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外间焦急的等候着,元天昊脸上虽然未表现出什么,但是钟蔻从元天昊紧握的手就看出了元天昊对这个孩子是何等的重视。时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太医才慢悠悠的从内室出来,一见到元天昊,太医就摇摇头道,“王爷,老夫尽力了。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钟蔻明显的感觉到了周围的杀气,元天昊平静了好久,才抬头问道,“知道,是什么原因才导致珊儿小产的吗?”
太医摇摇头,但是想了一会儿却道,“刚才老夫替楚妃娘娘诊治的时候,似乎从娘娘身上散发着麝香的味道。”
元天昊紧皱了剑眉,“麝香?”
太医点点头道,“麝香,对孕妇可是大忌,那可是打胎的利器。”
元天昊想了一会儿,转头看着银环吩咐道,“银环,去珊儿身上找找,是从哪发出的这种味道。”
过了一会儿,银环手里拿着个小东西递到元天昊手上,元天昊转交给太医,“是这个东西吗?”
太医拿过来,轻轻嗅了嗅,转身问着银环,“娘娘,可是将这东西,贴身带着。”
银环点点头,“是的。”
太医将东西交还给元天昊,“王爷,这东西上面沾了麝香粉,数量虽然不多,气味也极其的淡,但娘娘贴身带着,必然会对腹中的孩子有影响。”
元天昊捏紧了手里的东西,看着银环怒道,“说,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银环吓得一下子跪到地上,“王爷,明鉴。奴婢不知,这平安符是钟妃娘娘给娘娘的,说是去观音庙求来的。王爷恕罪啊。”
元天昊看着钟蔻,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钟蔻也看着元天昊喊道,“王爷,我真的没有,我真的只是去求了平安符,我没有想害楚珊姐姐腹中孩子的意思。王爷,我是真的没有做伤害楚珊姐姐和她孩子。楚珊姐姐是如何流产的,臣妾真的不知道。”
钟蔻极力证明着自己的清白。元天昊拿着钟蔻为楚珊所求的那道平安符,冷冷的说道,“你说你没有害楚珊和她的孩子,那为什么在你给她的平安符上会有麝香,这个平安符可是你亲手交给珊儿的。总不能珊儿自己在这平安符上涂上麝香,只为嫁祸给你吧。珊儿还不至于用自己和本王的骨肉来陷害你吧。蔻儿,这么多的证据在这,你还能再说什么,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钟蔻看着元天昊凄然的一笑,便道,“既然王爷认定是蔻儿害了楚珊姐姐的话,那么蔻儿认罚。”
说着,跪下向元天昊请罪到。元天昊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钟蔻,冷冷的下令道,“来人。先把钟妃压回豆蔻苑,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将银惜和银然压入大牢,严刑拷打。”
元天昊话音刚落,王府侍卫从外面走进来,压着银惜和银然就下去了。钟蔻也跟着王府侍卫回到了豆蔻苑。待元天昊将钟蔻发落完毕后,众人也都回了自己的院落。曾思思跟着柳衣一起回到柳衣苑,曾思思坐下后,看着柳衣笑道,“柳姐姐,这下钟蔻那小贱人肯定完蛋了。居然把楚珊的孩子给弄没了,就算王爷放过她了,依楚珊那个性子,非得好好报复那个贱人不可。不过也不对啊,王爷怎么只是让那个小贱人禁足了,而没有实质性的惩罚呢?”
柳衣转身看着曾思思,“连你也发现了?王爷虽然表面上对这个孩子不在意,可是心底却是对这个孩子有所期盼的,既然他这么在乎这个孩子,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害孩子的凶手呢,原因只会有一个。”
曾思思看着柳衣问道,“姐姐,是什么原因?”
柳衣淡淡的一笑,“害楚珊流产的另有其人。王爷估计也是怀疑这个,所以才没有重罚钟蔻。”
曾思思又有些不解道,“那既然另有其人,你为何王爷还是将钟蔻禁足了?”
柳衣看着曾思思摇摇头,道,“我说傻妹妹啊,王爷表面上是罚了钟蔻,其实是保护了钟蔻,以楚珊的性子,若是她知道孩子是钟蔻害的,必定会想尽方法,折磨钟蔻,王爷这样做,其实是保护了钟蔻,另一方面,王爷也是想引出背后真正的凶手。”
曾思思略一思索一番,“姐姐,这凶手,恐怕不是别人,正是秦爱吧?”
柳衣看着曾思思笑道,“这回,你总算没有说错。”
“姐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柳衣想了一会儿道,“帮助钟蔻,证明她的清白,借此机会先扳倒秦爱,这样一来,钟蔻本就不适合这种深宫后院的生活,她会相信起我们二人,等到她完全信任我们的时候,再给她致命的一击。”
曾思思想想,笑道,“姐姐,果真聪明。”
曾思思转念一想,“可是我们要怎么帮钟蔻,洗清冤屈?”
