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同问道,一脸认真的看着朱瞻壑,想要知道他如何作答。
朱瞻壑笑了笑,这封神榜剧情也能拿来说事,看来为了对付他,准备不少啊,稍微思考他便问道。 “三从四德,就是程朱理学了?就代表程朱理学了?”“没错,这就是理学的一部分,而世子殿下招收女工,正是有意破坏理学的苗头”苟同说道,神情激动。 “行,你们能从我商会扯道女子上,在扯道我破坏三从四德,在扯道我破坏理学,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我,在打击我商会吧,不知道你们收了商帮多少钱,真尽职尽责” “我说了,我们没收钱,只是世子殿下有错,我们指出罢了”苟同立马说道。 “好好好,你们没收钱,那我想问一下,你推崇的理学,让天下人吃饱了吗?让天下人有钱了吗?”
“这些都是俗物,怎能与理学相比” “既然是俗物,那你把你家产给我呗”朱瞻壑直接讨要道。 “我~”苟同半天没说出话。 “既然是俗物,那你不吃饭了呗” 苟同再一次无言。 “我创商会,是为了天下民生,让百姓生活更好,若连饭都吃不起,穿不暖,到时谁理会理学” “你说女子不该来做工?该相夫教子,那若是连饭都吃不起,衣都穿不起了,还不准别人找出路了?一定要饿死了,才符合理学?”
“而且我招人,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也没强求啊,何来颠覆理学之说,你这弹劾我理由,也太过牵强了吧” “再说了我让她们靠着自己双手劳动吃饭,没偷没抢,没用任何下三滥手段,只是不按照你所想理学而行动,就是颠覆理学了?就不行了?若是这样,这理学我看不学也罢” 朱瞻壑大胆的发言,让不少人虽然想出来反驳,但是一个个也都是人精,自然不想和这世子争辩,随便扣顶帽子,就让你痛苦无比了。 “况且,你的理学,我怎么感觉是伪理学呢?”
朱瞻壑问道苟同。
“妙言,我怎么就是伪理学了” “那我问问你,按照你所说,要灭欲望,你把欲望灭了吗?那夫死妻能再嫁吗?”朱瞻壑问道。
“夫死,妻自不能再嫁”苟同道。 “那好,那我问问朱熹前辈是理学集大成者吧,那我记得,朱熹前辈的理学,可没这样,他曾说过,夫死而嫁,固然失节,然亦有不得已者,圣人不可禁也,你这岂不和理学相悖” 苟同瞬间在明白了,这小子又给他挖了一个坑,毕竟这事经过了几百年变化,说什么的都有,自然说法也多。 毕竟任何学说经过几百年的变化,不可能始终如一。 最初的程朱理学并非不可取,通过思想来完成大统一,来巩固政治地位,将儒学提升到哲学的思想辩论程度,能更加精致完备。 然而所有事情是过犹不及,因为过分提高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改变存天理灭人欲,从而来压制人的个性和自由特长,也就慢慢导致整个程朱理学慢慢变味。 毕竟最初存天理灭人欲得意思是,不能泯灭天性而做出超出人得基本需求欲望得事,也就是人得欲望要有一个限度,消灭得是过度欲望,消灭得是为所欲为,而不是正常欲望,可慢慢演变到现在,味道就变化了。 开始逐渐妖魔化,当然现在变的还不彻底。 “朱熹前辈是说过这话吧?那这话按你来说,有错了?”朱瞻壑问道,苟同顿时间无言了一瞬,因为这话确实是朱熹说的,但是按照现在来看,这话就不符合三从四德,但他若反驳,这小子又得给他扣上一个污蔑先辈,污蔑理学帽子。
两人半天想了想,也不知道要如何反驳,明显都是,你说你有理,我说我也有理。 都有问题,都有分歧,也幸好现在程朱理学还没彻底妖魔化,还能够接受各种反驳和看法,不然真严重了,那就是你有点颠覆理学的苗头,就立马给你掐了。 毕竟任何事都有两面性,就如吃饭放盐,少之淡,多之咸,唯有适量才是最佳,任何事都一样。 他一下否定不了程朱理学,也没必要否定,观念在那里,他去否定只会一下带来无穷尽麻烦,只有慢慢来,无形之中去改变。 “臣弹劾世子殿下,违背祖训,私自经商,有违当年太祖定下的祖训,此举分明在挑战当年太祖权威,还请陛下没收世子殿下商会,以免世子殿下误入歧途” 忽然有一个大臣,直接不拿程朱理学来说事了,而是直接换了一个方法来向他发难。 这人说完,淡淡看了朱瞻壑一眼,这就好似一个王炸一样,前面用程朱理学来搬倒不了他,直接搬出太祖令,这哪怕是朱棣也不能明着袒护。 皇族子弟不能经商,这个也是真事,准确来说这个是来规定皇族子弟的,明朝皇子弟是不允许经商的。 朱元璋即位后,作为尝尽疾苦的皇帝,自然疼惜自己子孙,不愿意见到自己子孙落到食不果腹的角度,所以对自己子孙大加优待,儿子全部封王,由朝廷养着,皇族子弟高高凌驾在朝臣之上。 享受政治特权,经济特权,只要皇族子弟满了十岁就能每年领取俸禄。 但是也禁止了皇族子弟,参加科举,禁止当官,禁止经商,只能靠俸禄过生活。 一是防止宗室权力过大闹事,二是让自己后代只享受荣华富贵即可。 当然任何事禁止是禁止不住的,科举是不能参加,但是经商这些,完全是禁止不了,毕竟朝廷俸禄是不少,可若开销大了也不够,同时谁会在乎自己钱多少呢? 所以不少皇族子弟用着别人名义在外置办产业经商比比皆是。 这事在后面皇帝看来,只要你不造反,好好当你的王爷,藩王,经商不经商就看你自己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而看着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慢慢直接拿自己名义做得也不是没有,都默认了而已。 但是这个事就是不能搬到明面上来说,毕竟只是默认,明文规定还在那里,而朱瞻壑这个算是朱棣特批搬了出来,但是若有人拿祖训来说事,自然也有道理。 歹毒啊,歹毒,这群人,想要直接没收他的财产啊,朱瞻壑感叹,果然啊,这为了对付他是想了办法的,先前朱棣压了一压,但是这一回显然有人成心整他,没压住。 所以这么一说,不少人也都准备看好戏,他们想要看看,这世子接下来要如何面对,毕竟是明文规定了不行,你还能扯个什么道理出来。 朱瞻壑一时间沉默了,而见此不少人也就感觉胜利了一样,纷纷昂起了头。 “朱瞻壑,你有什么想要说得吗?”朱棣看着朱瞻壑不说话,叫了他一声。
“啊,还有没有要弹劾我得,一起来弹劾了,我好慢慢回复”朱瞻壑看了看所有人,一脸真诚得问道。 这可把不少人搞懵逼了,你确定,于是有人立马站出来了。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要求,求着别人弹劾。 “臣,弹劾世子殿下,扰乱市面上用工价钱,导致别地工人怨声载道,若长此下去,恐造成工人情绪激愤,容易出现大问题” 朱瞻壑是没想到,还真有人出来弹劾他啊,而且这弹劾得还不简单,啧啧,朱棣得面色是几经变化啊。 毕竟这事,利大于弊,你却只拿弊端说事,是显得朱棣这个皇帝傻吗? 随后经过几轮不痛不痒地弹劾,又回到了,皇族子弟不能经商的问题上。 朱棣揉揉头,这事难啊,搞不好真能给这些人弹劾成功,也不知道这小子要如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