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林中雾寒,虚景远望,飘逸飒然,中间有冰湖云淡,日光都跟着寒冷几分,树下梅花冻,清孤不等闲,再往这画中近处看,红炉黑鸦娇颜,谋醉揉香人烟,一暖一热,整幅画瞬间便格外不同些,让人移不开眼。
几个带着红颜知己过来的书生都忍不住激动的红了脸。
瞧瞧这画,竟将他们身边女子各种姿态都画得清清楚楚,甚至每一个,都别有不同,是娇憨是媚态还是飘香柔意,都格外的美。
“那边何时还有个吹芦管的人?竟将这幅画奏活了。”
有人凑近一看,远远一梅花树上,竟然坐着个人,吹着炉管,望着树下少女,画面着实充满暖意。
这幅画,有让人揪心叹息之处,又能让人生出几分向往暖心之情,的确是别致。
这莫大师的观察能力,确实是常人所不急。
“我想着画景,便执着于景忽略了人,怕喧宾夺主,却没想着,莫大师这一副,却是人景合一,相互衬托,缺一不可,在下佩服。”
“这画……画中有诗,若是再提诗,反倒占了位置,显得不美了,就这般刚刚好……”
“不愧是黎公大弟子,在下服气了……”
“我也是,如此对比,羞煞人了……”
“……”
谢桥给自己揉着手腕,看上去还挺谦虚。
要不是这位大师伯是个女子,谢平怀都想上手替她揉揉了。
“您可真厉害……咱用的都是笔,为何画出的东西差别就这么大呢?”
谢平怀都忍不住叹气,莫非他被生下来完全就是用来凑数的?
这有些画,他是分不出好坏的,尤其是风景画,大体都一样,山水树木,没什么特别的。
可莫大师这画就不同,看完一眼看想多看几眼,对他来说,这就是好。
“我这个徒弟……愚笨了些,但确实有个优点。”
萧彧荣看着谢平怀的态度,还挺满意,“他有自知之明,进退不觉羞臊,肚量不错。”
“可进可退,不浮躁虚伪,的确是个优点。”
桑游也点了点头。
江晋辂也不得不承认,谢平怀也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就拿刚才旁人让他念诗的事儿来说。
会便是会,不会便是不会,自个儿的脸面只有自己能踩,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这一点可以说他是厚脸皮,却也可以说他心大释然。
另外,对大师姐这个长辈,谢平怀得知其本事之后,不吝夸奖,目色钦佩,也算是有向学之心,态度虔诚,品性不错。
总好过那些虚伪做作之人。
这孩子有点毛病,又贵在有一颗干脆果断纯粹的心。
当然,几人也是为难。
老师既然让他们找谢平怀的优点,那……便也只能站在另外一个角度来评判……完全是,没得选择!
“这画……”评判完了,这画作被拿了回来,赵玄璟扫了一眼,怔了一下。
谢桥心头一揪。
赵玄璟却适时闭了嘴,不吭声了。
倒是萧彧荣盯了又盯,突然开口道:“大师姐……你可见过云危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