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翠芝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
果然,无论啥时候,女人的银子就是好赚。 本来说好给三百文,看闺女眼巴巴的样子,孙翠芝给了五百文。 叶洛茵其实想要一两银子的,嘴里说道,“娘,你还跟人家说让她们攒私房银子呢……” 孙翠芝无动于衷,“有本事你也攒呢,我不拦着。”叶洛茵撇撇嘴走开了。 晚上的时候,正琢磨自己怎么攒私房银子的叶洛茵听到窗外有乌鸦的动静。 连忙下地将门打开。 这一打开吓了一大跳。 就见黑乌鸦的爪子竟然抓着一只白色的鸽子。 我的天呢,这机器鸟也有思维了吗? 叶洛茵好像做贼一样的将脑袋探出去,夜色深沉,周围都静悄悄的,街道也是没什么动静。 所以,半空中的事情应该没人注意。 叶洛茵跑进屋子里,将门和窗帘都关好,这才去看被乌鸦按在桌子上的鸽子。 通体雪白,眼睛骨碌碌的转,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又去看乌鸦,转了一圈,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可又觉得,好像还是有了变化。 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被天幕给绑定了? 叶洛茵也顾不得到底啥原因了,忙去看鸽子到底有什么古怪。 这一检查,就发现腿上绑了一个小竹筒。 叶洛茵心口一沉,这是报信的鸽子。 谁家的呢? 还真不知道谁家养了鸽子。 反正也就这样了,总不能是皇帝的鸽子吧? 打开了竹筒,里面是一张薄薄的纸卷,展开……幸好这段时间学会了太康朝的文字。 看完之后,叶洛茵眉头皱了起来,这不知道县令家的谁写给文国公府的国公夫人的。 翻译过来就是,池县令依然和往日一样,没察觉异常,县令夫人的嫁妆银子所剩不多,池大人在她的建议下给国公府去信开大库房,还有阳水县城新出来一种配饰,颜色鲜艳,丝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络子的样式也精巧,问国公夫人要不要将丝线给拿下来,那东西真好,都能做贡品…… 我天,这怎么还有他家的事儿呢。 而且,信里都没说络子是谁家打出来的。 想来在写信人的眼里,叶寒青可能连个屁都不是。 据说文国公有两个夫人,都是正的。 这是给哪个国公夫人写的呢? 赶紧去找老娘商量一下,她让乌鸦继续按着鸽子,她则是跑去了孙翠芝的房间,将老娘给从被窝里挖出来,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鸽子,看到纸卷,孙翠芝有点蒙。 这怎么还说起了阿茵弄的络子呢? 应该是丝线的原因。 这人看中了她家的丝线。 两人一商量,不能打草惊蛇。 先将东西给复位,让乌鸦放了鸽子让它继续去报信。 至于接下来怎么办,那只能暂时装作啥都不知道吧。 最不济,咱家里还有积善人家四个字呢。 想要抢东西,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此时的县衙后院,池大人刚和兰姨娘卿卿我我完毕,说起来,最近很忙,真的很忙,这么多年都没这么忙过。 朝廷如今让统计人口和耕地面积。 官道那边还要定期清理积雪。 还有各村各镇的百姓情况,还有报上去的曲辕犁…… 这都是以前没干过的。 他就没这么累过。 避着眼睛享受兰姨娘给他按摩。 他和兰姨娘生了两子一女,大的今年十二岁,小的四岁,女儿八岁了。 兰姨娘说,“阿宇今儿个的文章被夫子夸赞了。”
“好,我的儿子,肯定聪明。”
“只是如今宇儿也该说亲了,可阳水县城的人家哪里能和京中贵女相比,她们哪里配得上咱们的宇儿,夫君,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这我也不知道啊,安心等着吧,总会回去的。”
兰姨娘眼睛转了转,转过身拿来一个结着玉佩的络子,“你看这丝线,见过没?”
池县令终于睁开了眼睛,不过只瞥了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嘴里嗯了一声。 女人戴的玩意,他可没兴趣。 “这家络子打的好看,丝线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夫君,瑶儿今年可都八岁了,过几年也该说亲事,我这当娘的没本事……”说着说着,就悲从心中来,伏在了池县令的肩膀上,嘤嘤道,“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一个尚书家的女儿,怎么能给人做了妾,说起来,瑶儿宇儿身份这么低,还不都是我这做娘亲的给连累了,我对不起他们……” 池县令心疼的忙是一番轻言细语的哄,完了还问道,“那你说,想要什么?”
“这丝线我得给买回来,我准备给瑶儿开个小铺子,夫人嘴里说得好,到时候不定给不给瑶儿备嫁妆,我这做娘亲的,可不得为女儿打算?”
“买吧买吧,需要多少银子……去找夫人说一下,从她那里支取。”
池县令想起了今早夫人跟他报账,说是最近宇儿支了三百两银子,现银已经不够用了,这眼看着年节到了,怎么办?
他就按照兰儿说的办法,给国公府去信,夫人的外家曾经是皇商,大库房里还有不少的银子在呢。 夫妻本是一体,这时候就不好计较了。 但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而且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他娶了她,夫人她那样的品貌,能嫁个什么人家? 就一个户部侍郎的女儿,哪里能入得了国公府? 这么一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可还是叮嘱兰姨娘,“宇儿怎么花了那么多的银子,你也得过问一下……” 兰姨娘得到池县令的首肯,心里很高兴,就也痛快的答应下来。 不大一会,兰轩就熄了灯。 而正院,池夫人却觉得心口堵了东西,上不去下不来的,就很难受。 丫鬟梅香在一旁劝道,“夫人,事已至此,还要想开些,要不然连累的也是自己的身体。”池夫人看着兰轩的方向,眼底里闪过一抹黯然。 手里的帕子紧紧的攥成一团。 夫君他今晚本该在她的屋子里歇着,可却又被兰姨娘装病给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