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面上有些自嘲。
眼下这厅堂里也没别人,王妃又怕自己说的少了影响大师的判断,便继续又道:“这孩子的确是对那状元郎有几分倾慕,可那毕竟是状元郎,游街那日,满街的姑娘,哪个瞧着不心花怒放?”
“状元郎成婚那日,我女儿偷偷跑了出去,我怕她闹出乱子,还找了四个丫鬟、两个婆子,足足六个人在后头跟着的,她只是在茶楼里看着送嫁迎亲的队伍,后来跑去那温家门口溜达了一圈,之后便回来了,当时生龙活虎,可真不是相思病。”
“我寻了御虚观的道长,那元常子大师说,我女儿这是撞了邪,丢了魂,又说这收魂的能耐,还是你们水月观的本事更好些,不伤身,另外就是……莫大师您毕竟是女子,也方便些,所以……”
那御虚观的道士也不是不能做法。
但怕影响她女儿清誉,若是这莫大师一直不回京城,再熬一段日子,实在不行,这清誉……也就不管了,性命要紧。
谢桥点了点头,表示懂了:“我先去看看郡主吧。”
“好,请跟我来。”
王妃立即应着,在前头带路。
去了后院,绕过花郎,七拐八弯,过了好一会儿,才到了闺阁内。
赵葭菱的卧房,可不是一般的气派。
里头各式各样的摆件,十分阔气,还有一股淡淡雅香,与她在谢家那寒碜的屋子相比,这姑娘简直就是住在金窝窝里头长大的,也难怪之前,那般傲气。
而此刻,这人歪歪斜斜,被绑在床上。
两眼呆滞,嘴也被堵了起来。
王妃看到这样,面色闪过一份尴尬和心疼。
“实在是……若是不堵住,这孩子总说些胡话,若被人听了去……”王妃生怕谢桥不懂,连忙开始解释。
“我明白,王妃无需多说。”
谢桥立即表示理解。
赵葭菱即便是皇家宗室女,可毕竟也是个女子。
外头的谣言听听也就罢了,但若是这姑娘每日嚷嚷,这来往的大夫、每日照料的丫鬟仆人,都能听见一二,到时候,更麻烦。
“这孩子从前真不这样,她以前还觉得萧彧荣生得好看呢,可那时候也没要死要活的……”王妃叹了口气,似乎觉得自己的话不妥,便又道:“不过就是几分欣赏罢了,与其他的不相干,我家女儿自小崇拜太子殿下,知道殿下读书多,所以后来对这其他读书好的年轻人,也都会称赞几句。”
赵葭菱是太子的堂妹。
这人时常进宫,皇后对她也宠爱有加。
谢桥此刻其实也被这赵葭菱的状态震惊住了。
之前瞧见她的时候,她是个什么样?
神采飞扬,自信不已,说话间都带着倨傲与放纵,虽有些讨厌,可瞧着年轻,也算是朝气蓬勃,可现在,双目无神,嘴皮子都有些干裂出血,头发乱糟糟的,歪着脑袋,活像个傻子。
谢桥上前,伸手在额头上点了一下。
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此情况,维持多久了?”
谢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