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次她颠倒是非,眼前这两个男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然而,谎言说多了,终有翻车的一天。璃王和阮青尘刚刚才亲眼目睹她的真面目,怎么可能再被她骗?阮青尘一把扯破她的衣袖,抓着她的手臂仔细翻看。没有!他又着急忙慌地扯破她的另一只衣袖,继续翻找。还是没有!他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地看着阮青柔,出言嘲讽:“你的守宫砂呢?去哪了?不会是被瑶儿给偷了吧?”
这是嘲笑她讽刺她呢!阮青柔偷偷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嘤嘤嘤地哭诉起来:“我是被逼的!我是真的生病了!贾大夫说,如果我不乖乖听他的话,他就不救我!为了活命,我才不得不委身于他。我刚刚之所以说是自愿的,是怕瑶儿担心。”
然而,任凭她再怎么颠倒是非,阮青尘也不相信她了。今天,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此,是因为昨晚,送给大姐姐的三个死士找他求助。他这才知道,之前死去的两个死士,并非是受母亲指使,而是受大姐姐指使。身为死士,他们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死亡本身是有很大区别的。死士,应该死于救主,死得骄傲,死得荣耀,享受丰厚的抚恤金,子孙后代都能受到主子的照顾厚待。可是之前那两个死士,却成了罪犯。死得卑贱,死得憋屈,被世人唾弃,死后也没有任何抚恤金。特别是毒杀钱氏母子的那个死士,妻子被他连累,跟着他一起死了,两个妹妹也都坐了牢。这样的结局,太可悲太残忍了。剩下的三个死士,心中极度不安。如果不做点什么,他们怕那样的命运,很快就会轮到自己。于是,三人联合起来,跑阮青尘面前告状。对死士,阮青尘是极为信任的。但他实在难以相信,大姐姐竟会那般残忍不堪。为了查明真相,阮青尘决定跟踪大姐姐。今日,大姐姐一出门,他便跟来了。来到落日谷后,他便藏身于香樟树上。谁知,竟在树上偶遇璃王殿下。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都没发出声音,而是静静地听着树下的声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相,还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万万没有想到,阮青柔竟如此恶心。属于瑶儿的,她都要抢!装病喝瑶儿的血!推兰儿下河,诬陷瑶儿!派死士毒杀张老太和钱氏母子,嫁祸给瑶儿!吊着璃王,肖想宸王,还妄想母仪天下!每一桩每一件,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穷凶极恶丧心病狂!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们实在难以置信。如今,真相大白,她居然还妄想狡辩?真当他们是傻子吗?想到无辜的兰儿,阮青尘气极,“啪”地一声,重重的一个耳光打在阮青柔脸上。阮青柔双眼圆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阮青尘一直都很敬重她,她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阮青尘居然会动手打她。“这一巴掌,是替兰儿打的!”
阮青尘咬牙切齿地道:“这么多年来,我错把凶手当好人,兰儿在天之灵该有多心痛?你杀死那么多人,还想栽赃陷害瑶儿,你怎么这么恶毒?你随我去衙门自首,也好给你留个全尸!”
说完,他一把扯过阮青柔的胳膊就走。没想到平日里温顺听话的阮青尘竟会这般狠戾,阮青柔吓坏了,连忙向璃王求救:“璃哥哥救我!这都是误会!我刚刚说的全都是气话!你千万不要相信!尘儿他疯了!璃哥哥你可不能学他发疯!”
“等一下!”
君阡璃上前一步,拦住阮青尘的去路。阮青瑶慵懒地倚靠在一棵合欢树上,漫不经心地看好戏。璃王这是什么意思?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护着阮青柔么?这绝逼是真爱啊。真爱无敌!阮青尘一脸戒备地望着君阡璃,冷笑连连:“跟她睡过的男人不计其数,殿下这都不介意么?还真是痴情啊。可惜,她看不上你。她嫌你没上进心,出身低微,配不上她。她可是要母仪天下的女人呢。”
此言一出,阮青瑶忍不住掩唇偷笑。阮青尘阴阳怪气起来,还挺有水平的。一针见血啊!阮青柔含泪望着君阡璃,柔柔弱弱地道:“璃哥哥,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刚刚之所以那样说,是故意气瑶儿呢,谁让她老惦记着你呢?你们都已经退婚了,她竟然还不知廉耻地妄想勾引你......”“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打断阮青柔的话。阮青柔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她勉强稳住身子,不敢置信地望向眼前的男人。君阡璃,这个曾经将她宠进骨子里的男人,竟动手打她!太可恨了!一个两个,全都被阮青瑶那个贱人给迷惑住了!就连原本一脸慵懒地倚靠在合欢树上的阮青瑶,也忍不住震惊地站直了身子。君阡璃居然动手打了阮青柔?这也太玄幻了!他不是爱她爱得要死么?可惜原主已经死了,否则,内心该有多震惊?!原来,君阡璃也不是非阮青柔不可的!“哈哈哈哈哈!”
阮青尘放声大笑。原来璃王拦住去路不是为了帮阮青柔出头,而是为了打她。打得好!他再次扭住阮青柔的胳膊,道:“杀人偿命,阮青柔,是时候还债了!”
命债怎么还?当然是以命抵命!“哈哈哈哈哈!”
阮青柔突然也跟着放声大笑。事已至此,她也懒得再装小白花了。她一脸猖狂地望着阮青尘道:“害死兰儿的人,不是我,是你啊!那么圆润那么亮泽那么大颗的黑珍珠,你居然送给她不送给我?我可是你的大姐姐啊!你不送我,我只好向她索要,谁知那贱人居然不肯给我,那我只好推她下河了。人死了,黑珍珠手串就是我的了,我还能栽赃嫁祸给瑶儿,多么完美!”
“事实上,我也的确做到了!尽管瑶儿有不在场证明,可你们全都选择相信我。如果当初,你们选择相信瑶儿,那我肯定是难逃律法制裁的。现在才想定我的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