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捏住酒杯,缓缓饮尽杯中酒。
姜白一沉着脸,有些无可奈何。 两个都是他的兄弟,他谁也不能怪,谁也不好帮,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迁怒许苏。 果然,太美的女人就是祸水! 被姜白一暗自冠了个祸水头衔的许苏,正被周陌辰扣着腰牢牢抱在怀里。 轻薄的蚕丝被早已掀至一边,大床上的躺着两个人。 许苏偏着头躺在床上,一脸的汗。 灯光尽灭,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周陌辰视力出奇的好。 许苏才咬紧嘴唇,就被他手指捏住腮,被迫松开:“…别咬自己。”声音温柔至极,任谁听见都会夸一夸他体贴细致。 只有许苏知道他是个冠冕堂皇的恶人。 嘴里哄人哄的得心应手,实际上极度恶劣。 上过几次当后,许苏已经能做到对他轻声细语的温柔诱哄当做没听见。 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她面上隐忍中带着些崩溃。 眼眸泛着浅浅泪意,在黑暗中闪现出稀碎的光。 周陌辰静静的看着,心里不知为何升腾气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意。 想将她欺负的更狠点才好… 他掌心微微收拢,深吸口气。 等一切结束,许苏喘息跟缺氧般急促。 周陌辰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哄,等她把气息喘匀了,又握着她的下巴试图吻下去。 许苏偏着脸躲开。 吻落在她的下巴,周陌辰微微一顿,“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滚烫的气息紧贴耳边。 许苏缩了缩脖子,想离他远点,可是被他困在怀里,根本无处可躲。 室内的灯被打开,周陌辰看向怀里的人,再次抬起她的下巴,细密的吻落了下去。 许苏手抵在他的胸口,推了推:“够了,今天到此为止。”
“才一次…”周陌辰不高兴的哼了声:“你忘了?你定的规矩是每天不能超过两次。”
他怎么感不高兴的! 许苏瞪着他,怒气十足:“你今晚故意憋着劲折腾我呢吧?”
手里蓄了点力,将他推开:“又是哪里不高兴了?”
一路上就沉着脸,回房后更是直接拉着她往床上拐… 面对质问,周陌辰眉眼都没动,无辜道:“没有,我这是正常发挥。”
许苏心里徒然升起一股火,去他妈的正常发挥。 这要是正常发挥,她能这么不经造,一次就精疲力尽?? 这人到底哪里憋了气,又不肯说出来,就会使这种手段! 许苏坐起身,给自己套上了睡裙,颤颤巍巍的下床,甩开周陌辰来搀扶到底手,冷笑道:“你这个是正常发挥的话,那我受用不起,以后一个月一次吧。”
说完,不顾周陌辰脸色骤变,走进了浴室清洗。 出来时,周陌辰坐在床上,眼巴巴的望着她,“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温柔体贴,一切以你的感受优先。”
许苏站在床边,盯着他那张帅脸,勉强压了压火,她深吸口气:“周陌辰,你不能在床上欺负我。”
“我承认是凶了点,但也不至于是欺负吧。”
周陌辰一脸要冤枉死了的表情:“你明明…”
“闭嘴!”许苏一把捂住他的嘴,制止了他没说出来的话,羞恼道:“我说是欺负就是欺负!反驳无效!”
周陌辰握住她的腰,将人掳上床,抱进怀里,亲亲她的额头:“苏苏别害羞,告诉我,你真厌恶我刚才做法吗?”
“……”许苏默了默,胸口涌起无言以对的情绪,她低声道:“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为什么不喜欢?”
周陌辰笑着说:“我可以依从本心向你屈服,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因为我而失控,哪怕只是失控于自己的欲望,你的反应明明…”
许苏抬眼瞪他。 周陌辰止住话头,静静的和她对视,目光沉静没有半点轻慢之意:“你不要觉得失控就羞耻,我们是最亲密的关系,你什么样我都喜欢,越来越喜欢。”许苏抿着唇,将脸埋进他颈窝:“你刚刚好狠…” 周陌辰轻轻嗯了一声,笃定道:“狠,你也喜欢。”
“…放屁!”
许苏讨厌他这种胜券在握的调调,气的掐了他一把,义正言辞地说:“我承认生理上是喜欢,但我心里排斥。”
“心里排斥…” 周陌辰重复着许苏的话,放在她腰间的手缓缓用力勒紧,轻声道:“我就没听说过有人会排斥这个感觉,你为什么排斥,因为是我给你这种体验,所以你不喜欢?”
许苏眨眨眼,良久才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对上他阴沉的眼眸,气笑了。 她笑出声,顺着他的话点头:“没错,你说的对。”
你说的对…… 周陌辰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又强行忍了下来,想着她说的可能是气话。 可又一想,她当时的反应骗不了人,她的确很抗拒,很排斥,她到底是如她自己所说厌拒失控的反应,还是说根本就是厌拒他这个人? 她本能排斥他,所以潜意识里反感他带来的所有感觉… 无论她哄人的话再好听,骨子里却是讨厌他的。 这个念头一出,周陌辰心里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而来,痛的他当场就要发狂。 而许苏本来是气话,结果说完后,突然觉得他的想法可能真没错。 前世她就自我厌恶,讨厌周陌辰,也连带着讨厌被周陌辰睡服了的自己…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睡服了。 周大公子专研房中术,心理上的喜欢他费尽心思也得不到,于是励志要让许苏给点生理上的回馈,以此来慰藉他偏执的心。 每次滚床单,许苏都跟历劫一样,发自内心的抗拒自己沦陷在他的身、下。 这种抗拒已经深入灵魂,延展到了今生,哪怕许苏确定自己是喜欢周陌辰的,也是真心实意的馋他的身子,但她还是抗拒因为他而失控的感觉。 没有理智的她,那还是她吗… 想起前世种种,许苏捂着滚烫的脸,心里暗骂周陌辰不当人,根本不知道一旁的枕边人才是真正濒临失控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