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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讲,小孩子一岁左右都会走了,也有会走的早的。九、十个月也有会走的了,小公子早慧,身体又健壮,走的早也不稀奇。”
奶娘笑道。
其实,她是没养过八个来月就会走的,但不妨碍她听说。
总之夸主人家的小公子早慧健壮是不会错的,谁不希望自家孩子比别人的强?而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真的算不上会走,顶多是立起来晃悠,加蹭。
萧宝信一听,把心放肚子里。
谢琰也是太激进了,几个月就想着健步如飞呢。
不过她也理解,四十来岁的老男人憋在这小小的身体里,你说再不让他放飞一下自我,多动动,让他怎么活?
每天傻吃苶睡,那不是他的风格。
也幸亏这小子聪明,巴巴瞪着眼睛,只要奶娘说好笑的事就真的笑,然后奶娘怕这是真能听懂了给人家教偏了,就给讲故事,结果讲故事还真能听懂,跟着也笑。
最后发展到现在奶娘一天给讲几个小故事。
袁夫人发现之后,居然也挺有闲心,从娃娃抓起,就已经开始对着他讲风雅颂了。
萧宝信暗地里不是没有警告他,别太过份,再早慧也不至于一两岁就出口成章,真拿他当妖怪烧了,可别后悔。
结果,当着谢显就来这一出,他是真不知道谢显疑心病有多重吗?
“你呀,就没个老实的时候,咋的,这么小还想满院子跑啊?”
萧宝信伸手捏捏谢琰的小脸蛋,虽说是四十多岁的老灵魂,但这脸说实在话精雕玉琢的,招人喜欢。先前生出来还像谢显,现在是越来越像她,越来越精致漂亮了。
四十多岁的老儿子,她抱着别扭,但不妨碍她喜欢捏他脸,肉乎乎的。
谢琰顿时眼泪巴巴,不到会说话的时候,他只能‘啊’的发长声表示不满。
脸哪,他漂亮的脸蛋,娇嫩着呢。
“啊啊啊!”
叫着就往谢显怀里扎。
谢显顺势抱起来他,颠颠:“又沉了。”
要说谢显是个好父亲,哪怕事情再忙,回到谢府都要去易安堂转上一圈,看看谢琰,抱抱亲亲,时间充裕的情况下还会陪着他玩儿,满院子抱着他东看西看。
萧宝信冷眼旁观着,可比她负责任多了。
不过,好在就是母爱上辈子谢琰已经享受过,不至于这一块有所缺失。
就是苦了谢显,明明抱着自己儿子,实际年龄比他大了快一倍。也幸亏他不知情,要不然谁知情谁尴尬。
“齐德妃的肚子,真是意外?”
把奶娘和丫环都给摒退了,萧宝信随口问道。
谢显揪着谢琰的小脚丫子直闻,一会儿亲一会咬。
萧宝信已经不忍直视谢琰那生无可恋的小脸了,不过……父子俩貌似还是玩儿的很好,要不然谢琰也不会发出类似银玲般的笑声。
谢琰:我并不想,可是真的好玩!又痒啊。
“这个我并不清楚。”
谢显皱了皱眉头,说实在的他的目标是星辰和大海,关注在皇帝的后宫也太奇怪了。
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从其他渠道听到风声。
“但齐家显然不那么认为。”
谢显摇头,“你以为姑母最近往谢家跑这么勤是为了什么,真为了几根并不值钱的野山参和补品?”
萧宝信:“你的意思是,姑母想谢家出手?”
谢显再度摇头,“齐家在后宫也有势力,真想动手不至于要出动到娘家。而且,祖母也不会允许。不管姑母想冲谁下手,那都是皇嗣,谢家不可能为了外嫁女而动到谢家根本利益。”
“那是什么意思?”
萧宝信弄不明白了,总不是想得到谢家舆论的支持吧?
她并不觉得那很有意义。
“——姑母怀疑的是谁啊?也是何淑妃吗?”
她蓦然瞪大了眼睛,“姑母总不会希望你……对何家下手吧?”
谢显笑,一只手抱着谢琰,一只手抽出来摸摸萧宝信的头:
“就是。”
不然,她图的是什么?
“她真当你是刽子手,世家杀手?!”
谢琰眨眨眼睛,这名头响啊,说出去振聋发聩,光芒万丈啊。
“似乎是喔。”
看了萧宝信的反应,谢显忍不住发笑,这称号简直不要太霸道,她怎么起出来的呢。
“咱们谢萧两家本来就是被架在火上烤了,你真的连皇上的姨母家都要压下去吗?会不会太乍眼?”
萧宝信有些忧心。
“不会。”
谢显半晌才道:“不过,现在并没有必要动何家。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家,后辈中没有能立得起来的,根子就烂透了。其实并不需要理会,皇上恩宠愈浓,他们家暴露出来的问题只会更多。没必要把自己给卷进去。”
“你这么回姑母,她能理解?”
萧宝信怀疑。
谢夫人是副热心肠,为人热情开朗,在没有人理会萧谢氏之际,也是谢夫人和她认了亲。于萧宝信的婚事也颇上心,两次萧宝信定亲,她都是保山。
这些恩德,萧宝信都记着呢。
虽然齐谢氏夫人热心满点,也曾试图让两家子女结交,但齐家几个小娘子世家出身,和萧宝信生来就不是一个圈子,也融不进去。
如果是求到萧宝信这里,估计她会点头。
毕竟受人恩惠,义不容辞。
何淑妃也是心肠恶毒,先是萧皇后,再来就是齐德妃,小小年纪也算是心狠手辣,做了太多的孽。
不过谢夫人并没有经过萧宝信,而是直接走的袁夫人路线。
这让谢显心下感激,当然回过神来也不得不赞一句到底是谢家人,七窍玲珑的心思。
萧宝信现在怀着身孕,这种事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以说谢姑母是心存好意,但也不由得谢显多想一层,那就是让谢显分分钟都念着姑母的她,事事为他想的周全。
就是她顶着二房三房的压力,挺身而出为谢萧两家的婚事做保山,就够他感恩戴德一辈子。
更何况这种事根本无须他出手,只需顺水推舟。
当然,这舟难推,永平帝亲娘死了,也只有何刘氏那一个姨母,任何针对何家第一个要面对的其实就是皇帝。
谢显笑:“我应下了,她当然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