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茹庄有些紧张,进了隔间之后,左右看了看。
这小屋子里头放了些香料,闻上去……略有几分熟悉,却是想不起来,在何处闻过。
沉烟细屡,又有三清神像,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安定来。
面前的莫大师……
与她想的不太一样。
父亲总说这莫大师是个妖道,所以她脑中忍不住觉得,这人或生得俗气市侩,又或者是个口齿伶俐十分能说会道的,如此才可能哄得那宁北王府和李家,对其吹捧尊敬。
然而看到这传闻中的莫大师,才觉得和她想得差别有多大。
这莫大师毕竟是有些年岁了,所以并没有倾国倾城的模样,然而她却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那双眼睛生得平静无波。
眉如新月拂云,笑似清风渡白雪。
便是那世外高人一般,端庄而高深。
严茹庄心头震动不已,甚至在这双目光的注视下,竟隐隐觉得有些心虚愧疚,就好像是,自己从前那不好的猜测都显露了出来,让显得她分外无知。
“莫大师……久仰大名。”
严茹庄吐了口气,努力镇定下来,“我家……收到谢家姑娘送来谢礼,是个木牌,听说是可以请莫大师帮次忙的……”
谢桥慈祥的笑着:“的确如此,看阴宅阳宅或是相面算卦都可以的,要看你有什么需要了。”
“我今日过来,是想问问大师,这世上那些失心疯的人都会被人说成了中了邪,那……真有中邪这种情况吗?可还好治?”
严茹庄紧张的问道。
“这个不好说的,有一些人的确是生病了,比如伤了脑袋磕碰到了,又或者受了刺激,心中承受不住,神智的确会出问题,但也也有一些,是受到一些阴魂亡灵影响。”
谢桥这话等于没说。
并没有给这姑娘一个干脆的回答。
但严茹庄心里反而还信了这莫大师几分。
若是莫大师一口咬定,这人必然是中了邪,碰到脏东西了,她反而会觉得自己遇上了骗子。
“是这样的,大师,我母亲生完孩子之后,原本好好的,可突然有一日,开始说胡话,夜中总也睡不安稳,总说有人盯着她,偶尔神智庆幸,但突然发作起来,却又崩溃异常,常常指着某个地方大喊大叫,若我们不理她,她又会冲着我们生气,如此情景,已经已经有好几年了……”
“不知大师可否前去替我母亲看看。”
严茹庄连忙又问道。
谢桥点头:“可以的。”
严茹庄松了口气。
心中有些好奇,便忍不住又道:“大师的令牌,是谢姑娘送的,我本以为二位会有些嫌隙。”
不止她这么想的,很多人都觉得,太子是看上了莫大师,但因为朝臣反对,所以太子才随便选了个身体不好,活不久的谢桥。
不过传言虽然是这样,但上次瞧见谢桥,她觉得太子对谢姑娘,似乎十分温柔。
所以太子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谁知道呢?
“她小时候是在道观长大的,正是我修行的道观,所以,算是同门,略熟。”
谢桥笑着解释。
心里头默默冲着神仙像道了个歉。
她这是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