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看到冷月说似在苏口县府衙遇上了出逃的太子,玉剑山庄庄主不禁喜出望外。欢喜过后并速给冷月回书信,让她一定要将太子看好,千万不得有半点儿差迟。又命人快马加鞭得给负责替皇后做宫内宫外接应的越明玉传去书信。越明玉接到书信后不敢有片刻耽搁的赶往皇宫,准备向越子奇汇报。不料却扑了个空。朝凤殿中皇后娘娘以及她身边最贴身的丫鬟、太监也都不在宫中。他随及猜到皇后一定是去找媛妃过招了。他越明玉虽贵为六宫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最疼爱的侄儿,却在父母双亡后就被皇后送去了“玉剑山庄”习武修德,现在除了皇后娘娘本人却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当年夫妻双双为国献身的护国大将军越家丰的儿子,皇后娘娘的侄儿。他无奈叹了口气,在心里说:“看来只能等了。”
接下来,他默默的等了两个时辰,等到落日夕阳、余辉满天的时候,皇后娘娘仍然没有回宫。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感到焦急、担忧。又过了两个时辰,夜幕已经全部降了下来。皇后娘娘和她的贴身的宫女、太监依然没有回来。“姑姑去了哪里?怎么去了好几个时辰,还不回来。她该不会是出事了吧!有谁威胁的到姑姑呢!”
他英眉紧蹙的暗自想着。在他的焦急等待中……又两个时辰过去了。窗外已是最深沉、浓郁的夜色,皇后娘娘仍然没有回来。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动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沉重。他不得不下意识的猜想皇后娘娘怕是真的出事了。是的,如越明玉所料,皇后真的出事了。越明玉终于一刻也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他顾不上再多想的向媛妃的召合宫赶去。召合宫门口越明玉暗中劫下和自己身材接近的太监,换上他的衣服前往召合宫去。“你是哪个司当差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你来这儿?”
越明玉刚到门口,就被召合殿守门的太监给拦下了。“我是刘召仪宫中新进的宫人。”
越明玉装作监细的声音道。“刘召仪那里新进的宫人?这么晚了来媛妃寝宫做什么?”
那守门的太监质疑的问道。“主子要我给媛妃娘娘传话。”
越明玉通过皇后知道这个刘召仪和媛妃娘娘平日里私交不错。那守门的公公似乎还有疑虑,媛妃娘娘声音却沉沉的从殿内传来:“让他进来吧!”
。从声音听来此时的她也很是疲力。“参见娘娘。”
越明玉俯身下拜,虽心中焦急,刚一进殿却还装得颇为礼貌客气。已是深夜,媛妃娘娘却仍然穿戴整齐的端坐在凤椅上,像是料好了会有人深夜到访一般。此时媛妃手里正把玩儿着一盏非常小巧精致的茶杯,并未抬头,她身旁的宫女春蓉厉声对跪在殿下的越明玉道:“你是何人,胆敢深夜闯我召合宫?”
