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晋辂再看那树叶,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了。
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偏偏,这还没完。
走了几步,谢桥又道:“墙头坐了个小孩子,飞上去的吧?哎,也怪可怜的,身上牙印不少,是在野外被野兽吃了的,许是这边人烟多,便从城外飘过来了。”
走到巷头,“那里站着一个巡逻捕快,是个难得的正直人,活着的时候,追贼摔死了,死后就在这一片街道晃悠,看到那些个阴魂不守规矩的,便会上前呵斥,多少有点用。”
“你脚边,来了个乞儿,找你要钱呢……”谢桥突然又道。
江晋辂浑身发毛,往下一看,啥也没有。
“哪有……大师姐,你别哄我了……”江晋辂声音已经开始有些颤了。
“忘了,你看不见。”
谢桥嘴角勾着。
“那……那我该怎么办?”
江晋辂浑身紧绷,这死人乞讨,他给的银子也不能用啊?!
“你可以当做不知道,也可以去废旧城隍庙那边烧些黍稷或是纸钱过去,看你心意。”
谢桥说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又道:“不过,劝你还是不要随便做好事儿。”
“为何?”
江晋辂不解。
不过就是些纸钱,不费多少功夫和银钱的。
“你若拿出一把银子,当街哄洒,会如何?”
谢桥轻声一问。
江晋辂立即就懂了。
他在外云游的时候,曾听过一荒唐事儿,说的是一富家公子,在街头散金钱,结果争抢的人打了起来,这富贵公子最后被踩踏而死。
活人如此,死人,怕也不例外。
突然去烧纸,那些缺钱的阴魂,怕都要找上门来……
这么一想,江晋辂觉得身上更凉了。
“师弟,你也走了好一段路了,仔细想想,是不是觉得,肩膀比腿脚更累?”
谢桥问他。
江晋辂下意识的揉了揉肩:“好像是,总觉得今天肩膀很沉,有些酸痛,许是昨儿没睡好……”
“天真,刚刚水缸里住着的那老头,被你扛着呢,你当然会累了……”谢桥摇了摇头,用同情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江晋辂觉得肩膀更沉了。
大师姐说的,不是真的吧?!
一定不是的,一定不是!
后来一路,谢桥没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偶尔会往四周看看,偶尔会喃喃自语,但如此这样,却比刚才开口解释的时候,还要让他不安。
好在,总算熬到了宅子。
江晋辂几乎飞奔跑去自己院子里。
“你们今日出去玩得很开心?”
赵玄璟迎面而来,见谢桥面露笑容,开口问道。
“才不,这个师弟,又蠢又笨,险些将我气死。”
谢桥看见赵玄璟,真是有种经脉都瞬间炸开的感觉,通畅了。
这同样是师弟,怎么相差就这么大呢?
瞧瞧赵玄璟,还是太子呢,可从没有架子,她说什么就信什么,既不嫌弃她丑,又不觉得她无能,这才是一个做师弟的,该有的本分!
“师姐是世外高人,天生有这七巧玲珑心,江晋辂不过就是一凡夫俗子,略比常人有几分聪明,还都用在了读书上,做人方面难免有些粗笨欠缺,师姐莫要与他计较,白白生气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