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这位医生得多厉害,你看那么多等着看病的人。”
站在门口,司恬悄悄的和身边的男人八卦了句。 景承看了眼左侧那条长长的队伍,拉着小女人站在自己的身侧。 “好了,我们进去买药吧。”
“好。”
此次来海市买药材,除了要制作祛疤膏,还要做跌打损伤的药膏。 王涛的肋骨裂缝了,虽然只要静养就能恢复。 但如果多贴几副药膏,便可以恢复的快一些。 夏天,整日躺在床上,也很辛苦。 “你不是说你的药方自己写好了吗?”
“还用写啊,全都在脑子里呢。”
中医学博士,可不是徒有虚名。 “那我们进去吧。”
两人来到药材区,看着面前几米高的药匣子,司恬激动的有点说不出话。 上一世,她整日与这些药为伍。 老师曾经夸她,别人用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能用手称量药材的重量。 “而你,不过才一年的时间,就已经能精准的用手称量药材的克数,你的天赋,别人比不了。”
总有些人,是得天独厚的。 几千甚至上万,几十万人里,才能寻得一个。 可也仅仅在中医这个领域,其他领域,司恬就像小白一样。 所以做生意,她想不出新花样。 卖奶茶沙冰,盒饭,甚至那些快餐小吃,都是她自己经历过的,根本不需要思考。 如果真的要讨论什么前瞻性,预测下未来哪个经济领域会独领风骚。 司恬根本不懂! 眼下,站在一旁的景承垂眸看着小女人。 发现对方看见药匣子的时候,两眼冒着狼光。 那兴奋的程度不亚于猫看到老鼠。 “恬恬,她在问你买什么药!”
听到景承的提醒,司恬终于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随后上前一步,看向对面的中年女人。 “我要薤(xie)白5克,枸杞20克,白花蛇舌草15克……” 洋洋洒洒的说了很多药材的名字,包括每种药的克数。 哪种药和哪种药放在一起,要多少副,十分详细。 站在对面的女人瞠目结舌的望着小女孩。 “是这样的吗?”
看着药柜上摆满的一包包的药材。 司恬拿过来挨个闻闻。 其实都是一样的,但闻到第五包的时候,眉头蹙了半天。 抬头看看对面的女人,没说别的话。 可那迟疑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女人有点不明所以,“怎么了,是药材不对吗?”
不可能的,都是用同一个药方,只不过抓十次而已。 怎么会错! “如果你觉得你没抓错的话,那么药匣子里的药混了别的药。”
“不可能,里面的药,我天天检查。”
女人是负责药柜的,她很看重这份工作,尽职尽责。 所以根本不会出错。 “那你看看,这个药包里的药与其他的确实不一样。”
将药包往女人身前推推,指指其中一绿色的枯枝叶。 “我要的是白花蛇舌草。”
“对啊,这就是白花蛇舌草!”
女人低头看着药包里的药材,高声质疑,“如果你不认识的话,别乱说好吗?” 听到这话,景承抬抬眼皮子,手用力的拍在药柜上。 “注意你的态度!认真听人把话说完!”
声音低沉有力,且警告韵味十足。 女人刚想高声还语,结果一抬头看见对方脸上的疤! 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 司恬忙拽拽景承的衣角,示意对方低调点。 景承这才转了下眼仁,看向别处,没有再说话。 “这不是白花蛇舌草,而是伞房花耳草,它们长的极为相似,尤其晾晒以后,不仔细看确实很难发现。”
司恬轻柔地解释,尽管刚刚女人的态度很不友好。 可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用老师的话讲,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便不需要计较。 计较你就输了! 尤其是在专业领域里,真的是一级压一级。 女人听到司恬的话,拿起药材看看,觉得自己一定不会看错。 “你年纪轻轻的最好不要乱说话。”
虽然还是有点嘴硬,但总有点心虚,万一弄错了呢? 不认识药材的人,不会将错处说的如此详细具体。 “她说的很对,你的确弄错了。 你在药柜工作也有五六年了,怎么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男人中等身高,皮肤很白,冷清却又温润。 尤其是那双白皙修长的手。 听到男人的斥责,中年女人赶紧低下头。 “少东家,对不起!我……我……” “好了,念在你来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罚你半个月的工资,以后不许再犯这种错误。”
话落,瞅了眼女人。 女人立刻弯腰和司恬道歉。 “对不起啊,的确是我弄错了,刚刚态度不好,请您见谅。”
“没关系。”
司恬并不想咄咄逼人,实在是,药材错了,药膏的药效也会减少,这才多提了一嘴。 女人见对方原谅自己,忙低着身离开了。 而那个温润的男人也笑看着司恬。 “这位女士,你也学中医?”
男人瞄了下女孩的肚子,笑着问了句。 “嗯,一点点而已。”
司恬不想与对方过多交谈,直接让景承去付款。 她也拿着药材往门口走去。 门口人很多,来来往往。 怕别人撞到自己,司恬就在大门口的里侧角落里等着。 身旁还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 俩人一直看向诊室的方向,估计是在等人。 忽然,男孩猛的倒地,全身肌肉强直性收缩,四肢抽搐,两眼上翻,持续数秒,便开始口吐白沫。 司恬手里抱着药材,瞅了一眼。 这是癫痫症复发。 应该及时治疗。 但……不需要她了。 因为这里是中医馆,会有医生来的。 尤其她刚刚下客车,身体很是疲惫,能坚持来买药,已经到了最大极限。 就在这时,女人见儿子倒地,口吐白沫,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大声的喊着男孩父亲的名字。 十几秒钟后,男孩的父亲飞奔过来,后面还跟着刚刚那个温润的男人。 男人低头看了眼男孩的情况,初步断定是癫痫症发作。 于是叫徒弟取来自己的金针,打算实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