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群人,花了足足半个月才把米-24完全拆解完。
接下来就是量尺寸画图,这些耗时间的体力活。 江强军说等画好图再叫李文军他们过来安装,让他们先回去忙自己的。 出了基地,董庆军朝李文军伸出手,让李文军解开定位器。 李文军抬起手腕,按住一个按钮他那个定位器,跟董庆军的碰了一下。 董庆军那个就解开了。 董庆军倒吸了一口气:“诶,这是什么邪术。”李文军暗暗好笑:小子,我知道的,你没见过的东西,多得去了。 一回去,李文军就要飞行器厂往螺旋叶片里面加阻尼器再试飞一下,然后完善开发定位器的应用。 这一次夜行,也让他明白了定位导航也要快点搞起来了。 不然汽车和飞机都只能靠驾驶员来认路。 李文军回来以后,在米-24的图纸上加了很多细节的东西。 还有些记不太清楚的只能先放着,等杨守拙他们的图纸出来了,再去确认。 空军基地那边说图纸画好了,叫李文军过去装。 这一次,他们改变了策略,自己的机械师技术人员安装,李文军和董庆军只在一边看着。 去之前,李文军就交代了董庆军,只准看不准出声。 他们试飞过程中也在不断改进。 现在看别人安装,也能顺便再总结一下之前的问题。 可是这些都不能让他们知道。 这一次安装的人,比上次少多了,录像、拍照画图的人一律没有了。 而且一人还有个小马扎,不用站着。 董庆军拿了个本子,时不时低头写一句。 杨守拙好奇他在写什么,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翻了个白眼,走开了。 因为那上面写的全是吐槽的话。 “卧槽,手抖什么,拧螺丝都拧不上去。”
“妈的,一个装弹显示器的线路装错了三遍,还有那么多,装到我老了,都装不完。”
“让我来吧。这帮人真没用,还不让说话,把我憋死了。”
董庆军看杨守拙走了,默默翻回了刚才他真正在写的页面。 呵呵,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其实董庆军真正在本子上写的是:“玻璃花房是不是会比现在驾驶位和射击位分开设置更方便?”
“起落架能否改成缩回舱内,加盖钢板,防止飞行中被碰坏。”
“民用的好多能省掉。这个体积至少可以装十二个人了。”
“目测登陆舱门底部离地面距离太高,改民用最好加梯子,不然陶光明和赵林这种小短腿爬不上去。”
安装倒是比拆快,六天就装好了。 杨守拙和江强军等确定所有零件都装上去了,才问李文军:“没问题吧。”
李文军说:“没有,没有。空军的技术人员水平果然不一样,我们还没有摸到搞清楚各个零件位置,他们就已经装好了。”
杨守拙眯眼:“真的?”
李文军:“真的。”
他们总觉得李文军有事瞒着他们,可是一下又想不到是什么事。 江强军对杨守拙说:“好了,如果这个试飞没有问题,就把所有图纸送去给陆汉先同志。让他尽快组织蓉城飞机厂的技术人员,有必要的话叫其他飞机厂也来支援,造出我们自己的仿制品来。”
然后李文军和杨守拙便告别,各自回家。 离开前,李文军和董庆军申请好好“学习”一下图纸。 杨守拙答应过他们,当然不会不准。 然后李文军他们两,眼睛恨不得变成照相机,把那一份几百页的图纸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看了整整一个下午。 杨守拙都有些不忍心了,说:“诶诶诶,不用这样。下次想看可以再来。反正看一遍,你们也记不住。”
李文军笑了笑:“可不是吗?只能先这样了,下次再来。”
然后他们就跟杨守拙道别,各自回家。 从空军基地一出来,董庆军就好像被按到了一个开关,开始“哒哒哒哒”不停地说:“机身全用钛合金,旋翼叶片用碳纤维。自重至少能减轻百分之三十。如果民用的不需要防弹,机身还能用玻璃钢,或者其他合成材料。可以更轻,价格更便宜。”
然后他拿出自己刚才的本子,把上面记录的信息一条条念给李文军听。 包括“他来了!他来了,杨守拙来了!”
李文军知道他憋坏了,耐心等他讲完才说:“嗯,很好,不过你列的这些远远还不够。回去,我给你再列二十条,你照着一条一条慢慢改。”
董庆军倒吸了一口气:“哇,李董,我觉得我都够仔细了,你竟然还能再列二十条,你果然是最变态那个。”
李文军看了他一眼:“给你一次机会把刚才那句话重新组合语言。”
董庆军:“你果然是最厉害那个。”
李文军:“呵呵,谁到了我这里都得老老实实。你刚才说旋翼叶片用碳纤维,现在可能还做不到。材料所现在做出来的叶片超过十米就容易弯折。还在寻找合适的原料和加工方式。”
董庆军:“啧。这样可不行。”
董庆军一回到厂里,立刻去找研究所所长了:“所长,我跟你讲啊。我马上要做一个直径十六米的碳纤维旋翼桨叶。你要加快碳纤维的研发了。”
所长揪头发:“妈呀,一个李文军就够了,怎么又蹦出来个你。”
董庆军握住所长的手:“你可以的,争取下半年拿出来。”
所长问:“你多大。”
董庆军:“昂?啊.....马上24了。”
所长一脸诚恳:“庆军,我跟你商量个事,你们现在连一比一仿造机型都还没造出来,不要那么急着改造。你过几年再来找B所。那时候我就退休了,不关我的事了。”
董庆军:“那可不行。就算机翼不用碳纤维,纳米材料我们也是马上要用的,比如反雷达纳米材料涂层。我正要跟你说的呢。”
所长:我这是什么命哦…… 如果说李文军是不停给别人上发条,生怕别人停下来不动的资本家。 那董庆军就是不停给自己上发条,生怕自己停下来的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