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消除那创痕的存在 于是 用温热的泪液 你将昔日层层包裹起来 那记忆却在你怀中日渐 晶莹光耀 每一转侧 都来触到痛处 使回首的你怆然老去 在深深的静默的 海底 ——《蚌与珠》我在巴哈杜尔家住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先前从昆明到西藏本来是准备搭车,结果队伍大部分都是男生,车太难搭了,一路基本是半徒步进来的,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9月底在昆明联系好人后,便开始筹措了,我从来没有徒步搭过车,所有的装备都是新置办,什么冲锋衣,登山鞋登山包,呼吸护踝,帐篷睡袋防潮垫,各种药品,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还有大倍数防晒霜。一部分驴友是在校大学生,逃课出来。怒江行后我在云大住了一个月,没去见达木,也没有偶遇。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何必徒留羁绊。看了看云大的学习氛围还不错,也就放心了。我亲爱的达木,姐打心眼儿里希望你过得好,过好简单快乐的大学生活,可以的话,交个小女朋友,找个人来照顾你。或者即使没有人爱你,你也要学会爱自己。等到各地驴友汇集,已经是10月中旬。也不是没想过一个人进藏,但王东岳明里暗里说了很多单身女子进藏遇上的危险事,他现在有自己的事业,我不想让他为我操太多心。本来准备在拉萨呆一段时间就走青藏线回去,中途在格尔木再呆一段时间。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队伍里有一个高三毕业的女孩子,叫秋秋。属于小文艺青年型的,还拿着吉他,一路弹一路唱,晚上的时候,我们围在篝火旁边,那个小美女还会为我们用埙吹一首《女儿情》,把大家带到唐僧师徒上西天的世界里。埙是一种很古老的民族乐,音质很忧伤,特别适合在大漠戈壁上吹,有种苍凉悲壮之感,不过在青藏高原上,更是有别样风情。这位妹子一路上都在给我洗脑,想说服我继续往前走,我本来就不怎么想回去,所以很容易被说服了。可尼泊儿是什么地方我完全没有概念,更谈不上热爱。那位小美女一直宣扬尼泊尔的信仰文化美丽风景,我就阴错阳差地随着她来到尼泊儿。这座喜马拉雅山下面的国度处处充满了宗教色彩。巴哈杜尔是我在路上结识的一个当地人,很不幸来到尼泊尔不久我就被大姨妈光顾了,长时间的路途颠簸让我疼痛难忍,在路上几乎晕倒。当时已经很晚了,巴哈杜尔和他五岁的小妹妹正在收摊,秋秋过去祈求他们帮忙,结果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也多亏了这里的民风纯朴,他把我们带到家里,期间秋秋离开了一次,我一直住在这个加德满都的边陲小镇。有时候坐在漂亮的孔雀窗下面,看着远处洁白圣远的雪山,听着寺庙里僧人的唱诵,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是能在这里过上一辈子,看上一辈子的日出日落,也是极好的。这一路遇上很多人很多事,如果我这辈子没来过西藏尼泊尔,那一定会后悔。行走在进藏途中,漫步在加德满都的街上,会遇到很多视信仰如命的朝圣者苦行僧。我想,最不得不谈的便是那些朝圣者。我从来没信仰过什么,甚至连中国人普遍信仰的如来佛,菩萨观世音,我都没什么感觉。所以完全不理解信仰者的世界,也根本想不到信仰的力量。在巍峨圣洁的雪上之下,庄严神圣的佛殿之外,有成片成片这样震撼人心的虔诚朝圣者,他们三步一叩首,嘴唇微启喃喃念诵,四肢伸平,表情凝重,有的甚至翻山越岭历时数月来到这里。只为心灵深处那一片净土,布达拉宫是他们的天堂,神圣不可侵犯。他们中甚至有几岁儿童和七八十岁的老人,为走完如此之长的孤独艰险之路,他们有的甚至冻死饿死的朝圣途中。这里没有人们所谓的投机取巧,没有坑蒙拐骗,他们三步一叩一下不少,把生死置之度外,远离红尘世俗,虽然外表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他们的心灵一尘不染。要有多坚强,才可以这样虔诚。那么在那些前尘往事里,谁又是谁的信仰,谁又曾对谁虔诚? ——《达离的行走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