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新雪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原来猜测和真的被证实,对当事人来说,依然还是天壤之别。对宁新雪来说,真相对她来说简直太残忍了。 亲眼目睹童林面对“高珍”时的激动,还可亲耳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对宁新雪来说,不亚于一场核爆:她们姐妹两人,居然就被这个男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兰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宁新雪,童林的确是个人渣,他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但宁新雪如果对童林说出孩子的身世,他又会作何感想?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望着兰溪,“原来他们两个真是一对狗男女,哈哈——当年曾经有人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告诉我说,那个出主意让童林无论如何都要娶我的,就是高珍。之前我曾经试探过,可童林从来没有承认,现在看起来,这也有可能是真的了。那个男人的心,真的好狠,他亲手杀了我姐,现在居然还想要亲手毁了我?”
信息量好大。 兰溪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炸开了。 “你说有人给你打过电话?是什么人?”
兰溪终于可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急忙问道。 宁新雪认真地思索了半天,摇了摇头,“绝对不是我认识的人,这一点儿我确定。可能是一个跟我一样,也很讨厌高珍的女人吧?”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宁新雪恐怕会忍不住情绪失控到尖笑起来,她只是坐在那里,眼里里不停地有眼泪向往涌。 虽然早就猜到结果可能会比较惨烈,但兰溪无论如何都设想不出这样的结果。 高珍自然被带了回去,她的脸上一直都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似乎曾经往兰溪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兰溪不确定她是不是认出了宁新雪。 “你不会还想让我跟高珍对质吧?那个老王八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宁新雪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我恨不得一刀劈了她——如果你们真的能查明当年我姐到底是怎么死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无论如何,都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兰溪轻轻叹了口气,宁新雪当然要帮自己做很多事情,但现在还不到她出面的时候,她需要回忆的,不仅仅是曾经跟高珍交往的经历,最重要的是,她还需要从宁新雪的口中,知道郑峰究竟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中? 宁新雪突然笑了,她摇了摇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什么都知道吧?”
“最了解某个人的,往往不是他身边的朋友或者是亲人,而是对他心有怨恨的人。”
兰溪看了看宁新雪,这个女人,当年能李代桃僵,生下一个跟童林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就证明她有着过人的片力。而且,就算到了早已经习惯安逸生活的年纪,却只身一个人到陌生的城市工作,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这句话果然还是起了作用,宁新雪擦干了眼泪,她显然在整理自己的情绪。 显然是因为受了刺激的缘故,宁新雪瞬间打开了话匣子:这么多年来,她当然一直都没有放弃对高珍的追踪,她知道高珍太难对付,再加上生活所迫,她能花的时间不多,但还是将高珍生活的情形,打听得一清二楚。 高珍当年的确也是个读过书的人,曾经当过某家企业的会计,为人精明能干,而且能不动声色地占到不少便宜。 让宁新雪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是,高珍并不是那种长得很招人的女人,不管是身材还是容貌,她都是一般人,正因为如此,宁新雪才想不明白,那么多男人对高珍都很好,她能不动声色地从别人那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最重要的是,那些都是别人心甘情愿送人门来的。 说到这里,这也是最让宁新雪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她知道高珍跟很多人暗中都有往来,却始终抓不住她的任何把柄,包括她和童林之间的关系。宁新雪先是试探跟踪高珍,无果而终之后,又试着监视童林,同样没有任何的结果。 她甚至想过最愚蠢的报复,就是去找高珍的丈夫,然后设下一个陷阱,让那个男人上钩之后,再去高珍的面前耀武扬威。 “你知道她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那可是一个看起来完全就是一摊烂泥的男人,整天除了工作之外,也只是喝点儿酒,不管高珍是在家里打孩子,还是跟那些男人之间眉来眼去,他就像是完全看不见一样。”
宁新雪提到这些,气得眼睛都红了。 跟她想象中的不同,任何一个男人,只要听说妻子红杏出墙,不管是不是真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忍不住跳出来,先找到那个男人,打得他找不到北再说。可那个姓郑的男人,面对宁新雪说出的那个事实,却只是嘿嘿一笑,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居然说是我想多了。他居然说是我想多了!还说他妻子,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窝囊的男人?”
宁新雪提到这件事情,依然愤愤不平。 高珍的丈夫,似乎根本就听不懂宁新雪在说什么,只是一直都在否认宁新雪说的事实,随后就以自己在忙为由,离开了。 当然,宁新雪也没有放弃跟踪高珍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郑峰。当时的他,只是一个小学生而已。 “那小子——”宁新雪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虽然跟高珍长得不像,可不管是走路的样子,还有说话的语气,尤其是看人的时候,真是太可怕了。”
说到这里,宁新雪愣了一下,她像是在回忆,努力从自己的记忆之中将什么东西抽出来,随后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我的天,没错,应该是他。我还以为那声音是个女人,但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个孩子——应该就是高珍的儿子,不会有错的。”
郑峰?居然是郑峰?兰溪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孩子。 宁新雪虽然有些迟疑,她还是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个孩子,毕竟大人和孩子,说话的语气是不一样的。我都忘了,后来我曾经去找过他。就在他学校门口。你猜那孩子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