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这能听到人心声的天赋技能,萧宝信永远不会知道外表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的谢显,心里活动会这么丰富,吐槽的点分分钟如泉涌,喷个四面八方。
“前阵子就说让你和我一道练武,可是你一直忙,我又不能你累了一天了再让你劳累,那不是锻炼身体,那是毁你。”
萧宝信笑道:“以后大不了咱们吃完饭就出来遛达上半个时辰。你怕肚子凸出来,这样就不会了。你看我——”
说到这里,她挺挺小胸脯,扭扭小屁股,身材曲线哪怕是在宽袖大袖之中依然隐约可见。
“我三餐定时,每餐吃的都比你多,可是我就不胖,也不瘦,身材匀称丰满,玲珑有致,婀娜多姿,这就是练武的结果。”
谢显丝毫不觉得萧宝信是在自夸,她的确如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衣衫之下她的身材究竟是有多美丽……
不行,不能再想了,他已经觉得鼻腔隐隐有些火热了,他怕当场喷出鼻血——
“咦,你鼻子流血了?”
萧宝信惊呼,他的身体要不要这么诚实,想到哪里做到哪里?
谢显脸都快被烤熟了,热的啊,臊的啊。连忙以袖掩鼻,顺手在鼻下抹了抹,好在血还不算多。
容安堂好丫环采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偏明月路过此处,眼疾手快,看见谢显流出两道鼻血,连忙挤上前把袖口的布一扯,半条袖子都扯掉了,直接就往谢显脸上呼,一边呼一边还喊道:
“郎主,快擦擦,这可怎么是好?小的这就去请医生!”
好悬没把采薇给乐背过气去。
谢显就着那半条袖子抹了抹鼻血,这回算是丢人丢大发了,让他家夫人光靠一张嘴就给说喷血了。肯定是这两天回来的太晚,没忍心吵醒她,把自己给憋的。
“无事,你退下吧!”
明显带着股子恼羞成怒。
不只丢脸,还让明月这棒槌给槌个正着。
“郎主,咱不能讳疾忌医——”
明月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觉得身后有人在扯他的衣裳,莫名的感觉不大对劲:“怎么了?”
他看向身后的采薇。
“有什么事等会儿说,谢家没有比郎主身体更重要的事。”
采薇吃瘪,怪她多管闲事,就让这夯货被郎主记仇吧!
萧宝信肠子都要笑折了,“没事,你家郎主是春躁,这些天和皇上商议国家大事,身体有些躁热,今天的晚膳又吃的急了些。没大碍的,你且退下吧。”
晚膳吃的急了,和流鼻血有一文钱关系吗?
不过听到春躁,多少听下人口无遮拦说些杂七杂八的明月隐约觉出些苗头,哪个春哪个躁啊,臊红着一张脸逃也似的走了:
“郎主恕罪,小的这就下去忙正事。”
意思是他的不是正事?谢显已经记仇了。
采薇默默地往后退,离这丢人现眼,明显处于暴躁状态下的谢显远些,再远些。萧宝信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退到了房门口守大门,离他们足足一丈来远。
这活宝。
“咱们……走吧?”
萧宝信歪了歪头,冲谢显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努力让他看起来不是在落井下石。
‘他能不走吗?’
‘脸都丢了,还能捡回来吗?’
谢显微笑:“好。”
至少表面上权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流鼻血的不是他,也没有被下人堵个正着。
只要在容安堂内,谢显都喜欢牵着萧宝信的手,在院子里遛达也不例外。
虽然现下已经鼓打了一更,院子里还是点着灯笼的,只不过没有那么多,够用而已,至于池边的凉亭那边是没有的,谁也料想不到这对夫妻会大晚上的出来行走,本来只是便于下人们走进走出服侍的,其他稍显偏僻之处便没有挑着灯笼。
采薇跟没瞧见似的,回屋歇着去了,打死不与这俩人凑热闹。
不会落着好不好,还都会埋汰她是亮度最强的灯笼,打扰了她二人独处。
“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有梅有种跟在采薇身边,分分钟会被赶出谢家的节奏。
他们陪嫁之前谢夫人还嘱咐,她们到了谢家务必小心谨慎,不能因为她们没见识而让娘子受了委屈,眼力价跟上,手脚勤快些。
可照有梅看,怎么竟是倒退了,反倒懒了,还是当着郎主的面儿?
采薇不动,她动。
起身就往外走,坐不住了。
却没成想一把让采薇给拉住了,“你干嘛去啊?”
可别往前凑,躲还来不及呢。
“我去给打个灯笼,要不然池子边黑不隆冬再崴了脚。”
有梅看了采薇一眼:“老夫人让我们勤快些,好好伺侯。”
言下之意她没好好伺侯?
“快歇着你的吧,这些天郎主回府都大晚了,好容易今天还算早些,人家小夫妻凑到一块儿说些体己话,你可别往前面凑了,招人烦。”
“夫人说了,以后看到这情况,让咱们自己往后退了。”
本来萧宝信这话,采薇不想说的,显得夫人这么猴急,巴着郎主不放。可是有梅是个憨的,不说透是真不信。
“郎主若需要人服侍,会不叫?”
“你别瞎找寻,消停地歇会儿吧。”
……
绕着池塘都走了八圈了,两人越走越慢。
“刚才我回来见你在偷笑,到底有什么事让卿卿这般高兴,说与为夫听听?”
谢显身上微微出了汗,可还是一声累不说。
萧宝信当下没有隐瞒,就将因谢姗引起的一系列事端,包括谢婵谢娟态度突发都学了一遍,边说边笑,这样的事什么时候说起来都很让人开心。
这叫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谢显听完沉默了。
妹妹们太不给力,还是他这阿兄威严不足够,镇不住他们。
‘但是他家娘子还是很给力的,果然有勇有谋!’
‘好想去榻上大战一番。’
噗!
这前后哪儿跟哪儿啊,都不挨着。
萧宝信太过吃惊,脚下一滑,好悬没把脚给崴了。好在她一个勾脚,大长腿挑起了长裙在空中转了半圈又转回来了,好像翩翩飞舞的蝴蝶。
谢显眼睛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