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拙和唐兆年瞪着他。
你个神经病,怎么说这个,明摆着他不会理你。 就不会问银行密码多少,机密图纸藏在哪里,这些有用的事吗? 李文军好像完全没听见,眼睛都不眨,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 杨守拙干咳了一声,问:“你保险柜密码多少。”李文军办公室里的保险柜从最原始的换了三五代,现在已经是国际上最先进的。 杨守拙眼馋那个保险柜好久了,总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李文军忽然转眼望向他,阴森森一笑。 吓得杨守拙和唐兆年寒毛倒竖,下意识一齐往后靠。 李文军说:“我不会告诉你的。少来套我话。”
杨守拙恼羞成怒:“丢……” 唐兆年笑抽了:“到底什么事把你痛苦成那样,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
李文军:“还能有什么,就是孩子的教育问题啊。”
他的这句话让其他三个也沉默了。 陶光明想哭。 陶然的成绩,真的……惨不忍睹。小学六年级数学就考四十多分。不管陶光明给她请多少老师来辅导都没有用。 现在陶然上初一,他已经彻底放弃了,随便吧。 还好还有陶秋天。 其实也只是还好,因为那孩子现在整天泡在舞蹈室里…… 唐兆年觉得手里端着的上好乌龙茶都不香了。 唐培之马上也要上初一了。他的长相完全继承了季青烟。但是个性却又兼具唐兆年的张狂和季青烟的淡定沉稳。 虽然唐兆年不肯承认,但是想来想去,唐培之就是最像季青韬。 唐培之才六年级,就经常收到情书。 唐兆年本来想把他弄去港城,可是小时候乖得像个天使一样的唐培之最近很叛逆,死活不肯。 那天唐兆年竟然看到唐培之在偷偷抽自己的雪茄,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直接晕过去。 季青烟要求唐兆年以后绝对不准在家里和孩子面前抽烟,要他好好跟唐培之交流,不可以动粗,不可以骂人。 唐培之的认错态度很好,说他只是觉得抽烟的样子很帅。 唐兆年苦口婆心劝他:“崽啊,老豆觉得你已经够帅了,不需要更帅了。”
唐培之叹气:“你觉得我帅有什么用,我喜欢的女孩都不看我。”
唐兆年最后还是没忍住骂粗口:“你个扑街,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老子这就弄死你。”
然后是杨守拙的女儿杨思远。 杨思远就更离谱了,总共来矿区没有几次,次次都跟着李文勇家的李慎行屁股后面。 搞德杨守拙心惊肉跳:我家宝贝的眼光不会这么差吧。选李谨言也好过李慎行那个愣头小子啊。 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娇嫩白菜以后可能要被李慎行这样的土猪野猪给拱了,他的心就抽抽地疼。 总结一句话,孩子都是披着天使外皮的债主,还是父母用一辈子都还不清那种。 李文军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是韩伟俊打来的。 韩伟俊兴奋地告诉李文军,说韩冬冬被京城舞蹈学院选送去米字国皇家舞蹈学院进修。 一般来说,只要韩冬冬肯回来,不出什么意外,国内首席年轻舞蹈家的名头就已经是她了。 李文军也挺高兴的,恭喜了韩伟俊几句就挂了。 陶光明叹气:“看看人家的孩子。”
杨守拙和唐兆年就一起深深叹了一口气:“唉……” 韩冬冬小时候像个小冬瓜一样在台上蹦跶的样子闪过大家脑海。 虽然韩伟俊两口子的支持和季如诗正确的教育方式也起了很大作用,但是最主要的,还是韩冬冬自己的坚持和努力。 这种孩子就是来报恩的。 跟自己家来要债的孩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文军说:“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跟你们讲。从现在起到九七年上半年,我们要把手里所有霓虹国,棒子国,狮城,以及所有东南亚国家的资产抛售掉。包括股票,国债,货币基金,期货,金融产品投资和固定资产投资。只留下之前我叫你买的漂亮国那几支股票。我也跟季青韬和孔予祯打过招呼了。”
杨守拙和陶光明都竖起耳朵来听。 唐兆年张嘴结舌:“扑街,你知道那是多少吗?”
李文军笑了笑:“我当然知道。”
唐兆年说:“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手里攥那么多现金吗?”
李文军说:“是。那是考虑收益,现在是要保本。”
唐兆年:“卖了之后呢。”
李文军:“买港城的外汇基金,买美刀,买黄金,或者换成人民币。你们如果觉得手里的现金是在太多,可以在国内的三个湾区屯点地,不要太多。”
唐兆年说:“扑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霓虹和棒子国,还有东南亚那些小国的股市都跌,港城也幸免不了。因为港城就是整个亚洲的金融中心啊。所以你把钱从哪些国家转回港城,没有意义啊。”
转回内地也不现实,进来容易出去就难。 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一点,在场的都知道。 李文军说:“放心。从现在起,港城就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唐兆年赫然明白了。 对啊,那个协议马上要生效了。 国家不会看着港城倒下去不管的。 ----- 李漱玉和李谨言放学的时候,看到那对老头老太太又站在学校门口。 李漱玉当没看见。 李谨言直接过去牵着老太太的手,问:“你是我外婆吗?”
李漱玉暗暗捂眼睛:昨天跟他说那么多,都白说了。 “不是。”
老太太被李谨言小鹿一样的眼睛望着,很慌乱,忙摆手,“你这孩子怎么乱叫人。”
李谨言叹了一口气:“哦,可能我搞错了。”
老太太说是这么说,手里却不舍得松开李谨言的手,默默走了几步,问:“你们怎么平时都是自己上学放学,没有家长接送吗?”
李谨言说:“我们这里的孩子上小学就自己放学上学了,每个人都一样。”
老太太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问:“小朋友,你是不是长得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