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辞去了送奶和工厂女工后,张盼丹用信用卡里仅剩额度,给自己报了个视频剪辑培训班。转眼已经学了将近一个月,在此期间里,傅茗抽空去给她送了趟鞋,顺便提起最近难得沈佩佩没有定期骚扰她俩的怪事。 张盼丹只能勉强找理由:“是不是和远哥出去玩了呢?”
傅茗莫名无奈,呲牙一笑:“你远哥躲都来不及呢,自从和沈佩佩结婚,卓文远那小子每逢醉酒,必给我致电,埋怨我当初怎么就把沈佩佩介绍给他了!还质问我,自己曾经是不是哪件事做得不好,惹我生气了,所以我才会打击报复!天地良心啊,他俩大学好得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没说给我包个媒人红包?婚后暴露问题了,倒是想起我来了,咋的,介绍对象还得负责三包和质保啊!那是不是他家沈佩佩的颜值保险和身体折旧费,也都要算到了头上了?哦,对,沈佩佩本来也没有什么颜值,呵呵呵!”
张盼丹扫了眼最新的课程表,等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也跟着嘿嘿一笑:“别人或许不能,但我佩姐和远哥,绝对能做出来!”
傅茗深吸一口气,摆摆手:“得,我也不耽误你学习了,话说我也挺长时间没见卓文远了,正好下午没事,我再过去看看他。”
张盼丹并不强留:“好,等我找到工作开工资了,请你吃大餐哈!”
傅茗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啊,还是改不了打肿脸充胖子的习惯!走了,别忘了替我跟黄杨问好!”
比起和卓文远的发小情,傅茗和黄杨算不得深交。可在这两口子失业之际,傅茗没少请他俩吃饭,每每与张盼丹见面,也会提前和黄杨打个招呼,为的就是让黄杨清楚,就算哪天他那混球老子爹把张盼丹赶出去了,也还有她这么个好友给张盼丹兜着底呢! 卓文远的公司还是在老地方,刚开业的时候,他总是隔三差五的就邀请傅茗上来坐坐,那个时候傅茗才刚开始独自带项目,整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哪里有时间上去喝茶聊天。 倒是这几年组内成员也稳定了,流程也熟悉了,如果不是遇到特殊事件,傅茗有时候闲得无所事事,只能靠购物软件打发时间之后,他倒是再也没邀请过她过来聚聚了。 这一次的不请自来,显然打了卓文远一个措手不及。 “大姐,你来之前就不能打个电话吗,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一通电话花不了你几个钱,再不济还有微信呢,别告诉你连流量都舍不得用!”
办公室里,卓文远摆摆手,示意前台离开,然后盯着眼前的报表,极不耐烦的嘟囔。傅茗根本不理会,一屁股坐到茶盘前,主人味儿十足的开始自斟自饮。 当记者的别的好处没有,就是见识多。品茗这种附庸风雅的事,傅茗是做不来的,不过象征性花里胡哨的操作一番,她在采访的时候,所谓的大师可是手把手的教导过,如今卓文远的这些瓶瓶罐罐,刚好派上用场。 “哎哟喂,可真是白瞎了!”
等卓文远愁容满面的看完报表,再缓过神来的时候,傅茗已经接连去了两次洗手间了。她甩了甩水渍,给卓文远让了半个身位,示意他走近点过来坐,“给别的女人喝不心疼,倒我这儿就磨叽起来没完,我发现这些年你和沈佩佩别的没学会,讹人要钱的本事倒是见长啊!”
望着卓文远端起自己刚用过的茶杯,毫不避讳的一饮而尽,傅茗眼睛都不眨的掐腰数落,“还有我拜托你啊,你们大人是分是离,孩子心里门儿清,你以为现在的孩子,还和咱们小时候呢,荧幕上看个接吻都得被家长捂住眼睛。信息爆炸啊大哥,孩子每天接触电子设备的空闲时间,可比你我都多得多!他们啥不懂,有的时候冒出的金句,细品之下啊,还真是那么回事,简直就是醍醐灌顶!”
卓文远放下茶杯,长叹口气:“你以为我每天下班回家看到昊昊不心疼吗,沈佩佩啊,给自己买多少个包都不心疼,可对待孩子的教育,那可真是糊弄,我看不过去要接手,她就哭死哭活的,说是我现在开公司了,眼界高,再也不是那个工薪家庭的朴实孩子了,还说什么儿子要穷养,不能从小把孩子惯坏了,我都不懂她的用心良苦,一到家就开始乱哔哔,瞎指责,还不如那些丧偶式育儿的家庭呢,人家好歹只做甩手掌柜,不像我,不出钱不出力,每天就会瞎指挥!”
傅茗翻个白眼,撇嘴往沙发上靠去:“嗯,这口气还真是沈佩佩能说出来的话。不过她的那些包……嗯咳!”
一个眼神,懂的自然懂。 卓文远摇头:“被我刺激到了,最近入手的好像都是真的,背出去也更自信了。”
然后又补充道:“说实话,我在外创业这么多年,表面风光,卓总二字人前人后的叫着,但要细细算来,光是各种宴请和交际的费用就不少。还有这生意越大,往里面投的钱也就越多,咱家以前都是工厂的,哪里懂做生意的门道儿啊,前期也搭了不少,所以属实没往家里拿过太多的钱,生活费什么的一直都是佩佩家出的,我也当真不好说什么。”
傅茗挑眉:“合着你这父亲就是一虚衔儿呗!行啊,卓文远,没想到你还有当小白脸儿的潜力呢!啧啧,也是哈,别看我就比你大几个月,可男的就是抗老,和其他同学比,我就算是舍得往脸上砸钱的了,可你看你,哪里像是三十出头的人,穿上篮球服,脚蹬一双乔儿,啪啪往校园里一站,少年感十足,不出几分钟,必有小姑娘过来送水,比不得啊!”
傅茗说地兴奋,双手还在空中不停舞着,却没注意到卓文远越发阴沉的脸色,或者说,即便是真留意了,她也不在乎。要是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也就不是那个打穿开裆裤起,就一起在公园里用尿嗞蚂蚁窝的发小了。 很多话,她不好和沈佩佩明说,却能和卓文远吐露。 “你说哈,之前我还净巴巴的给人沈佩佩上课呢,说是人家不懂教育孩子,险些和她闹了个半红脸,现在我才反应过来啊,原来造成这一切的人,竟然是你啊,是你不往家拿钱,导致你在昊昊的教育问题上,没有半点发言权,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再这样下去,早晚得变得和张盼丹似的,更让沈母看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