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是继玉衡道尊之后唯一一个苍生道传人，他怎么可能会死，怎么肯那么容易就殉道。”
云禾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哭， “我不信，我不信！”
她师兄一向都是门派里最有能力的，最能照顾人的，他可是未来要飞升上界的人，可是未来要走上长生大道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殉道！ 林清寒不太会安慰人，特别是这样生离死别的时刻。 他只能蹲下身，去给云禾擦泪水。 云禾抬起头来，看着林清寒，哭的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太废，师兄怎么会殉道。”
如果她能像桑落一样，或许师兄就不会死。 都是她的错，都怪她！ 不远处的黄阗亦是摇摇欲坠，面上血色全无。 清风…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 他本该有无上仙路要走，怎么会就在此处化为虚无？ 楚晏书沉吟片刻，看向黄阗，开口道， “长老不必过于神伤，季清风虽然殉道，但他魂灵唯散，还有归来的可能。”
少年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林中，黄阗骤然抬眸看向他，云禾亦是满脸泪痕的抬起头来。 “当真？”
云禾声线颤抖，死死的看着楚晏书， “我师兄，当真还有回来的可能？”
楚晏书扫了云禾一眼，看向黄阗， “长老应该能感受到，这一片山林之中，处处都是季清风的气息。他魂息未散，此刻虽然殉道，但与我师祖千年前血祭一般，正处于悟道之际。”
他若明悟，自会归来。 就算是肉身泯灭，仙魂却可重塑。 在这下界，以身殉道，又以神魂悟道的，玉衡道尊是第一个。 而如今，季清风成了第二个。 若他悟道成功，或许会成为他们这一辈人中，第一个成仙的人。 黄阗自然是感受到了季清风的气息，但是以身殉道，却能成功悟道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就连当年的玉衡道尊，都没有成功，而季清风一个刚入元婴境的少年，又怎么可能…… 他深深的闭上眼睛，而楚晏书却是看向了不远处灵光散落的那颗白月树，他知道黄阗在想什么，他在想，当年玉衡道尊都没有成功的事情，季清风怎么可能成功？ 可其实楚晏书知道，玉衡道尊的悟道，是成功了的。 他已然悟道成仙，就在这苍梧界。 他也感受到了被截断的登仙路，选择以神魂之躯，附在羲和殿的大椿树上，陪了慕容初雪千年，也护着玄元宗的数千名弟子。 可最终，他窥见了慕容初雪的命途。 选择以自己的仙道，换慕容初雪的生路。 所以，一代道尊，就此陨落，神魂湮灭。 但这些，楚晏书并没有说出来。 自然，也没有告知黄阗，季清风的魂息到底在哪里。 毕竟，希望越大，或许失望就越大。 云禾跪倒在地上，眼底泪意未干，抬眸看向桑落和楚晏书，喃喃问道， “意思是，我师兄还有可能回来是吗？他并没有死，他是在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