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一对什么样的恋人?还是说,明明眼前的陶伦跟自己也是同龄人,难道自己的思想已经这么快就跟不上时代了?现在的年轻人,关系都是这么开放吗? “她曾经在你的面前提到过什么人吗?我是指关系跟她比较密切的异性?”
兰溪的问话又进了一步,她实在不喜欢那种兜圈子的问话方式。 陶家伦摇了摇头,“她从来不会跟我讨论这些问题。我说过了,我们两个——很少打听对方的事情,我知道,像她那样的女孩子,想要追她的人一定很多。好吧,你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她跟我在一起,并不是真的要跟我在一起。”
“可据说你们两个已经有了婚约不是吗?并且有年轻就结婚的打算不是吗?据说,酒店程家都已经挑好了。难道这些也都是假的吗?”
兰溪真的有点儿吃惊了,陶家伦是突然之间就改变了态度吗?反正到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他说什么都不可能有人反驳,所以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才会这么的奇怪? 陶家伦摇了摇头,他长出了一口气,就好像是要将心底所有的怨气一起发泄出来,随后才一脸痛苦道,“我现在说什么恐怕你们都不会信的,可那真的是她家人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她并没有跟我结婚的打算,而且我们两个也绝对不可能在一起。她只是——她是个恶魔,从来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小恶魔。”
陶家伦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吸了一口气,随后摇了摇头,“算了,一切都回不去,现在是真的回不过去。我能说的是,曾经我真的以为,她和程可婷一样,都是那种做事情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的人,而且对待自己身边的人都是那么的真诚,可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是那种冲动起来绝对不会考虑任何后果的人。我最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应该——真的不应该,我犯了这辈子都不可饶恕的错误,可她,只是把那当成了一场游戏而已。换句话说,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打算跟我在一起。更别提什么结婚的事情了,她——是绝对不可能结婚的,那只是她妈的想法。你也看到了,她妈是那种很喜欢替她操心的人。”
他们两个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吗?兰溪一脸吃惊地看着陶家伦,这看起来是一个很务实的男孩子,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让兰溪能看到他内心的痛苦。他叹了口气,“你已经去她工作的地方问过了不是吗?她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事实上,她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工具而已,一个向所有人报复的工具。她——是个让人很难理解的人。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挽回了。”
陶家伦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他的脸转向了程可婷离去的方向。如果说这真的是一场游戏的话,那么受伤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兰溪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如果他当初真的坚守了自己的底线,那么一切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咎由自取。 “好吧。我懂了。”
兰溪看了看陶家伦,随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如果你想要挽回什么的话,我想,就应该把你知道的所有跟程可唯有关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定,还能帮到你。比如说,她之前有没有跟你提到过什么?她当天的情况怎么样?”
陶家伦一定是隐瞒了什么东西,或者说,他似乎一直都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化了一次深沉的叹息。 他提到程可唯时的语气,绝对不是一个恋爱中的男子提到自己女朋友时的样子,哪怕是提起自己的朋友,语气也比那要亲密上几分。可他就像是提到了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回忆当天的情形,似乎也没能让他留下太多的印象。 “哦,那几天,或者说从上周开始到现在,她看起来情绪很不错,是真的很不错的那种。”
过了许久,陶家伦终于开口了,“她说现在是旅游的淡季,所以客人不是很多,店里的生意也没有之前那么忙。不过这几天,她似乎多少有些兴奋,跟平时的状态不太一样,而且跟我说过,如果可以的话,下周她要去市里玩两天。”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兰溪,“还真是有点儿奇怪了,她说过,包括可婷也说过,程可唯最讨厌的就是去市里,因为当年她的读书就是被送到了市里的寄宿学校,所以她还曾经说过,这辈子都不想去那种地方。这——这是不是你说的反常?”
不想去市里?兰溪皱了下眉头,还真是个怪人,不过,这么说起来似乎也很正常。 “之前我们两个偶尔见一次面,她还会跟我提到经常去她们店里的那些奇怪的客人,尤其是那些勾心斗角的女顾客们,说她们的穿着打扮,还有她们经常会聊的一些尤其的八卦,不过最近她好像都没有跟我提过了。”
说到这里,陶家伦不由得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有些犹豫,又像是多少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她跟我说——她好像打算结束跟我在一起玩的这个游戏。上周的时候,她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我想,她的样子,像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说到这里,陶家伦不由得又皱了下眉头,慢条斯理地继续道,“对了,她跟我说,过些日子,想要约她的姐姐跟我一起吃顿饭,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
“说清楚?”
兰溪一脸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多少有些木讷的男孩子,她隐约能猜出什么,但多少却不敢确定。 陶家伦一脸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她已经死了,所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想——最起码我要花上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让自己走出来了。唉,我多希望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可惜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对她来说也一样。其实她,真的只是一个很缺爱的女孩。”
说完这些,他就再度保持沉默,因为在他看来,已经再没有什么消息可以提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