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包仑生是个想生儿子的,这妇人的婆母也并非善类,对孙子必然过多疼爱。
如今她儿子尚小,影响不大,但再过几年呢?
或许等这妇人老的时候,他的儿子也许肝火太旺生病死了,又或许因这暴怒的脾气惹事儿而亡,这女儿自幼受苦,本也容易夭折……
谢桥这么想,绝不是在找晦气。
那妇人眼中恍惚了一番,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有些迷茫和害怕。
“您……是来我家门口讨食的还是……”妇人这才仔细看她穿戴。
虽是个道人,可那道袍的料子柔滑透气,脚下踩的鞋子上头都绣着云纹花样,应该不是那吃不着饭的游方神棍。
可她偏偏将自己施舍的食物吃的香甜。
“吃了你的东西,可替你办一事。”
谢桥冲着这妇人笑了笑:“我有几条路,你选一选。”
“一,和离之后丧前夫,贫道找关系替你办和离,让两个孩子跟着你,顺便再给你找个营生,你娘家婆家,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到你们母子三个。”
“二。守寡,继承夫家家业,也同样会替你找个营生,保你五年不受欺,五年之后什么样,全靠你自己。”
“三,和离再嫁,若是不想要孩子……贫道送他们去道观里头修行去。”
外头御虚观,也不知还要人不。
谢桥说完,冲着这妇人咧嘴笑了笑。
妇人震惊的看着她:“你……你……”
这道人是什么意思?
“我丈夫怎么了?”
难道在外头出事了?
“现在无碍,但是贫道就是来告诉你,你家这男人,我看上了,来取他的性命。”
谢桥一本正经的又道。
她这次,是来做个恶人的。
收了那阴魂,就要替他办事儿,杀人,偿命。
三条命、万般委屈,想来想去,也该用性命来偿。
当然了,以她的方式,这人不是立即要死的,但早晚的事儿。
谢桥一番话结束,那妇人都吓懵了。
正说着话,屋里头有人冲着外面喊:“要死了你?!不干活又偷什么懒?你男人都快回家了你还不抓紧做饭,要是饿着我儿子,看我怎么抽你!”
这话一出,妇人脸上浮现出痛苦。
那是她婆婆,婆婆的话不能不听,若是她不懂事儿,婆婆说,就要将她休了。
她若是被赶走了,她的女儿没人管,她的儿子要就要管别人叫娘。
娘家那边明知道包仑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将她嫁过来,显然已经是不想管她死活了的……
她的命,真的太苦了,太苦太苦了!
“道人,我知道你哄我呢,不过……要是真能选,我选一,我想离他们远远的,我不稀罕他家的钱财,就是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了……”妇人说完,揉了揉眼睛,那双手急忙又在衣服上搓了搓,紧接着将谢桥手里装着水的碗拿走了,冲着家里的婆婆道:“娘,外头有过路的道人,我就是给碗白水……”
“道人!?我看是你什么时候勾搭的野汉子吧!?等你男人回家了,我让他打死你!”
里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