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绝对不会有人有敢称第一。所以,我输给你,被你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哈哈……”陈禹不知道此时此刻该用怎样的心情怎样的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更不知道自己在这场闹剧中究竟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是否你,是否他,一个又一个地,都只是在看戏,看一场只有陈禹这个笨蛋不知道真相的戏?仰天大笑,笑得唇边的鲜血一滴又一滴地落下,那画面太过惊心动魄,以至于阳凡惊慌地上前,点了他的穴道,让他跌倒在地昏睡过去。蹲下来,把了下脉,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陈禹的脸色,转过头,焦急地说,“幻洛,快,解药拿过来。”
谁知道,幻洛竟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双手抱胸,优哉游哉地问道,“什么解药?”
阳凡心中恼怒,“明知故问,你给我的毒药自然找你拿解药,快点,陈禹可能撑不过去。”
一边说一边指着陈禹嘴角一直在缓缓渗出的黑色血液。“没有。”
幻洛耸耸肩,在阳凡难以置信的眼神下,反问道,“真的没有解药。幻洛配制毒药,阳凡配制解药,这是不成文的规矩,难道走了趟凡间就忘了?”
“什么?”
阳凡面色煞白,“我以为,我以为你有解药了,才让我拿给他,我才让他立即喝下的。”
五脏六腑内好像有一团浓烈的火要破出,火焰旺盛得仿佛要将自己彻底融化,地狱之火般的决裂苦苦地煎熬着。终于,终于,那火破茧而出,火势蔓延至全身,却让五脏六腑有了歇息的机会,但那短暂的安宁换来的是更加的狂风暴雨。意识模糊的前一刻,陈禹只觉得嘴角流出了那令自己痛苦不堪的火,源源不断地。昏死过去,一切痛苦便都消失了。地狱吗?这就是人人畏惧的地狱吗?陈禹冷冷一笑,没想到世人皆怕皆敬皆厌的暴君,即使下地狱也能住在这样豪华的宫殿。霍地,陈禹浑身一颤,那熟悉至刻骨铭心的声音传入耳膜。双脚不再听从使唤,陈禹随着步伐向着声音的源头靠近了。刚才那道摄人心魂的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可是,双脚却如灌了铅,一步或者半步,都再也移动不了了。陈禹有些分不清是那张床在晃动还是自己站不住脚跟,眼前一花。理智不断告诉陈禹,离开这里,离开,马上、转身、离开,可是,一向自诩冷静的陈禹却被震惊、愤怒、羞辱彻彻底底地打败,几乎是快步走到那芙蓉帐前,伸手就要粗鲁地将帐掀起来,可是,不知为何,那颗心,竟然隐隐地害怕着,伸出的手在触碰到帐的时候,竟是颤抖着,竟是不敢掀起来的。是,他在害怕。他怕自己没有听错,他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他怕自己没有办法面对这样一幕,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将两人都杀了!不,即使杀了他们也无法使自己平复,因为,那颗心,在右胸口跳动的那颗心,会永永远远地被挖走一个洞,一个谁也无法填补,谁也无法治愈的伤口。在自己犹豫不决之间,那张床竟然又开始动了。这一次,他听到了另一个声音。低低的,带着蛊惑的,性感的声音,“小豹子,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陈禹没有听到答复,或许他听到了,但他却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声音,那,那不是自己?为什么?迫不及待地掀开帐,赫然发现里面两个人正在埋头苦干着,而他们对于自己的掀帐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一般。“哈哈,原来我家小豹子也有害羞的时候!不用语言表达,改用身体直接回复了。”
一边大笑着,一边不停歇地动着。而身下之人,不断地盈溢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陈禹想要上前叫停两人,想要让他们回答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为什么?但是,下一刻,眼前又换上了另一幅画面。毫不奢侈的摆设,却透露着主人的高雅格调。正皱眉之间,猛然醒悟,这是,这是皇后寝宫,武岚的房间。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清元十年。凌云国最年轻,最有才,风华绝代的皇后,武岚,一夜之间,在自己的寝宫遭人暗杀。消息传开之后,一时之间,朝野上下震惊不已,纷纷揣测,各种流言蜚语不径自走。但是,三天之后,各种关于皇后到底如何死的流言毫无征兆地消失殆尽,每个人心中都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因为,同样年轻有为,但手段却异常狠厉,凶残的皇帝,陈禹,最近情绪反复无常,只要自己做错一丁点事情就会被处罚,轻则杖责一百,重则贬为庶民。若是听到关于皇后死因的任何揣测,无论说的是什么,立刻拖到午门斩首示众。即使心中有所怀疑,但事关身家性命,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而被陈禹指派彻查此事的刑部更是如履薄冰,生怕自己一句话就招来杀身之祸,而案件的毫无头绪,或者说,被他们这位英明的君主阻扰了之后,根本不可能有破解的那一刻,刑部官员正暗中焦急之时,没想到,他们的皇帝又下了道圣旨,此事不必他们插手,他要亲自查清楚这件事了。刑部官员如获大赦。陈禹却如遇死神一般。夜色如流水,轻轻泄下,零零碎碎地散落在窗上,桌上,琴弦上,床上……那双幽蓝如苍穹的眸子在黑暗中却依旧如鹰一般地犀利,清楚地看见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甚至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