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最起码,他没有跟我谈起过什么,更没有说过预感啊或者是别的什么,更别说他可能会出什么意外。”
白雪的脸上多了一丝不解和迷茫,“但是那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白雪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凌霄,而且,她一直都是刻意强调这件事情。 不等兰溪问,白雪就一脸哀伤继续道,“他不幸福,最起码他的脸上都写着不幸福,她应该是那种看起来比较愚蠢的女人,这常常会令人比较头痛,毕竟,杨培安会不同的女人接触,说不定两个人的矛盾早已经开始了。”
“这种可能性不大。”
兰溪喝了一口奶茶,她不喜欢太甜的味道,早知道就试试这里的酸梅汤了。“她看起来是那种比较的迟钝的女人,或者说,她是一个愿意将生活变得很简单的人。”
“她就是一个喜欢装傻的女人,如此一来,什么都不用做,别人就会替她完成好一切。这样的人,就是一个移动的炸弹,太危险了。”
白雪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突然炸了。所以,而且证据不是都被你们看到了吗?她被发现的时候,正拿着刀站在他身边,除了她之外,还能是谁呢?”
当时没有人围观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
兰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哦,花了两百块钱,从小区的绿化工人那里打听出来的。当时他就在离杨丹别墅不远的院子里除杂草,听到那声音的时候,隔着树丛看了一眼。”
白雪云淡风轻地开口道。 当时还有人围观?兰溪感觉自己的心在不停地往下沉,看起来,她以为的没有漏洞,其实是有着很大的漏洞,那里是一片开阔的地带,外面的人轻易地就能看到院中,而院子里的人,却不一定能察觉到外面还有什么人。 恐怕他们还得继续扩大调查范围。兰溪皱了皱眉头。 “如果不是她的话,还能会是什么人?总不会是那个叫顺子的女孩吧?”
白雪瞪大了那双看起来很无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虽然培安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如果你们愿意调查的话——” 她的话包含着暗示的意味。 而且,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耷拉下来的眼睛中,闪过了那么一丝恶毒的意味。就好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孩子一般,庆幸将所有的人都拉下了水。 “就在你和他一起离开的时候,是直接去你的住处,修理了你的电脑吗?”
兰溪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当然了。虽然那只是借口而已,但我的电脑也的确出了一点儿问题。”
白雪的脸上多了一丝圆滑的笑容。 “哦,我以为你们会在回去的路上,顺便还叙了叙旧,比如说,就在拐角处的那个长椅。”
兰溪不动声色地将了白雪一军。 她的脸色果然还是变了,“哦,我都差点儿忘了,当是我觉得有点儿累,所以就在那里坐了一下。培安在那里抽了一支烟。”
“当时你有没有注意到路上有什么人,或者是远处有什么人路过?”
兰溪继续问道。 她在寻找答案,从白雪的身上。 杨姐曾经提到过晚上十一点半出去的那个人,但却不知道是谁。兰溪也很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凌霄还是顺子,再或者,有没有可能是孔尚言? “有一两辆车经过,但是我没有注意到什么人。”
白雪一脸淡定地摇了摇头。 “所以你也没有注意到,当天晚上有人曾经去过你的住处附近对吗?”
兰溪望着白雪,一字一句问道,“当时你的窗帘是拉上的,还是开着的?你们是在一楼还是二楼?”
这几句话问得很直接,直觉到白雪的脸色苍白,一脸不安地看着兰溪。 “这很重要。”
兰溪的表情十分认真,“我需要知道答案。”
“我们是在二楼,”白雪的表情看起来更加不安,“当时窗纱是拉上的,窗帘是开着的。如果有心人——可能会注意到里面的情形。”
兰溪的心中不由得多了一声惊叹,看起来,白雪和杨培安两个人,恐怕真的已经到了忘情的地步。杨培安更是忘了他是一个已婚的男人。 不管那个从杨丹家里离开的人到底是谁,只怕都会看到或者是听到什么。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出现在那里的人是凌霄的话,这一切对她来说会是多大的打击。 跟顺子比起来,白雪的悲伤来得快去的也快。 “我真是太伤心太伤了,这辈子都没有那么伤心过。”
白雪的擦去了眼泪,慢悠悠地叹道,“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应该一直守在他的身边,而不是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所以,现在能说一说,那天上午他都说了什么吗?有没有提到——他的妻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兰溪很确定,自己应该正视跟眼前女子的对话,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恐怕她只会说出她想说的,不一定会是全部的实情,“据他们说,早上你是让顺子将那封信交给了杨培安的是吗?是有心还是无意?”
“算有心,也是无意。”
白雪的嘴角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既然是写信,我当然不打算自己过去。所以见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由她送过去,应该是最合适不过了。”
“然后你们的谈话很不愉快对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当时说了或者是做了什么吗?”
兰溪是那么的认真,“眼下我们需要核实这些细节问题。”
“哈哈——”白雪笑起来,不过她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不自然,甚至眼中还有一丝愤怒的光芒闪过。她抿紧了双唇,“我不是都说过了吗?他当时只是一时间做不出决定而已。而我,绝对不会接受一个背叛了当初约定的男人。”
所以就有了那一屋子的狼藉?兰溪顿了一下才继续问道,“然后呢?他是不是也说了自己的理由?而且是听起来光明正大的那种。”
白雪揉了揉已经发痛的额头,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他说是为了那个愚蠢的女人,听起来像是很认真的样子。不过现在我们明白了,他要当爸爸了。那个愚蠢的女人,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笨不是吗?最起码,她知道杨培安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