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公子年纪不算太大,听到这话,身形一怔,随后竟然直接点头:“是我干的。”
简简单单四个字,全屋皆惊。
“啪”的一声,白沁香抽了儿子一巴掌:“胡说什么!”
“母亲慌了?原来母亲也会为儿子慌神?或者,母亲是担心儿子走后,无人继承家业?”
“也不对,刚刚儿子在门口已经听到了一些,本以为母亲只是偶有寂寥找人慰藉,没想到,竟早早还产下一女送了人,如此,白家也是后继有人了。”
白公子声音尖锐又无力。
白沁香浑身颤抖着:“不是你的罪不准你随便认!”
“诸位大人,我儿还年轻,不太懂事……”
话说到一半,那白公子却呵呵笑了出来。
“有什么不懂的?”
白公子讽刺的笑了笑,“我年幼之时,你与那聂斐偷情传信,我与父亲亲眼所见,只是没拦着罢了。”
“想着母亲也不是头一回了,便是拦也无用,毕竟,你心中本就没有父亲的。”
“当时父亲带着出门,可在城外守了你们一夜,你们在那荒郊野岭,马车之上,颠龙倒凤,父亲怀抱着我,死死盯着。”
只是,那时候他不懂,后来在父亲怀中睡去了。
只当是出门玩了一圈而已。
三年后,他长大了一些,便不是那般无知了。
他与母亲一起出游,遇见了又一个书生。
他告诉父亲了。
于是,那个书生也死了。
他懂父亲的愤恨。
他们父子俩生的普通,才华也无,自然是样样都入不得母亲的眼。
那些年来,母亲对父亲虽不打骂,可那嫌恶的样子,却冷得让人心凉。
若是庞羲元,父亲能忍,因为庞羲元有家有室,而他母亲,也是一样,二人最多私下来往,必然不会有什么将来。
可那些书生不同。
那聂斐,第二天便写下淫诗,恨不得告诉天下人,他的母亲,成了他身下之人。
“情绕银汉映两心”……
不过是一夜而已,那聂斐,竟还以为自己与母亲情投意合,以后可以双宿双栖了!?
白沁香震惊的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脸色青红难辨,指着自己的儿子说不出话来。
“也用不着查了,从前那两个,是我父亲做的,父亲临去之前,告诉我了。”
白公子很是坦然,“我父亲曾在城外庙宇捡了一命,所以,知道那地方邪乎,用我娘身份传话给他们,将他们骗到那处之后,活活勒死悬挂起来。”
只是第一次,出现了意外,有人误闯进去了。
好在,父亲躲得快,那地儿又到处都是漂浮的魂火,吸引了那举子的注意。
父亲喜欢那地儿的佛。
和那些慈悲心肠的佛像不一样,他们就像是在审视着这世间罪恶,那眼神永远凶悍的吓人。
他父亲在那庙宇捡了一条性命之后,曾去道观消灾,买过一个东西,说是可破除污晦,那东西,如今就在他手上。
他没拿出来,谢桥却已经看到了。
腰间那佩玉,应当是个雪白的颜色,只是如今沾染了几分阴沉黑气,作用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