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这是一个熟悉的词。 每个人对此都不陌生,都要经历这个阶段,出生死亡一步一轮回。 十三郎并不是昏了,而是自己的灵魂发生了大问题。 在肉眼不可见之处,一团纯净黑色的灵魂漂浮在他的头顶,宛如一个小气球一样,很是奇异可爱。 在场的人无人可以看见。 若他们能够看到,一定会吃惊与十三郎的灵魂,整团黑色灵魂看上去并无损伤,可要是仔细观察一番,就能发现端倪。 有一片地方出现了问题。 那里的灵魂千穿百孔,细小的洞口像是被硫酸腐蚀过,密密麻麻的,密集恐惧症患者要是看到,当场可能就得发疯。 同样的,这代表的伤势很严重。 倒不是说身体上的,主要是灵魂的伤势,关乎着身体的一切控制权行动力,这是身体或不可缺的部分。 回到甲板上的早川秋,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为了救十三郎他连考虑都不会考虑,直接很冒失的跳进了海里。 因此回来时。 他那张缺氧的脸,就像是吃了砒霜的人,青白发红那是一种很古怪的渐变色,相当的吓人。 好在这只是缺氧,短暂调整休息,原本的呼吸频率和脸色也回归到了正常。 甲板上的十三郎,跟熟睡中的人一样,怎么叫都没法叫醒他,要不是他还略有起伏的胸口,说明着他还活着。 早川秋都一度以为这个家伙死了。 “先为他做个检查,我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早川秋很坚持自己观点。 船上的医疗设备有限,能提供的只是最简单的检查。 TC什么的,就不用想了,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船医放心的放下了手里的工具:“他没事放心吧!”
得到答案,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遭遇到如此重大的危机,没有人员伤亡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十三郎为什么昏阙,船医也不清楚,有限的医疗工具根本没办法给予他更多帮助。 游轮开出了雷暴区,接下来的路就很顺了,一路扬帆直行。 躲在房间里的帕瓦,自离开雷暴区域后,又回归到了原本的状态,不过她现在情绪不高。 因为她看到了船外的一切,那些破损的船身,受伤的水手、以及昏睡不醒的十三郎。 在自己躲在房间时,早川秋他们遭遇了难以想象的事情,而自己却是选择了逃避,虽然大家都没有怪罪她,但平心而论帕瓦还是很自责的。 至少她不应该躲着。 他们是家人…… 她其实很讨厌自己,那懦弱无能的性格,每遇到困难危险总会让自己胆怯,平时里的嚣张和开朗,最初只是为了伪装原本性格。 没有人责怪帕瓦,虽然遭遇漩涡的时候她不在身侧,不过就算在,那也无济于事。 熟悉的晕眩感,拉扯着十三郎的周身,他从黑暗中惊醒。 周围的一切很熟悉。 幽幽亮起的烛火,处于黑雾中看不完全的屋子,以及身下那柄华贵座椅,这里的东西没有改变。 十三郎知道这是哪,正是之前梦中遇到的那个黑暗深渊世界。 暴食恶魔指的代价,就是会来到这个世界吗? 看上去,这个后果也不算太严重,为什么要说他承担不起,十三郎不太能理解起身四处走了一圈。 这次很顺利离开了椅子。 没有突生出上次那惊心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十三郎归结于可能自己第二次来,算是熟人了,因此对方才不介意吧。 这个世界可是有着自己意识的,比那洁白如玉的世界更加神秘,还有它上次说的话。 哪怕是现在。 那句话自己也没能理解,这个黑暗世界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答案,十三郎不敢轻答,直觉告诉他如果随意答复,会发生难以逆转的后果。 黑色世界其实就是个小屋子,面积不算大,十三郎没有具体探索完全,但从周围环境观察可能只有百来平米,这个面积对于一个独立世界来说,算是极小的了。 房间有一张黑色不知名物质构成的柜桌,上面很干净什么也没有,手放上去冰冰凉凉的,貌似还能驱散心中的燥意。 房间两壁有书架,肉眼看去黑乎乎的墙壁,十三郎用手从里面拉出过书籍,不过字体都是鬼画符完全看不懂,从外观看不出来是哪国的语言。 火星文都没那么曲折离奇。 硬是翻阅了一会的十三郎,只觉自己脑袋要炸了,明明什么都没看懂,偏偏大脑感觉承受不住负荷,疼的十三郎把手里的书塞了回去,这里的一切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怪异的很。 “你还在不在,这里比上次有意思,不过我要回去了,快点送我回去吧。”
“喂!”
屋内只有空荡荡的回响声。 十三郎等了好久,直至回荡声完全消失,这个世界的意识也没有回复他,哪怕是一点动静也不曾有过,好像完全无视了他一样。 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这里的环境那么忧郁狭小,关键这周围乌漆嘛黑的,没有人会喜欢带在这里,除了那些内心阴暗的恶魔! 这个黑暗世界,不知道它是真听不到,还是装作听不到。 十三郎开始行动了。 拆家。 这方面他可大师,自己称第二可以说没人敢抢第一,就算是恶魔的世界,分分钟也给你拆的乱七八糟。 乒叮嗙当一顿响,两壁的书籍跟飞舞的蝴蝶一样,四处被丢向了高空,散落的样子宛如在翩翩起舞一样。 它,黑暗世界的意识。 实在是没法忍受十三郎的行为,不经意间泄露出了一道气息,这更是让十三郎确信自己的做法。 丢书都丢的更卖力了! 如果黑暗世界有实体,那么它现在一定会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明明这里就是他自己的屋子,算了不管了,随便造吧。 它累了不想管了…… 丢了老半天,书都有半米厚了,还不见黑暗世界的意识出来,十三郎疑惑了。 明明最开始,他清晰感觉到了一道气息,它是看得到自己的行为的,为啥这么能忍啊?! 这是属王八的嘛? 当心可别被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