“这你放心,钟蔻定时进宫,若是她被软禁,进不了宫,太后必然会派人来询问,到那个时候,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在关键时刻,推秦爱一把,就可以了。”
果然,三日后,本应是钟蔻进宫去见太后的日子,可是钟蔻却未来,太后有些担心,就让曾经教过钟蔻礼仪的如意嬷嬷前去看看。如意嬷嬷在教钟蔻礼仪的这段时日里,柳衣和曾思思也会时不时的来豆蔻苑看看钟蔻,所以跟如意嬷嬷还算认识。柳衣看着如意嬷嬷前来,上前便问道,“嬷嬷,怎么来了?”
“老奴,是奉太后的旨意,前来看看为何今日钟妃娘娘未曾进宫。”
柳衣有些为难的看着如意嬷嬷,“嬷嬷,还请这边说话。”
如意嬷嬷跟着柳衣回到柳衣苑,如意嬷嬷看着柳衣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娘娘,带老奴来这,是为何?”
“嬷嬷,有所不知,钟蔻妹妹,被王爷禁足在豆蔻苑了,没有王爷的指令,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的。”
“这是怎么回事?”
柳衣凑到如意嬷嬷耳边,将事情的经过都一一说了一遍,说罢,还看着如意嬷嬷道,“臣妾知道太后疼爱钟蔻妹妹,此次事情绝对不会是钟蔻妹妹做的,只是臣妾人微言轻,帮不了钟蔻妹妹,还请嬷嬷劳烦告诉太后娘娘一声,让太后救救钟蔻妹妹。”
如意嬷嬷一听,便点点头,“老奴,知道了,娘娘放心,老奴自会转告太后娘娘的。”
如意嬷嬷回到宫中,将事情又给太后娘娘转述了一遍,太后听完,皱了皱眉,才道,“蔻儿,这丫头心思单纯,怕是着了什么人的道了。如意,你传哀家的旨意,这件事非要查的个水落石出。对了还要好好审问,伺候蔻儿的那两奴婢。”
“是,太后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太后的旨意一下,元天昊也加强人手调查这件事情,元天昊派人去搜查了一圈豆蔻苑,在钟蔻的梳妆盒里,发现了装着麝香的药瓶。钟蔻看着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药瓶,道,“王爷,臣妾没有见过这个瓶子。”
元天昊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是钟蔻做的,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钟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时一直在旁边的曾思思,开口,“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瓶子。”
元天昊将瓶子给了曾思思,“思思,你好好看看,想想是在哪见过?”
曾思思接过瓶子,在手里反复转着,观察起来,突然曾思思一惊,“我知道了,我在秦爱姐姐那里见过这种瓶子。”
“你确定?”
元天昊看着曾思思问道。“臣妾确定,上次去秦爱姐姐那,见姐姐的梳妆台上便放着这个瓶子,臣妾很喜欢,想向姐姐讨来,可是姐姐说什么都不答应,所以我对这个瓶子印象很深,所以不会错的,这肯定是秦爱姐姐的。”
元天昊手里捏紧了瓶子,冷冷的吩咐道,“去把秦爱给我带来,还有审问的那两个丫鬟招了没有?”
侍卫刚刚将秦爱带进来,审问银惜和银然的侍卫,也走进来报告道,“王爷,那个叫银然的丫鬟全招了。”
元天昊冷冷的吩咐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待银然也被带上来后,元天昊看着脚下的已经不成人形的女子,问道,“是谁,指示你将钟妃给楚妃的平安符上涂上麝香的粉末,还有,是谁指示你把这个药瓶放在钟妃的梳妆盒里的。”
银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是,是秦妃娘娘。”
“你胡说……”秦爱在一旁喊道。“奴婢,奴婢没有胡说,这都是秦妃娘娘让奴婢干的。王爷,明鉴,奴婢没有说谎。”
“来人,把秦爱的丫鬟,也带上来。”
“银环见过王爷。”
元天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婢女,“告诉本王,你有没有见过这个药瓶?”
银环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形,知道十有八九是事情败露了,银环点头承认道,“奴婢,见过,这个药瓶是秦妃娘娘的。”
一旁的秦爱气的大喊道,“你们两个叛徒。”
元天昊出手点住秦爱的穴道,“拉下去,怎么处理你们知道。”
秦爱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元天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元天昊怎么会这样对她?侍卫领悟的将秦爱拖到那个曾经让她们每个人都万分恐惧的地方。秦爱一想到那个地方,她不要去,被扔进那里的话,那些饥饿的狼群,瞬间就会将她撕碎的,她纵然死,也不要那样死。秦爱努力挣脱侍卫的束缚,转身撞向门外的石柱。元天昊连看也没看一眼,只是淡淡的说着,“找个地埋了。”
钟蔻的身体微微一颤,原来人命在他眼中是如此的不屑,若是有朝一日,他是否也会这样对待自己呢,原来他的无情和绝情,从来不是针对自己一个人,而是对他身边的所有女人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