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的事情并没有在靳煜的心里溅起半点水花,这对他来说就跟家里的花瓶换了个摆放的位置,小到基本无须去理睬,倒是关于小花园里新布置的沙发夸奖了两句,毕竟是他家小宁折腾出来的,总得表示表示。寒宁对此直接轻哼了一声:“你还能够再敷衍点。”
靳煜笑:“这哪叫敷衍,等过两天我手头的事情忙完了,陪你在你布置的小花园里喝个下午茶?”
寒宁回绝:“我还要练琴呢,谁有空跟你喝下午茶啊。”
靳煜笑着打趣:“寒小少爷太忙了,看来喝茶得提早预定才行。”
寒宁下巴一抬:“那是。”
管家端来了茶点,不过递给靳煜的是纯红茶,给寒宁的则是奶茶。闻着靳煜手中的茶香,寒宁鼻尖微动:“好喝吗?”
靳煜将手中的茶杯递到了他的嘴边:“尝尝。”
寒宁顺势抿了一口,顿时双眉皱起表情狰狞:“难喝。”
说苦不苦,说不苦又苦的奇异滋味,还不如茶叶好喝。靳煜看他灌了一大口奶茶,总算将那狰狞的小表情给抚平了这才道:“小孩子还是好好喝奶吧。”
没等寒宁的白眼翻出来,自家大哥的视讯恳求打断了两人的日常斗嘴,寒宁赶紧接通,不过自家大哥的背景是白茫茫的一片,寒宁猎奇道:“哥你在哪儿啊?你身后是雪吗?”
寒祁先是看了眼小弟红润的脸色,这才启齿:“你在靳家怎样样,靳煜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他要是欺负你了,你跟哥说,哥帮你打死他。”
寒宁将镜头转向靳煜,笑道:“听到没,我哥说你欺负我了,就帮我打死你!”
靳煜含笑饮茶,不参与他们兄弟俩的话题。大约忍不住想要跟寒祁夸耀他的新钢琴,寒宁拿着手机进了琴房,管家这时才到靳煜的耳边道:“陆先生想见见您。”
靳煜看了管家一眼,点头道:“让他去花园等我。”
管家点头去叫人,靳煜将剩下的半杯茶喝完,看了眼寒宁还剩一些的奶茶,转身去了琴房,见寒宁曾经将手机架在了钢琴旁,正在给他哥弹琴听,这才朝小花园走去。陆铭曾经等在了小花园里,见靳煜来了,赶紧迎了上去,不过靳煜并没有在小花园停下,而是走到了湖边的沙发上坐下,还别说,被寒宁这么一折腾,看着倒映着灯光的湖面,倒是别有一番景致。看了眼旁边低眉顺眼的青年,靳煜启齿:“你要见我有什么事?”
站在靳煜身后的管家不盲目的微挑眉毛,他从小带大的少爷,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都能感遭到,更不用说这微带冷意的语气了,联想到下午被撤走的钢琴,管家猜到了几分靳煜不悦的缘由了。不过这细微的不同之处外人是很难感知的,陆铭就没有发觉出今天的靳煜跟以前的有什么不同,不过他也不傻,当然不可能跑来质问钢琴的事,而是道:“今天早上宁少让我来弹过琴,不过宁少并没有听完便走了,我晓得宁少在钢琴上的造诣很高,我苦想了很久,却不晓得本人的问题在哪儿,但我不敢贸然去找宁少讯问,所以先来问问您,以免唐突了宁少。”
陆铭的这番话倒是让靳煜有些不测,靳煜确实以为陆铭是来讯问钢琴的,这也是靳煜不悦的缘由,他不喜欢太过自以为是的人,假如今天陆铭来问的是钢琴的事,他会立即让他走人,即使这人有几分与小宁类似,即使他确实有几次听着他的琴声入睡,但这不表示眼前这人有多特别。不过假如只是讨教钢琴,那就另当别论了:“小宁就在庄子里,你假如想要讨教,直接去讯问小宁就是,无须经过我。”
陆铭微带羞怯着道:“我看靳先生这么注重宁少,怕贸然唐突了,会惹先生不快乐。”
靳煜却没有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或者听出了,却丝毫不在意,每天有那么多男男女女处心积虑往他身边靠,他假如要逐个对付那痛快什么都别做了:“还有别的事吗?”
陆铭轻轻一顿,试探着启齿道:“我听说过段时间会对乐团有一次考核,不晓得是不是真的?”
靳煜点头:“是真的。”
说完转头看向陆铭,似乎想看他有什么反响。陆铭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我晓得了,我没有别的事了,今天很负疚,打搅靳先生了,谢谢靳先生百忙中抽空为我解惑,我回去练琴了。”
陆铭刚走,寒宁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直接脱了鞋坐到了靳煜的身边,抓过旁边的抱枕抱在了怀里:“怎样样,这里放个沙发是不是很有觉得。”
不等靳煜的评价,寒宁道:“刚刚那个是陆铭吧,他找你干嘛?”
