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接着在耶夫拉身上的另一个地方拍了一下。耶夫拉好不容易止住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疼死他了。但是这次的疼又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刚才的那种疼是好像被人突然打了一拳,但是现在这种疼却是好像有千万根银针再扎一样“是不是感觉有针刺般的疼痛?”
姜浩看着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开口问道。耶夫拉猛然抬头看向姜浩,眼底的震惊不做任何掩饰地宣泄出来。姜浩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但是他疼得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不住地点头。姜浩见状,继续说道。“你的高血压实际上为本虚标实,本虚为肝肾阴虚,标实为肝阳亢,肝火旺,多表现为上盛下虚。”
“不仅如此,你平日里还多饮酒,喜欢吃甜食吧。”
耶夫拉再次点点头。从刚才姜浩在他身上摁的那一下开始,他看向姜浩的眼神就变了。“不错,我的确是喜欢喝酒。”
“后来虽然也有控制,但是避免不了有需要应酬的时候。”
姜浩继续说道。“喝酒,最耗损阳明气血,所以易怒,胃脘胀痛嘈杂,口苦口浊。”
“肾水不足累及肺金,再加上你长期吸烟,肺金受到的损伤越来越大,木亢不受金制,返程相诲之势。”
“你这不是耳朵,也不仅仅是肝脏的问题,你的胃,肾脏还有肺金都要同时进行治疗。”
“否则压下葫芦扬起瓢,治了也是白治。”
高先生听到姜浩的话以后,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因为他知道姜浩的话都是正确的。之前,是他没有看出来。但是姜浩一说,他就明白了。可是他又不想要在这个毛头小子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眼睛一转,高声说道。“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耶夫拉的耳鸣让他十分的痛苦,所以我才先选择缓解他的耳鸣症状,其他的可以慢慢治疗。”
“你凭什么说我要杀人!你这是诛心,是栽赃!”
众人的视线再次汇聚到姜浩的脸上。可是姜浩却点了点头,仿佛承认了对方的话。“我知道,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打断你的治疗。”
“你选取的穴位虽然不是最契合的,但是也能够缓解他的耳鸣。”
“耳鸣好转后,他其他脏器上的症状会慢慢地显露出来。”
“到时候,但凡是一个中医都能够诊断出来他的情况,并给予治疗。”
“这一点我并不担心。”
高先生眉眼一扬,刚要说话,但是姜浩的下一句话却直接把他钉在原地。只见姜浩伸手从高先生的药箱中,拿出他刚才扔下的银针,眼神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用这种银针给他施针!”
“只要你这银针一下去,耶夫拉未来的命运就注定了。”
“他会慢慢地变成一个聋子,然后每日在折磨中死去。”
姜浩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全都变了。韦瀚超和秘书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满是震惊。耶夫拉则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离高先生,不准确地说是姜浩手中的银针,恨不得有八百丈远。“这……就这小东西会要了我的命?”
他说着面色扭曲,双眼熊红地瞪着高先生,眼神中满是失望。“高先生,我亲故茅庐请您出山,诊金也给得充足。”
“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
高先生也涨红了脸,指着姜浩厉声喝道。“耶夫拉,你怎么能相信这个黄口小儿呢。”
“他完全是在无中生有,胡说八道!”
“刚才姜浩也说了,我取的穴位完全没有问题。”
“这就说明我的治疗方案和思路全部都是正确的。”
“银针上也没有毒和其他物质,如此简单的穴位和针刺手法,我也绝对不会用错!”
“不对,他刚才说话的时候,我还没有开始施针!”
“这一切都是他为了哗众取宠,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而故意为之。”
“你可千万不能上了他的当。”
“我看他就是冲着诊金来的。”
耶夫拉仔细地听了高先生的辩解,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他一时之间有些糊涂了,竟然不知道该相信谁。姜浩不慌不忙地把手中的银针放在高先生的眼前。“这银针的规格,你应该知道吧。”
高先生冷哼一声,看向姜浩的眼中满是不屑和恶意。“刚才说得头头是道。”
“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要我给你普及吗?”
“这最基础的半寸毫针,还要我教给你吗?”
姜浩走到耶夫拉的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耳朵上。“耳鸣者,聋之渐也,惟气闭而聋者,则不鸣,其余诸般耳聋,未有不先鸣者。”
耶夫拉在姜浩的手中动也不敢动,一脸懵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姜浩放下了手,冷声说道。“大概意思就是耳鸣往往是耳聋的先兆。”
“但是耳鸣又和耳聋完全不同,耳聋是耳病的终极形态,但是耳鸣却是人体后天的一种主观症状。”
“耳鸣既可以终结于耳病,也可以终结于胃病,肾病,肝病,肺病等等。”
“甚至还可以终结于一些津液气血病。”
“耳鸣的症状十分常见,但又十分难消除。”
“这是因为十二经脉皆通于耳,五脏六腑皆会于耳,窍微而经络细小,又处于心脏远端,所以相关的疾病来得快,祛之却非常的难。”
“所以在治疗耳鸣的时候,一般用针药相互配合,金水相和之法祛之,如果患者身体不错,元气未伤,用单一的针刺手法即可。”
姜浩说到这里,骤然看向高先生。“现在你明白了吗?”
高先生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他该明白吗?他承认姜浩说得都对,但是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他如此想着,也如此问出来了。“我用的就是针刺的手法,而且取穴也没有问题,不可能出错。”
姜浩冷哼一声。“蠢货!”
“到现在居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看来也不过是个死读书的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