越明玉略微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想看这情形他们似乎已经识破了我的来意,这也是他所料到的,他只想深入虎穴看看皇后是否还在媛妃这里。李瑶媛的唇角不惊意的浮起一丝嘲笑,她微微抬了下眼皮,目光里有着嘲讽的笑意:“呵呵,真是好不懂规矩的奴才,平日里刘召仪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李瑶媛声音压抑、低沉,一双永远温柔如同一汪春水的眸子,此时看上去也是叫人害怕的阴沉。越明玉并不答话,面色肃然,目光却召合宫中四处游移,像是在找寻关于皇后娘娘的蛛丝马迹。继而他的目光又沉沉的落在媛妃脸上,像是想从她的目光中找到答案一般。“好大的胆子,你是什么身份?娘娘训话,竟敢不理,还敢直视娘娘。”
春蓉接着训斥他道。聪明如越明玉,几乎已经猜到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他不禁深吸一口气,道了句:“告辞。”
便转身欲走。“你当我朝合殿是什么地方,你想闯就闯,想走便走。……快来人,将此人给我拖入天牢,听后发落。”
李瑶媛声音沉怒,平时温煦如同春风般风和日历的明眸,此时看起来也暴戾的如同饿了几日,终于发现猎物的虎狼一般。“越子奇,二十年来你欠我的帐,我都会让你数以十倍的代价还给我。”
媛妃暗握粉拳,在心里提气道。“皇后现在已经落入媛妃手中,我断不能再被她所擒。”
越明玉心里想着。已被媛妃命宫人召入殿外守候的侍位一拥而入,足有二十人,都是宫中的大内高手。“敌众我寡,一旦和他们交起手来,我定不会占到便宜,若在被她们反咬一口,就更是百口莫辩、死罪难逃了,说不定还得连累整个越氏家族。”
越明玉眼神肃杀的扫视着面前的众侍卫,不等众人眨眼间手中白玉宝剑已然出鞘。只见他右手轻持宝剑,剑尖指向众人,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来,暗自却深吸一口气,将左手掌心紧贴丹田,暗自运动体内内力。“快将刺客给本宫拿下。”
媛妃一声令下,众侍位纷纷持剑而上。却见越明玉借身边椅子之力,一跃而起,手中宝剑直冲屋顶而去,他手中宝剑似有削铁如泥之神力,只见他只用剑尖在房梁上比划几下,召合殿固若金汤的屋顶顺时间便是瓦砾横飞。瓦砾、泥土的碎屑随之纷纷洒落下来,如同地震一般,使殿内好些人都迷住眼睛、四处闪避,他随及飞身逃了出去,留下一片狼藉的内殿,和灰头土脸的侍位、宫女们面面相觑。已被护位们紧密护在身后的媛妃娘娘脸上到无多少惊恐之色,却兀自陷入沉思。她本以为越明玉来到召合宫,就已是自寻死路的瓮中之鳖,却不曾想一个看似十八、九岁的少年,竟也会有这等插翅而飞的本领。护位们纷纷追了出去,为确保媛妃安全,只留有八人驻守召合宫。“你们几个也下去吧!”
媛妃玉手轻抚了下眉头,声音越发低沉的吩咐道。“娘娘,卑职……”“你们没有带耳朵来吗,还要本宫再多说几遍吗?”
他们都听得到媛妃娘娘话里的压抑和不耐烦,便知趣的纷纷退了下去。在他们转身之间,媛妃再次用手抚住额头,声音疲惫的对空荡荡的屋子道:“你们出来吧!”
媛妃话音未落,忽有4位身着黄白蓝粉色衣服,身材、样貌皆数上品的美女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先前越明玉跃屋而逃时,已有善长轻功的玉女追了去。“劳烦各位妹妹盯住那人,务必替本宫将文儿保护好。”
媛妃的明眸中雾气腾起,那是属于每个普通母子对离乡儿女的忧虑。“请娘娘放心,我们一定皆尽全力将太子安全护送回宫。”
那四位美女齐声说。“有劳各位女侠了。”
媛妃同这四位美女说话的口气甚是客气,并没有多少吩咐的意思,语气里只是透着做为母亲托人保护好子女的迫切希望。这四大美女都是来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倾城玉女教”的堂主,她们分别以自己喜爱的衣服的颜色为名,分别是黄依、白依、蓝依、粉依。是“倾城玉女教”八大堂主其中的四位。倾城玉女教四大玉女离开后,媛妃低眸轻语道:“现在看来就算他们真的捉到了文儿,如今最坏的一步棋,也不过是用皇后和文儿做交换了,只可惜因为轻敌失了先前那张小王。”
棋走到这一步,李瑶媛虽不敢确定自己会稳赢,但至少已能够肯定她一定不会全盘皆输的那个。好在如今最危险的那颗棋子,已经握在自己的手里,而这最危险的棋子握在自己手中,对她而言已然成了这次宫斗中最有份量的砝码。终于她是多少可以安心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