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怀不是能讲理的人。
“他还在背后说我坏话了!?真是个小人!”
谢平怀一听,反而还很生气。
他可没在家里人面前提过楚谏!
那人此刻有点苦不堪言,然后求救般的看向了谢桥。
没法子,这谢二公子听不进去人话,着实难以沟通,不敢想象,这么直白的人,会心细如发的化作普通灾民去城外做善事!
不过虽然不信,可这张猪头脸总是没错的。
做善事做得都被人打了,满京城的公子哥儿,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劳烦管家回去替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多谢楚公子,我这弟弟生性顽劣,略微蠢笨了些,平日也不识好人心,辛苦楚公子一直以来的照顾和督促了。”
谢桥温润淡定的说道。
谢平怀扭头瞪她。
楚谏何时照顾过他了?!
他都想将这不甘心嚷嚷出来,可与谢桥四目相对,觉得浑身阴嗖嗖的,还是老实坐在那里了。
他腮帮子也疼着呢,还是不说话好了。
那老奴听到这话,总算松了口气,这才退下了。
“大姐!他压根就没帮过我!而且楚谏这个人还总是欺负我,数次在萧夫子面前说我的不是!因为他,我被萧夫子多揍了两三回!”
等来人一走,谢平怀气道。
大姐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那你好生与我说说,他在萧夫子面前说了你什么坏话了?若是他的错,我立即带着家丁揍他去。”
谢桥笑眯眯的说道。
“头一回,他将我弄脏画的事情告诉萧夫子了!第二回,他告诉萧夫子我写的那一沓课业里头有别人代笔的,还有一回,他与夫子说我偷偷拔了那荆棘戒尺上的刺!其实我没有,压根拔不动!”
谢平怀气急败坏。
“这些不就是你的错吗?若你拜师成功,他便是你的师兄,身为师兄,教导师弟本是应当的。”
谢桥理所当然的说道。
还敢拔先生的戒尺?
该揍啊!
“可他是抢了我的白玉才能拜师的!”
谢平怀想到这事儿,心里就越发的不甘心。
这外人都说楚谏是个君子,君子能干出这事儿来!?
“楚谏入门的时候,许有不足之处,这点不足,萧夫子会教导他,但你仔细想想,若你想日日都吃栗子酥,会做栗子酥的厨子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会不会想着将他弄到家中,日日让他做与你吃?楚谏抢夺白玉,乃是人之常情。”
“且,楚谏的白玉是用自家的推荐名额换来的,从手段方面,他也算光明正大。”
而且,楚谏当时只以为玉是被裴婉月捡到的,并不知道那玩意儿是被裴婉月偷到手的。
这么一看,楚谏即便有错,错也不多。
当然,她也不是完全觉得楚谏没错,只不过楚谏拜师已经事实,谢平怀不能一直想着从前失去的东西。
谢平怀撇着嘴。
“他平时欺负我!”
谢平怀很是坚定。
谢桥叹了口气。
“你觉得楚谏可还聪明?”
谢桥问道。
“嗯,背书快,夫子总夸他。”
谢平怀又蔫了点。
“是啊,他聪明,聪明之人,往往目高于顶,为何总会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那是因为,他能看得出来,萧夫子……在教导你。”
“他将你放在与他同等的位置,却发现你处处浪费着自己的机会,不认真、不踏实、不懂事、甚至不害臊,就像是……有人当着你的面,将栗子酥批判的如同屎臭!楚谏心里,萧夫子便是那栗子酥,你就是那个看不上栗子酥却还要整日霸着栗子酥的人,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