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黎世衍的大徒,若是只会道法,别的一窍不通,那可真是惹人笑话了。
谢桥想了想,自个儿也不是不能和这些人切磋。
只要注意些分寸就行了。
而且当着老师的面,不能让老师丢人的。
而这个时候,赵玄璟微侧着身子:“一般来说,这种场合的切磋,若是引来很多人观看的话,那必也是有彩头的,金银俗物、笔墨纸砚,皆有可能,且看园方准备什么了。”
谢桥多了几分精神,冲着外头说:“我皆可,你随意提吧。”
这话一说,众人都忍不住惊了。
这话,可比谢平怀说的要嚣张多了。
“这……不如……就棋艺如何?”
那人想了想,问道。
黎世衍名下徒弟,太子如何他们不了解,但萧夫子诗书最好,桑夫子琴艺画意绝佳,江公子经纶满腹,这位大弟子,棋艺高超的可能性比较大。
且,诗书难学耗时,棋艺入门还算简单,就算这位莫大师输了,也不至于太丢脸。
“好啊。”
谢桥轻描淡写的应了。
八方园的管事立即便去安排了。
没一会儿功夫,便将那人请进了凉亭,外头,则安排了人将落子的情况实时展示给其他人观看。
谢桥人团成一个球,缩在一处,她手里头拿着白棋子,目光扫着棋盘,看上去多了几分认真。
谢平怀人也凑了上去。
黑的白的,他看得懂。
只是这玩意儿他也才学,玩得不太明白。
棋局开始之后,外头人的也顾不得冷了,都聚在了一处,紧张的看着棋面发展。
谢桥气定神闲,也不紧张,倒是对面的公子,瞧着黎世衍和太子殿下等人都坐在附近看着,心里紧张,额间都冒起冷汗。
八方园给的彩头是个一方好墨,以及五百两银子……
读书是耗银子的,这园里的管事还挺懂事儿。
有银子催着,谢桥落子极快,好似都没有思考一样,只是看似快,可每一处都没有失误,甚至落下之后,外头看着的人,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心头都跟着凉。
赵玄璟半点担心都没有。
谢桥的棋艺,他见识过,与他相比,都是不相上下。
果不其然,谢桥赢的挺快。
甚至于谢桥相比,那公子下完棋,脸色都白得惊人,手都发着抖,但人也挺懂事:“是晚辈无知,冒犯了前辈……”
“无妨无妨,只是探讨棋艺而已。”
谢桥笑了笑。
那人是落荒而逃。
外头的人望着那棋面残局,都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谢平怀看了半天没看懂,但不妨碍他震惊:“大师你可真厉害!早知道这样,我拜什么夫子啊?我跟您学不就行了吗!?您和我姐可是师侄俩,一个道观里出来的啊!”
比萧老头合适多了!
看看萧老头,之乎者也,再看看莫大师,风平浪静神秘兮兮!
明明是莫大师,更厉害些!
“有个老师就不错了,你还敢挑?”
谢桥听到这话,嫌弃极了,“如此不懂事儿,还不跪着给你老师道歉去!”
“我凭啥……”听你的话!
谢桥幽幽看着他。
不知为何,谢平怀心头一坠,总觉得这心情有点熟悉,下意识的认了怂,往萧彧荣面前一跪:“老师我不该嫌弃你,我知错了!”
说完,“砰”的一声,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