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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威远镖局(1 / 1)

沧州这个地方地处北京城的南边,在宋朝时便是囤积粮草的所在,由于地处边界,这里也是刺配犯人的地方,龙蛇混杂。永乐四年在北京建都后,此处是便明朝进京要道,水路陆路都要经过这里,所以沧州地处虽小但也颇有来往商人船只,商贾云集,久而久之也是一个重要城池所在。市井繁华自会人头攒动,人多了小偷小摸盗贼响马也会衍生出来,所以自古当地便习武成风,老少妇孺几乎都会练几手把式,镖局便是在明朝的时候,在沧州这里发扬开来。商人进京自是要满载而入满载而归,自身的安全当然是头等大事,没几个练武的在自己身边,别说是挣钱,怕是小命都会不保。因此有许多门派在此地兴盛,八卦掌、铁砂掌、八极拳、通背拳等等。各掌门人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早些年间,各地一些较小的武术门派都慕名而来,单独闯江湖的一些武师也是趋之若鹜,纷纷都在沧州扎根生存,这其中自是免不了争抢地盘,打架伤人。可若是在沧州这个地界打下名头,便可将自己的门派发扬光大。所以一时沧州的武林中人越来越多。人多了,各类茶馆酒楼,赌局钱庄,客栈驿馆也是拔地而起,所以沧州的繁华在当时来说也是排的上号。

在沧州东南乏马岭,山脚下有一处宅院,五进的院子连带两个偏院,门外是青砖漫地,光看院墙便知这是一个富户人家,院内有四颗直挺挺的柏树,门楼高达三丈,四棵柏树已经比这门楼还高出一倍还多。门楼两边各挑了一挂红灯笼,上面是黑色隶书写的“柳”字,台阶左右下方各有三个拴马桩,看得出来这是练武的人家,如果这家是读书人,来往的自然是马车小轿,定不需这么多拴马桩了,路边有三五小儿聚在柳家门楼左边一起玩骑马打仗的游戏。由打这间宅院的西边,有一骑快马奔驰而来,上坐一人,约莫十多岁,身穿红色绸缎裤褂,脖颈上挂着一个银项圈,闪闪发光。脚蹬一双皂靴,手腕和脚脖子绑着黑色护带,短衣襟小打扮,看穿着打扮像个练武的孩子,但是红色的绸缎裤褂格外扎眼,显得这么张扬跋扈。

快马来至柳宅门前,栓定缰绳,红衣少年抬头一看,赫然是“威远镖局”四个金漆大字,黑色的门匾配上这四个金漆大字,高耸的门楼更显得如此威严不可侵犯,红衣少年怔怔的看着,这时耳边听见门外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叫喊:“我是先锋官,你们都得听我的!”

眼中一丝呆滞瞬间一扫而光,顺着声音往左看,原来是那几个玩骑马打仗的孩子,其中领头叫嚷的孩子高出其他孩子一头,满脸英气,两手叉着腰,头戴着一顶草帽,上面贴着一张字条歪歪扭扭写着:先锋官。红衣少年咧嘴一笑,飞身下马,一个箭步便奔到大门处,拍门便叫嚷开来:“柳成音!柳成音!快开门啊,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这个大头和尚要倒霉了!”

院内此时正分为两拨人对立,一拨站在靠近大门的地方,为首的是位身穿粗布裤褂的头陀,七尺身量,身材高大,膀大腰圆,背后背着一把单刀。说是头陀是因为并没有剃发,但由于头发稀疏,顶门心上已经光了,但后脑勺和两边的头发还挺长,胡须也修到与头发一般长,垂到肩头。脑袋的确是要比常人大得多,带着一个银质头箍,尺寸也比常见的大上一些,显然是特制的。顶在脑门上闪闪发光,整个脑袋顶上看着好像一个灌满了水的水缸。身旁站着四五个江湖人士,手中拿的兵器也是各有各的样式。耳听得门外有人叫门,说自己这个大头和尚要倒霉了,登时气的胡子头发都要飞起来,闷哼了一声便向对面的人高声叫喊:“柳老儿,此时我已胜过你那两个不中用的儿子,你们家的鹰爪手根本就不是正宗的,我那明通师叔估计也是为了你们柳家的面子才如此说道,如今只需咱二人过招,只要我胜过你一招半式,你便赶快将你门楼上那威远镖局的门匾拆卸下来,休得找一些宵小在门外叫嚷乱我心性,我现在虽属半个佛家,但定性还是有的,这些手段未免太贻笑大方了。”

与这大头和尚对立的自是柳家众人,站在中间胡须灰白身穿青色刺绣长袍的的便是柳家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柳南铮。柳总镖头本来面沉似水,听到门外叫嚷后竟有一些不好意思,本来黝黑的面膛竟有些泛红,扭回头低声说道:“成儿,快去开门,让马家孩儿进来,勿在门外叫嚷,言语不敬成何体统。”

言罢身后闪出一个小孩儿,十六七岁的样子,身形利索,一双眼珠黑溜溜的乱转,闪身到自己父亲身前,躬身说道:“是,父亲”说完立刻没了正形,哈哈笑着跑到门口,打开门闩,说道:“满院子的人都听到你喊了,有什么好消息快告诉我。”

一把拉住红衣少年快步来到父亲身后,二人交头接耳,顾若无人。

柳南铮面色有些难看,轻咳了一声:“大师父,事到如今,你看这......”那头陀随即挡住话头:“唉,打住!我俗家姓解,你不要叫我大师父,像叫厨子似的,叫我老解就行,你也不用耽搁,咱俩就这一战,分出胜负,别这么多废话,如果你输了,你家改换门庭就姓了崔,如果我输了,无话可说当时就走再不登门!算我崔门弟子认栽!”

