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崖香真被吓了一跳,脸色大变。
“这孩子竟然……”林崖香深深吸了口气,“这是大错,的确是要好好罚的,大少爷放心,我虽疼他,可是非曲直我明白,您是要吓唬也好,要打要杀也罢,都是他该的。”
现在不教,以后真要犯了更大的错,那才真是要死了呢!
林崖香很是配合,甚至脸色凝重。
过了一会儿,也到了谢平怀的院子里头。
看着那白景,心里头是凉的。
这孩子着实是太不知道轻重了!
“你这蠢孩子,亏得我这般疼你,你是活路不走走死路,如今你让姨母我怎么办?如今你死了,我又有什么脸面去见我那妹妹?哎,我们一家留在京城做什么?连个孩子都管不好,罢了罢了!明日,我们全家就搬走,搬去老家,再也不回来了!”
说吧,林崖香转头就走。
谢平怀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关键是身上还有伤。
现在听到林姨母的话,心都凉了,再“咚咚”敲,使劲儿喊,依旧和之前一样没人搭理。
又着急又害怕。
林崖香说的自然不是真的,但为了让这小子懂事儿,她回家之后,和老父亲一合计,咬了咬牙,让家里人搬着东西,暂时去之前住的那城外村子里呆一阵子。
当天晚上,谢平怀还是没有被放出来。
再到白日的时候,依旧没人管他,谢平怀浑身已经没了力气。
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还一直处于黑暗之中,心里和身体都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这一日,谢平岗为首,将昨儿抓来的三个人拉去了菜市场。
包刘氏、包氏接生婆以及包仑生,看着那刑台和周边站着的那人高马大的官兵,吓得脸色惨白。
包刘氏只是个普通妇人,并未犯过别的错,判杖刑一百四十,徒一年半。
接生婆包氏溺杀婴孩有不少,也懒得算了,就杖刑二百五,徒十年。
最后是包仑生,也是溺杀孩子的凶手之一,另外偷过些财物,还有好几次,一起加在里头,杖刑一百八,徒五年。
这罪名一念,底下的人都沸腾了。
“打一百多个板子,那……还能活吗?几十个就该受不了了吧?!”
“肯定不能活了,判几年还能有什么区别啊?!这也太狠了点!”
“狠什么?虎毒不食子啊!这个包仑生还说自己原配生的是一对怪胎呢,没想到是直接将孩子杀了的!活该他被打死,还有这个刘婆婆,对儿媳妇儿可坏了!”
“只是杀了女婴,毕竟养不起,也没法子,不至于这样吧……”
然而最后这一句话一出,不少人转头盯着那说话的老太婆子。
“你不是女的?你娘生下来怎不将你杀了呢!?”
“这女娃娃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若是都被杀完了,你就算你生十个儿子,以后也得绝种!再说了,女孩子多贴心啊?我家里头就是女娃娃,不知多孝顺我呢!”
“人家当官的都知道将闺女送去上学堂了,也就你们这些不懂律法的,还想着女孩浪费粮食!以为还是前朝那时候啊!?”
“……”
顿时有不少人指着那说错话的人骂了出来。
当然,这么热心的人,是司刑寺这边费了心思找来的。
为的,自然是民声。
被这几个大嗓门一说,观刑的人都不好意思说包仑生和包刘氏无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