靳煜看了他一眼,凉凉道:“来告状,说你把他的琴给拿走了。”
寒宁不解道:“他的琴?你是说之前这里放的钢琴是他的?我以为是你的呢,那还给他就是了。”
靳煜道:“他的钢琴就还给人家,我的钢琴就能够随意了是吧。”
寒宁笑着搭上了靳煜的肩膀:“那是,咱两谁跟谁啊。”
靳煜冷笑着将他的手拍开:“人家是来问,能不能让你指点指点,说你早上听他弹琴,却只听了一半。”
寒宁哦了一声:“我听说你经常听他弹琴,还以为他琴艺多凶猛呢,结果事与愿违,空有技巧却没有感情,就像个只会弹琴的机器,几乎令人听不下去 ,三岁稚儿弹琴都还有童趣呢。”
靳煜有些不测:“评价这么低?”
寒宁摇头:“不是评价低,是希冀值太高。”
看着靳煜满脸都是,由于你才会对他等待那么大,结果也不过如此,你才是罪魁祸首的表情。靳煜顺利接纳了寒宁表情的含义,无法道:“这还成了我的锅。”
寒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好表示:“你以后多听听我弹琴,提升一下审美就好了。”
靳煜轻啧了一声:“小宁啊,你收缩了。”
寒宁自得的抬起了小下巴:“实力让我不得不收缩!”
看着灯火阑珊中,那双似乎装点了星光的眸子里绽放的笑意,靳煜也跟着笑了起来,微风拂过,旁人叽喳笑闹,顿时有种岁月静好。可惜忙人照旧是大忙人,连着几天晚上挤出时间吃饭后,靳煜又开端每天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了。不过以前只要管家会等着他回来,如今却多了个寒宁。只不过寒宁是练琴练到这么晚,经过了几天的纵容,寒宁又回归了以前一切时间都被钢琴支配的日常了,然后顺带等靳煜回来,两人吃点宵夜,再一同上楼洗了睡,倒是格外调和。等总算是有空了,靳煜才提出要审核乐团。寒宁忍不住笑道:“你这又不是什么正轨乐团,都是一盘散沙,这要怎样审核。”
靳煜道:“有些擅长的反复了,自然要删选一下,反正只是一些宴会的款待,用不着多正轨的乐团。”
这审核当然用不着太专业,正好靳氏集团一年一度的慈悲晚宴也行将举行,所以靳煜将这件事丢给了管家,让管家去删选名单,留下的人会作为晚宴的乐手。闲着无聊的寒宁表示,不如让他们结合弹奏一次,这样好或不好的,便能了如指掌了。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个选择称心琴师乐手的过程,但对靳家养着的那些琴师来说,这关系着今后的收入,如此高收入又清闲的差事,谁都不想丢,所以卯足了劲的练习。但是总会有一些始料不及的不测发作。寒宁惊讶的看着管家:“被针扎?”
管家点头:“固然他们受聘于靳家,靳家也对他们布置了食宿,但每个月都会假期让他们能回家,这次秦玉明回家的路上,被人用针在身上扎了一下。”
寒宁还没听过有人走在路上被针扎这种事,所以基本联想不到更深层面,满脸透着不解:“被扎了一下然后呢?很严重?要报工伤?”
管家道:“国内固然远比国外平安,可是照旧会有一些反|社|型的人呈现,在国内,假如路上被人刻意拿针扎,那针很有可能是艾|滋|病|患者运用过的。”
寒宁惊的瞪大了眼睛,一旁的靳煜皱眉道:“事情处置了吗?”
管家道:“秦玉明一开端没反响过来,后来回到了家中越想越觉得不对,便立即去了医院,固然打了阻断针,但进一步的检查结果却不是那么快能出来的。”
靳煜点头道:“这件事你让人跟进一下,给他开三个月的工资,检查费用靳家包了,另外给包一个丰厚的补偿金,解除合同。通知他,假如后期检查结果不理想,靳家还会给他一笔钱作为补偿。”
管家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处置这件事了,这天灾人祸的,真的是防不胜防啊。靳煜看寒宁皱眉不语的样子,忍不住道:“怎样,觉得我的处置方式很冷血?”
寒宁抬头看他,靳煜揉了揉他的头发道:“不论那针有没有问题,这人靳家是不会留了,我们之间自身就是聘用关系,往常只是走正轨程序解除劳动合同而已,不表示他曾受聘于靳家,靳家就要对他将来的人生担任,当然,假如他是在靳家出的事,那靳家肯定会担任到底。”
寒宁摇了摇头,问了一句跟这件事无关的话:“那个秦玉明,他是弹奏什么乐器的?”
这种小事靳煜怎样可能会记得,转头看向旁边的仆人,一旁的仆人赶紧道:“秦先生是弹钢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