“解师父”柳南铮重新抱拳,施了一礼,说道:“您这边已经胜过我两个孩儿,三局两胜是您赢了,此番比试自是我柳家败了,从此在这沧州城内,鹰爪手我们便不认这正宗二字,亦不带我柳家字号,且归于你们便是,那明通法师是我多年好友,曾几何时也帮助过我柳家许多,他老人家如此说真乃是给我柳家门楣贴金了。”

说罢,深施一礼,对身后众人说道:“扶二位公子进传武房疗伤,打扫庭院,准备斋饭,须留几位师父在家吃个便饭”

解师父大手一挥:“且住!柳老儿,你也算是个江湖中人了,虚长了这么多岁数怎么如此拘泥顽固,你还没跟我打了就认输?怎地?看不起我是吧,以为我是专程跑了大老远来你这蒙饭的?你看不起我不要紧,我师父崔佛爷你是知道的,江湖中他老人家的名号我想你也知道分量,我只需跟你一战,成王败寇也就这一炷香的功夫,”拿手点指身旁一处,身后走出来一位五短身材的汉子,极其麻利的翻出身后背包,拿出一个锃光瓦亮的紫金香炉,打开一个坛子倒满香灰,点上一根拇指粗细约莫一寸长的香来,事毕回身站于解师父身后。

柳南铮看了看那柱香,苦笑一番,拱手道:“解师父,我家二儿子柳成书,您刚才已经交过手,他的功力已不在我之下,我现在年老体弱,家中镖局事由都由我这二儿子去节制,您刚才点到为止未伤及他的筋骨我自是非常感谢,所以您和我的比试便不用比了,俗话说拳怕少壮,我已是年过花甲,哪还有精力再与您这如虎如狼的精壮汉子走过十招啊。我们柳家自是只有认输了,请您带着几位江湖朋友正厅稍座,家中已略备薄酒款待众位好汉宾朋。”

言罢一躬到地,举止诚然。

解师父一听这话登时大动肝火:“你既知道我不会伤你儿子筋骨,那我自是不会伤你,行走江湖点到为止这规矩我懂,你这畏首畏尾的模样真是让洒家看着窝火,我这香炉既然点上了,便是一定要下场交手分出胜负的,这是洒家的规矩。你看看你身后那几个孩子哪一个都比你有血性!”

解师傅说罢大手一指,柳南铮回身一看,自己的大女儿和女婿林昊站在左边,林昊长枪反拿在背后,枪尖倒点地怒目圆瞪。大女儿柳成诗面露冷峭,手中倒提着单刀,刀尖在自己背后,看着随时是要飞身回砍出去。二儿子柳成书右手捂着胸口,左手藏于身后,似扣着暗器,正待时而动。三儿子柳成礼双手攥着拳头,胸口的衣服被撕成条状,身后还有些泥土,目光红热盯着那解师父,似是要与他撕咬一番才解恨。四儿子柳成易本来扶着柳成书,现在却是直直的站立在那里,双手背负,面如深潭,皱着眉头。小儿子柳成音和那马家孩儿现在已不再交头接耳,反而二人都是一脸得意之像,坐在院中的梅花桩上翘着腿,抱手看着这位大头和尚,一边交头接耳一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真是少年心性急不可耐。很显然,自己的父亲如此长他人志气,将柳家门头认输给这些跑江湖的,他们心里都很不服气。

柳南铮皱着眉头,回头拿眼扫了他们一遍,柳家众人看到父亲面色凝重,都恢复了站姿,不再是随时开打的状态,柳成音和马志林也赶紧跳下梅花桩,与众人站在一起。解师父指着日头嚷嚷道:“这马上就天黑了,你到底打不打,你不打也行,我把你们柳家这几个后生都打一遍,连带这红衣小子,刚才你小子在门外叫喊,别以为我没听见。”

说罢,便走向马世林,蒲扇般的大手伸出去,似真要将那小孩儿提出来。

柳南铮只一步,闪身便挡在马世林身前,解师父只觉眼皮一眨,身前突然站着柳南铮,大嘴一张差点惊呼起来,这柳南铮与这红衣少年距离少说也有两丈远,怎地就突然挡在身前,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柳南铮左手压下这解师父的手,拱手道:“解师父声名远播,怎地还与这孩子置气,来来来,与我一起正厅饮茶。”

说完左手拿着这解师父的右手手腕,拉着便往正厅走,解师父刚想挣脱,只觉得右手手腕似乎压在一座大山之下,丝毫动弹不得,还没反应过来,不由自主脚步跟随,跟着柳南铮往正厅走,没走几步,那马世林开口嘲笑道:“我道是来的哪一路英雄豪杰,原来是个饿格,一听到备好了饭菜便让柳叔父拉着吃酒去了,就那点微末道行还想来踢馆扬名,真是鼠目寸光,夜郎自大,刚才肯定是用了些卑鄙手段赢了柳二哥和柳三哥,真依着真实本领的打一回,我这兄弟柳成音就能打败你!赶紧乖乖吃完饭滚出去吧,别来沧州丢人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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