间，它陨落后，所有的东西都一起掉落空间裂缝了，”莫鬼鬼打量着整座冰窟，虽然空旷，但一眼便可以望到底。 “我去周围看看，可有留下什么，”无嗔说罢，去往边缘查探。 珠子落入寒髓池内，漂浮于液面之上，看上去并无变化，莫鬼鬼见此拿出几颗，放入真正的寒髓内，就见原本分散着的珠子，瞬间聚合到一起，几息之后化为一颗珠子，看上去似乎比原本大了一圈。 莫鬼鬼眼含惊喜地与林舒窈对视了一眼，将其余珠子一并放入，片刻后，一颗拳头大小的冰种悬于正中，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 “先放着滋养一阵，正好等你恢复伤势，”莫鬼鬼看着林舒窈的脸色不大好，从储物戒指内拿出一个莲花蒲团，由各种药材浸泡过，散发着药香味，“休息一下吧。”
林舒窈没有客气，盘坐在蒲团之上，药香味吸入的片刻，身体上的疼痛缓和了许多，“你怎么样？”
“很好，”莫鬼鬼说着，身出手掌，掌心处原本有一道伤口，她刚刚刻意没有治疗，放任不管，可此时也已经恢复如初了，胸腔内气血翻涌导致的胸闷之感，也在逐渐消失，“好的有些不正常。”
“什么意思？”
林舒窈微蹙着眉。 “我的领域，是可以恢复任何外伤，只要我还有一点灵气开启，想死都很难，不过伤势所带来的影响还是有的，像是骨折，接好之后疼痛的感觉并不是完全消失了，仍需要仔细将养。”
“但在我自己的身上，所有的伤势都恢复的极快，快的有些不合常理，像是刚才的伤，虽然没有你们的重，可放在普通修士身上，仍需要十天半月才好。”
“可你看我，”莫鬼鬼伸出手，“已经快要完全恢复了，连筋脉上的伤口，也比刚刚好太多，再有半日也能恢复。”
“所以之前在寒山寺，你三日就醒过来，不仅仅有观想图挡下大部分伤害的原因，”林舒窈见莫鬼鬼面色红润，对比自己脸色的苍白，简直不像是经历了同一场战斗，“是因为领域吗？”
“可能吧，我也不清楚，”莫鬼鬼摇摇头。 “若是你身上没有其他感觉，那这是好事儿，以后总能知道因为什么，别担心，”林舒窈安慰道。 “嗯，”多想也无意，莫鬼鬼将这个疑问放下。 “我刚刚转了一圈儿，没发现其他的洞府，而且，我们进来的入口关闭了，要怎么出去？”
寒冰通道内传来无嗔的脚步声，没等见到他人影，先传来了喊声。 “这座冰窟凝聚了这么多寒髓，除了人迹罕至，恐怕还有找不到入口这个原因，”莫鬼鬼转头看向他。 “你是说，得明年的十二月二十二，我们才能出去？”
无嗔回到寒髓池边，见林舒窈盘坐在蒲团之上，自己也拿出一个金灿灿的，一屁股坐在上面，一幅虚弱的样子。 “十二月二十二，是极圈极夜的日子，还有一个六月二十二，是极昼之日，照理讲也可以开启，”莫鬼鬼答道。 “看来得在这儿养伤了，”无嗔像是没骨头一样，手撑着双腿，缓解胸口处的疼痛，“还好得了这么多寒髓，不然白白杀了七阶妖兽，它的东西却什么都没得到。”
“能得到几滴都是赚的，更何况这么多，”莫鬼鬼见他的样子，也递过去一个莲花蒲团，“足够我们修炼许久了，就当闭个小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