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连浩就要来京了,你劝劝他。实在不行,他也可以纳妾。”
齐王道。
薛绍冲猛然起身:“该吃饭了。”再听你说下去,我都想抽你。真的,茂娘是因为年纪小,中了人家的圈套,被男色迷惑了。 你是真的没脑子。 花园里,三个妾室过来给齐王妃请安,她们并不知道为什么叫她们来。但是能在大王跟前露脸就是好事。 齐王妃也是做得出,就赏赐了三个人东西:“来的仓促,也没带多少。你们不要嫌弃。”
三人岂敢,忙都谢过了。 正这时候,西凉月来了。 齐王妃可没赏她的意思,赏她也没用。西凉月看不起王稚,自然也是看不起裴观云的。 平等的看不起每一个贵女。 果然,她行礼行的及其潦草:“难得见齐王妃呢。”
齐王妃更是对她嘴角抽了一下就算是回礼了,我又不跟你过日子,跟你客气纯属多余。 这一下倒是叫西凉月意外。 王稚只当自己没看见。 须臾,兄弟两个也来了。 王稚才发现,薛绍冲比薛绍极高一点,不过兄弟俩都是好样貌。 齐王看起来好像还温和一点,反倒是烈王看着一脸不好惹。 王稚轻笑,上前请安。 薛绍冲顺手就拉住她的手。 看在众人眼里,自然是各有心思。 其实王稚自己之前也一直没发现,薛绍冲如今很习惯的拉她的手。此时此刻才猛然发觉。 她手动了一下,就被握紧。 薛绍冲握着这一只柔软白嫩的手,忽然有些天马行空:“你好久没画画了。”
王稚一愣,这时候是说这个的时候? “啊?过几天画。”
薛绍冲嘴角一勾。 众人坐定,齐王就道:“弟妹擅丹青?”
王稚谦虚一笑:“不过是宫中的夫子教导的些花样子。”
“我倒是险些忘记,弟妹是在宫中念书的。”
齐王道。
这句话,倒也没有特别的意思。他是没有经历过宫中教导的。 “听说王妃在宫里的时候,十分的会画画。没少画。更是很受欢迎呢。”西凉月恶意一笑。
她心里还恨王稚打死了芙蓉,自然没好话。 “你想说什么?”薛绍冲皱眉。
倒也不是说他就这么急着给王稚撑腰,主要是他如今也算是了解西凉月,基本能知道她后头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说娇娘和那几个郎君关系不错。 这种话,说一次也罢了,总是说,谁听着能高兴? 王稚心里也有数,没做声。倒是瞥了一眼齐王,你看看你自己觉得是队友的人,靠谱吗? 齐王妃也是这么想的,对上齐王妃的视线,妯娌两个反倒是都笑了。 “我能说什么?大王这般维护,我敢说什么?”西凉月哼道。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分不清里外。”薛绍冲这话说的不光是她身为孺人的身份,还有她的家族,父亲。
薛绍冲看跟着西凉月的丫头:“你叫什么?”“奴婢杜鹃。”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回去告诉你们孺人。”
薛绍冲相当不给西凉月面子。因为真的看透了,西凉月不该嫁给自己,就该给大哥。他们俩凑一起肯定很合适。
“奴婢明白了。”杜鹃叫苦,这活儿谁愿意做啊?
西凉月狠狠的瞪一眼杜鹃不说话了。 齐王想说什么,可对上了薛绍冲那不好看的脸色,也沉默了下来。 倒是齐王妃与王稚说话,不至于叫冷了场面。 只是西凉月被这么一打击,在三个妾室跟前,也矮了一截。 不过也无所谓,她的贴身奴婢被打死的时候,她就威信扫地了。 等下午时候送走了齐王和齐王妃,西凉月看都不看王稚就扭头走人,根本不行礼。 回去就冷着脸:“杜鹃,你不是明白吗?说吧,是我蠢笨,我都不懂的东西你懂了,好好赐教吧。”杜鹃跪下来:“奴婢该死,孺人息怒。”
自大芙蓉死了,这里就再没有人叫她一声姑娘了。
众人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多话,只看着杜鹃磕头。 七八个头下去,额头都红了,估计一会就得青紫。 这才叫西凉月哼了一声放过:“既然你明白了,你说吧。叫我也明白明白。”杜鹃恨自己今日跟出去,多贱的蹄子要跟着跑这一趟呢? 可又不敢不说。 “大王的意思是,您是西凉大将军的女儿。如今朝中事多,大公主牵扯的深。朝臣正要打击咱们,如今咱们府里才是一体的。据奴婢所知,此番出事,王家一脉的官员都没说什么话。王妃也是第一时间就去了公主府。”
“那又如何?不是应该的?她都嫁给了大王,本来就该如此。”
这话就说的叫人真的是很无语。 你又要人家理所应当的顺着大王,帮衬大王,你又要一边看不起人家还试图打压人家。 就是她这边的丫头也都无话可说了。 杜鹃硬着头皮:“所以大王的意思是,您要跟王妃和睦相处。免得外头生出不好的流言来,对谁都不好。”
“大王的意思是,如今正是要团结的时候呢。如果外头人借着这一点来说事情,岂不是对大王不好?大王日后是要做太子的人呢。”
明渠端着茶过来,笑盈盈的:“孺人息怒,杜鹃也是领会大王意思呢。挡着齐王和齐王妃呢,大王这话说的确实也是直白了些。可也没把您当外人。”
西凉月又哼了一声:“好了,你起来吧。”
杜鹃谢过她起身。 好一阵后,明渠和杜鹃在外头偏僻处说话。 “多谢你替我解围,如今孺人跟前真是不好做事。我都不知怎么是对。”
她们四个是同等级的丫头,死了一个,如今还没替补。
明渠是那个最不爱多话的人。 明渠就摇摇头:“不好做事就少做事。顺着心意来。你看芙蓉和胭脂。一个一心一意,却蠢死了。一个一心一意,处处被她嫌弃排挤。你我原本不如那两个,前车之鉴都有了,你我还不知如何自保吗?”杜鹃长叹一声:“如你我这样的都这么想了,这个院子里还有人真心为她?”
“真心不一定有,但是想爬上去的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