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那样,就算穿的破破烂烂,那也是干干净净的娃,就跟凉州小时候一样。
目送着一家四口的背影,李叔脸上都是笑意,那些背地里瞧不起农村女人的大院人,可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吧。
九月份的A城依然风和日丽
今天是周日,国科大院的路上来往的人都好奇的朝他们看去。
这是谁啊?
电影明星吗?
从外国回来的吧,要不然怎么能有拉杆箱呢?
两个孩子穿着牛仔夹克小皮鞋,跟在爸爸妈妈身边,即便是第一次来,也丝毫没有胆怯。
走近了看,哎呀,陆凉州!
等陆梅英看到远远走过来的四个人,莫名的有点紧张,咳嗽了几声,人也到了跟前。
陆辉和陆雪妍,“大姑好。”
好好好。
真好看,还懂礼貌,眼睛亮晶晶的,带出去绝对拉风。
陆梅英笑着打开门,让她们进来。
顾明棠站在客厅,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
嗯,人都在。
张珍是第一次见到顾明棠,呵呵,倒是挺漂亮的。
顾明棠对他们笑了笑,这一次她没打招呼,而是拍了一下陆辉的肩膀,大儿子,喊人。
陆辉极其准确的看向绷着脸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爷爷好,我叫陆辉。”
陆雪妍紧跟着,“爷爷好,我叫陆雪妍。”
陆怀站起来,冲孩子们招手,“到爷爷这边来。”
却没想到,陆紫琪和陆小南冲到陆怀身边,一人拉住他的一条胳膊,用敌视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是我爷爷,不是你们的。”
陆紫琪气呼呼的,“你们走,这不是你们家,这是我家。”
诺大的客厅顿时一片死寂。
张珍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沈婉挑眉,等着顾明棠跟四岁的孩子发火。
陆远奇无奈的笑了笑,似乎不舍得去斥责孩子。
孩子嘛,那么小,他们懂什么?
陆凉州面色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陆梅英看顾明棠竟然还笑盈盈的,气的脸色铁青,顾明棠,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嚣张吗,那个小兔崽子这么欺负你的孩子,你都不吭声的吗?
你个窝里横,你个窝囊废。
哎呀,气死她了。
告诉你顾明棠,你讨好张珍没用的,那个女人阴着呢,到时候你别被她卖了还帮着数钱。
陆梅英太失望了,她其实真挺期盼顾明棠能收拾收拾张珍那个两面三刀的老女人。
但是,顾明棠连个屁都不敢放。
真的是太丢人了。
陆梅英脸色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顾明棠就纳闷的看了她一眼。
这是咋的了,生病了吗?
陆怀低头看陆紫琪,小丫头将他的手拉的紧紧的,眼泪汪汪的抬头看他,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陆怀不忍心斥责陆紫琪,就去看站在对面的陆辉和陆雪妍。
这是他的亲孙子亲孙女。
心底里就涌动着莫名的感觉。
他们长得真好看,眼睛亮晶晶的,神情……
咦?
陆怀眯了眯眼睛,将准备安慰孩子的话咽了回去。
静静的看着陆辉。
这娃的眼神?
就在这时,陆辉软和和的道,“这肯定是紫琪妹妹了,好可爱啊。”
陆梅英气的差点没昏过去。
一个个的,那么没骨气吗?
人家是明晃晃的撵你了,还上赶着讨好巴结,气死她了。
陆辉似乎没看到大姑铁青的脸色,依然笑盈盈的,“妹妹,你说紫琪妹妹像不像大黄?”
大黄?
陆凉州依然面色平静。
可心底里对紫琪和小南有点同情了。
惹谁不好,要去惹陆辉。
陆雪妍乖乖巧巧的,“像大黄。”
“大黄是谁?”
陆紫琪也很聪明,本能的问道。
“大黄是乌骓捡回来的小狗狗,很可爱,领域意识很强,就跟紫琪妹妹差不多。”
陆辉站在那里,笑眯眯的解释道。
陆梅英一开始都没听懂,等沈婉气的脱口而出,“陆辉,你太没教养了,竟然骂我的女儿是狗,道歉。”
喔,她这才听懂。
“狗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你要是养了它,它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而且,大黄对我很重要,它的名字是我给取的呀,大伯母,你不能这样讲话,会显得你没文化的。”
陆辉,“妹妹,既然大伯母不喜欢用大黄形容紫琪妹妹,那咱就收回好了。”
“好的呀,哥哥。”
陆雪妍乖巧的答应道。
陆怀低头看着茫然的陆紫琪,哈哈笑着,“我知道乌骓,听说它可以日行千里。”
“爷爷,昨天乌骓驮着大黄,刻意放慢了速度,要不然,火车都追不上它呢。”
陆雪妍忙显摆着。
陆凉州终于开口,“父亲,我们刚下火车,先去洗漱一下。”
“去吧,楼上你大姐都给收拾好了。”
这栋小楼三层。
本来第三层放杂物的,如今都收拾出来,还修了一下卫生间。
陆梅英笑眯眯的跟着上了去。
客厅又沉寂下来,突然,陆紫琪问,“爷爷,陆辉说的是真的吗,狗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吗?”
陆怀点头,温和的道,“叫阿辉哥哥。”
陆紫琪撇撇嘴,最后却还是没叫。
陆怀有点失望。
与陆辉和陆雪妍一比,紫琪和小南显得很小家子气。
以前竟然没发现。
张珍的脸色不好,和陆远奇对视了一眼,张珍对他皱着眉头,沈婉很生气,那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的。
这个小的,原来也不是个好东西。
嘴巴太坏了。
真是没教养。
她随后对小南说,“小南,你去楼上看一下,顺便教教哥哥姐姐怎么用卫生间呀。”
楼上,顾明棠带两娃洗漱。
陆梅英在旁边说,“幸好陆辉替你扳回一局,要不然多丢人。”
“一个四岁的孩子,我去跟她论短长,大姐,我没你那么幼稚。”
顾明棠笑眯眯的,熟练的打开水龙头,给孩子们洗手洗脸刷牙。
陆梅英冷哼了一声,懒得提醒她。
站在门口,看弟弟凉州在那里一样样的往出拿东西,一样样的摆好,有衣服,有书本,还有放在一旁的礼品袋。
他的眉目柔和,是她从来没看到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突然觉得难受很难受。
凉州明明该被亲人给宠爱,却为什么好像孤儿一般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