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说这个结论,你怎么就着急承认了?”
兰溪的嘴角多了一抹残酷的笑容,“你的确喝过那杯饮料没有错。据说,当晚,就在晚饭之前,你喝下了一杯浓浓的咖啡。我想,那足以抵消你在饮料里放的安眠药了吧?”
“你胡说?”
林倩那张原本就了涂了粉的脸,显得更白了。 “你说什么?”
林润夏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那双圆圆的眼睛像是两个灯泡一样,“你的意思是说,她那天晚上——是她害死了兄长?真的是她?可是——” “你血口喷人!”
林倩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她的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滚落了下来,“他可是被毒蛇咬死的,你怎么能把那罪名安在我的头上?我是毒蛇吗?”
“你不是毒蛇,是因为毒蛇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攻击其他人,只是恐怕它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别人手中杀人的工具。”
兰溪冷哼了一声,“可别忘了,蛇最怕的就是雄黄。林老太太是一位最忠实的中药粉,每年都会在端午节前后,备上一些雄黄。为的就是驱虫。哦,对了,我想提醒一下诸位,雄黄有毒,所以目前根据国家的规定,药店已经不出售雄黄了。”
“嗯?”
林润夏又是一愣,“不会吧?你连这个都调查过了?”
兰溪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为了查明老太太泡澡用的那些药材,所以顺路就把那个也给调查了一下。”
辛欣然的嘴角忍不住多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悠悠叹了口气。 “最重要的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当时林伯伯被蛇咬到的地方还是喉咙——瞬间致命。所以,你也想说,那是巧合吗?”
兰溪的声音不高,但是很显然,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人能想象得出来,下手的人心肠有多歹毒,“所以,两种可能,第一种,那是一条训练有素的蛇。但可能性不大。第二,就是直接行凶。”
“天哪,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润夏真的慌了,她猛然间站起来看着兰溪,“难道说——兄长真是是被杀的?那个凶手——可是——为什么?这没有理由不是吗?兄长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不是吗?杀了他,能有什么好处?”
兰溪点了点头,“这也正是我一直都是思考的问题。其实,换一个问法,应该更合适,为什么那个人一定要杀了林伯伯?而且,看起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动手!”
林润夏的情绪几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她拼命地吸着自己的鼻子,不让眼泪掉出来,“可是为什么?”
“杀人无非是两种动机,要么为了钱,要么为了利。”
兰溪的嘴角多了一抹残忍的笑容。“其实,我想,杀人的动机,就是林伯伯那天晚上让林叔回去的原因,那时的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说到这里,兰溪多少有些为难,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毕竟,此刻已经涉及到了辛欣然。 “很重要的事情?”
林润华皱了皱眉头,他好奇地看着兰溪。 林润夏皱了皱眉头,“兄长那个闷葫芦,还能有什么事情宣布?哦,我记得葬礼之后,嫂子似乎提到了兄长的女朋友什么的。”
如果早想好对策就好了。兰溪的脑筋飞快地转着,她需要马上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曾想,辛欣然突然出声了,“我想,润洲想说的重要事情,可能是想——跟家人谈论一下他要结婚的事情。”
结婚?这个词果然让所有的人都炸了起来。就连不动声色的林润华,也跟着愣了一下。 “是的。”
辛欣然的嘴角多了一抹淡淡的苦笑,她看了一眼洪磊,一脸歉意,“我和润洲——那时正在秘密交往。知道的人不多,青青——算一个。准确地说,她那时很热心地想要撮合我们两个。毕竟我们两个年龄相当,而且,两个都未婚。”
辛欣然叹了口气。 洪磊握住了她的手,他点了点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润夏嘴里像是被人塞了一个核桃,“她居然——曾经撮合你们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的你,正忙着自己的事情,怎么会注意到这个?”
林润华苦笑着看了她一眼。 “但是后来,青青的态度却发生了变化。”
辛欣然的嘴角多了一抹苦笑,她看了一眼兰溪。 “她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林倩不屑地嘲讽道,“当人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肯定是觉得如果你嫁到了林家,她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开始假装好心,以为你们没有那个意思,可没想到你们看对眼儿,所以她就撕下了自己的假面具。”
林润华没有答话,只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辛欣然。 林润夏伸长了脖子,一手拍着自己的脑袋,眼睛却盯着辛欣然不住地打量,就好像今天才认识她一样,“不过现在想起来,那些日子兄长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不像有什么喜事要宣布啊?是因为嫂子的反对?这不可能吧?兄长的个性,他决定的事情,一向没有能拦得住的。”
沉默的洪磊点了点头,“说的没错。润洲的个性一向是那样,他决定好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的。所以——可我不明白,青青为什么要反对?”
“你怎么知道别人是不是戴着伪善的面具?”
谭一波第一次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说不定她故意促成这样的局面,为的就是让林润洲觉得活着没有希望,干脆就自杀了。”
“说的没错。韩青本来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林倩忙不迭地附和道。 林润华摇了摇头,“兄长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林家人,绝对不会做逃兵的。”
林倩此刻似乎完全已经没有了顾忌,她叫嚣道,“哈,说来说去,最有嫌疑的还是韩青!肯定是她逼死林润洲的。这还有什么好查的?先是阻止,阻止不了就把人逼上绝路。”
“有一句老话,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相信,作为辛姨的好朋友,青姨绝对不可能阻止别人的幸福,但是她却阻止了林伯伯和辛欣然在一起,并且态度很鲜明。我想,那一定有她坚持的理由。”
兰溪的嘴角多了一抹冷冷的笑容。 “说得比唱得好听。”
林倩依然还是满脸的不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想不到为了讨好一个不在场的人,居然连这话都说得出来。真是个势力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