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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小信使好处多(1 / 1)

暖风轻吹,吹走了观内仍有余的寒气,吹来了阵阵草香,使得过冬的棉被都盖不住了,一个个人都踹开被子,露出大毛腿散热,春天也真的到了,房顶的夜猫叫此起彼伏,那边怒吼哀嚎,这边喵声细雨,平日会趴在窝内的睡狗也会嗷嗷叫几声,相互回应,夜色迷人,大师兄在案前,捻了捻灯花,将油灯变得更亮,镇尺在侧着压信纸,一只毛笔不时抓挠这脑袋,似在思考。原来大师兄又爱上了一位女子,因此挝耳挠腮地在写情书,原来大师兄又爱上了一名女子,因此抓耳挠腮地在写情书,但由于身处道观,仅仅识字罢了,所储笔墨也都是经文道著而已,风华雪月的诗词却寥寥无几,只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搜肠刮肚却写不出只言片语,徒留在纸上片片“白雪”,翻了翻那本《弄月集》,不过只画写了招式,却没什么感人真切的情话,不由得更加急躁,头也抓的更狠了,越抓越痒,却也只能越痒越抓,直至搔得全身麻痒,也始终写不出什么。”

直至后半夜灯油都已见底时,想起穷酸秀才写的祭文,其中有“呜呼!”

“然”“兮”等等,因为听不懂也记不住说的什么,只记下了些许感叹词,于是又给灯内加了些灯油,整理了一下散乱飘逸的头发,便写了起来,上写道:睡不着,身上热。才欲睡,心拔凉。美哉姑娘兮,乐死小道兮。呜呼!俺想你想的睡不着,老猫叫的俺心痒,那日见到姑娘山中放牛,俺心甚喜,妾如小牛不吃草一全靠奶,真大,望与姑娘结秦晋之好,就生一个。想来刘竹道确实过于急躁,按下虎狼之词不表,可谈婚论嫁都写了出来,要知道通常都是由双方父母或媒人提出,这种东西只怕女子不骂流氓,也会羞红脸颊。可刘竹道不知啊,为什么不知道呢?不经历过谁知道怎么办,没人启初就是恋爱小天才,感情之事也是慢慢摸索出来的,但刘竹道更不知心仪的女子却是斗大字不识一筐,想来这感情也没办法表出。第二天一早,刘竹道因为要做事,只能拜托无忧无虑的小师弟天生代劳。“小师弟你来,师兄交给你个好事情”刘竹道边说边把天生拉到身旁,“师兄啊!什么好事情”“小师弟你不是想下山去玩吗?师兄这里有十枚铜钱,你到山脚下的村子外找到你见过的放牛小姐姐,把这张纸交给她,之后你就可以用铜钱去买糖葫芦吃,别忘了也给师兄带两根回来。”

“师兄,下山上山要累死人,我走几步就累得汗流浃背,那我给师兄十枚铜钱,师兄去买糖葫芦,给我带回两根就好!”刘竹道满头黑线“你手里的钱也是我的,看你胖成球了,就该下山历练历练,不然师父的看家本事你可学不到,我和你二师兄下山去玩可就带不成你喽!”逐渐软磨硬泡到了下午。小天生也觉得有些道理,而且还有东西可吃,更能出去玩,只得稍稍不情愿的应下此事,怀揣书信,就下山直奔村子而去。路上别提多美,不用背书做功课,看着山路上不时飞舞的蝴蝶,心里更是撒欢,捡起路旁的树枝,打着路边野花野草,幻想着仗剑天涯,不时从腰间或后背抽出,做着师父教招式,豪气万丈,只想着快快长大好去行侠仗义。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山下,手里的那根木棍早已换成了糖葫芦,兴冲冲跑到了大师兄心仪的女子旁,将身上已被汗水浸得湿乎乎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这一幕那女子不知道什么情况,更不知道给她的是什么。“小弟弟这湿乎乎的是什么东西?”

“姐姐,这是我大师兄给你写的”“可是小弟弟我不认识写的什么啊,你帮姐姐看看,姐姐给你吃果干哦”小天生拿起信,看了看,不想墨迹早已被汗水晕透,辨识不清,只得一顿胡诌,想想大师兄除了倾慕这个小姐姐外,应该也没有什么,于是说些女子的好与大师兄对他的感情,如何想她,女子听后顿时羞红脸,急忙跺了跺脚,飞快向着正吃草的牛儿跑去。小天生也追了上去,那女子牵了牛儿就往回家走,小天生一看要走,急忙边跑边喊:“姐姐我的果干”,女子无奈但又不好食言,于是停下来等着小天生追上,拉着他一起返回家里取果干,一路无话,行过零零散散的人家便到了女子家中,简简单单的树枝篱笆围绕着一间不大的土屋,屋上的烟囱正徐徐散出炊烟,天近黄昏,女子的母亲正在家中做饭,见女子带着小天生回来,这中年妇人也内心一喜,急忙笑脸相迎,热心异常。女子拿了果干塞在小天生手中,于是转身去厨房做事,只剩下那妇人在招待着小天生,那妇人的发带将头发盘起,干练中存着一丝温柔,好似因为看见了小天生才流露出的,不然只会以干练严肃示人,妇人:“你师父最近怎么样,他借了我两只鸡可还没换呢,这次是来还鸡的嘛?”

小天生一听傻了眼,他都不知道的事,想来定是师父偷偷过嘴瘾,竟然能吃到鸡肉,心里感觉比自己和师兄偷鸡蛋还厉害,这该怎么办,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嗯。。嗯。。。师父还好 嗯。。。”

妇人一见只是笑了笑,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说了些日常客套,随后去了外屋,取来两枚鸡蛋塞给小天生,此时已不光是鸡蛋,还有一个小荷包,妇人靠近天生耳朵,悄悄说到:“把这个荷包交给你师父,这两个鸡蛋是给你吃的,算是你的辛苦费,现在天要黑了,赶快回去,小心黑天迷路。”

小天生可觉得没事,他和师兄们经常下山,上树掏鸟下河抓鱼,也会遇到天黑才回去的经历,早已习惯。于是心满意足地嚼着果干哼着小曲往山上走,夜幕很快降下,小天生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手脚并用终于爬到了观门口,嘴里骂到真该减肥了,怎么上山这么累。歇了一下便马不停蹄地去回复大师兄,大师兄听后又开始阴沉了,也不多说什么,连糖葫芦也不要了,闭门而去,小天生不知道今晚人狼又该觉醒了。。。拜别师兄有去了师父房中,将手中的荷包给了天玑子,嘴上还说这片汤话:“自己偷吃鸡,结果我还跟着吃瓜落,刘寡妇给你的,让人家追债了吧!”

片汤哪有不闲(咸)的啊。老道一听本就觉得不好意思,一看手里的荷包,更挂不住面子,先是狠狠训诫了一下,这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小天生委屈坏了,但又不敢说,天玑子一见目的达到,随后又许诺了小天生一些好处,要求天生发誓不能讲此时说出去,而后便赶走了天生。这要是天生再长大一点,这些小把戏就不管用喽,早就揭发老道和寡妇之事,不过眼下还小,这些事很快就丢到脑后,心里只盘算着一天下来所获得的好处,还是美滋滋的。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送信传书成了小天生的专职,每次都能获得很多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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