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是什么东西,煞气会如此之重?
谢桥想不通。
这会儿,她从怀里将自己这些日子替太子画得符拿了出来。
厚厚一沓,都交了出去:“你身份尊贵,他们本来就不敢碰你,但有了这些,平日也会稍微离你更远点。”
离得远了,这龙气就没那么容易被吸走了。
“谢姑娘画了这么多符,这手岂不是都要累坏了?”
赵玄璟一脸端正的接过来,突然又侧过头来,将手里剥好的瓜子仁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头,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这点小毛病,也没什么要紧的。”
“小毛病?”
谢桥迷茫了一下。
这毛病,很大的!
她这辈子,就瞧见一个这么招阴魂的人。
她也招阴魂,可性质却不一样,她是因为能瞧得见,所以那些阴魂才会来找她,可太子……就是一块龙肉,谁不想吃一口?
“便是阴魂……也曾存活于世吧?既如此,不如谢姑娘帮忙,将这些总在我身边晃悠的脏东西画下来,孤将这画像送于户部,将他们祖宗后代查得一清二楚,若还有活着的子孙,通通砍了。”
赵玄璟说着,幽幽的喝了杯茶,“抄家、灭族,平祖地。”
“……”谢桥呆呆的看着她,手里还捏着个瓜子仁。
赵玄璟那话说完的瞬间,谢桥只见这他身边的阴魂竟瞬间飘得远远的了。
“这招可还管用?”
赵玄璟笑眯眯的看着她。
谢桥懵懵的点了点头。
还挺好使。
“那就好,这往后若是我与谢姑娘见面的时候,有什么脏东西在旁边杵着,就劳烦姑娘描述一下,我亲自动手画也是可以的。”
赵玄璟慢悠悠的又道。
周蔚宗偷偷摸摸后退了一步。
一双眼睛这会儿不敢四处乱看了。
他听懂了,谢半仙哪怕不用开坛做法,也能通晓阴阳。
而且……
原来殿下不喜欢有人杵在他身后……周蔚宗心情飘忽。
这周边的阴魂们还挺胆小,这会儿竟一个不剩了。
看样子,在阳间都是有些亲人的。
谢桥给他一个赞扬的眼神。
“这闲杂魂等都走了,谢姑娘瞧着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舒服了点?”
赵玄璟慢悠悠的开口,春风得意,“从前我便听说,这恶傀怕恶人,如今孤只轻轻凶了这一句,竟都逃了,看样子传闻是没错的。”
“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这恶人身上怒气盛,便是肝火旺,肝火旺的人,阳气自然也是够足的。”
谢桥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然后狐疑的眼神看了一眼太子,话音一转,“每日给殿下请脉的太医都是怎么说的?”
莫不是,哪里虚?
“谢姑娘再说下去,这肝火恐怕灭不了了。”
赵玄璟瞪了她一眼,幽幽沉沉的,“无妨,这身体虚不虚,总有一日,谢姑娘会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他嘴角带着几分冷笑,看上去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谢桥总觉得他怪怪的,尤其是那眼神,就像是在生闷气,又俊美的好看。
“什么太医?殿下身体不好?”
偏偏这时候,谢平岗收了手,大步子跨了过来,开口就道。
“并无大碍,只是肝火旺。”
后三个字儿,赵玄璟咬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