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丢上了车,车门坚实无比,姜倪只能透过窗户看到穆珂的身影。
心中的担忧难以言喻,她怒视着始作俑者:“你谁啊?你在做什么?!”萧宴的神色阴沉得仿佛能滴水,他的妻子喝醉酒之后对他毫无印象却对奸夫万分牵挂…… “开车。”
薛临只敢点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偏偏在今天领了司机这个苦差事。 姜倪奋力挣开他的桎梏,随即用力的拍打着车窗:“放我下去!”
这动静有些大,薛临犹豫开口:“萧总……” 萧宴猛地攥住姜倪的手,俊逸的眉狠狠皱起,眼眸中流出几分心疼。 姜倪的皮肤本来就娇嫩,她使的力气太大,整个手心都红了一片。 “薛临,把医药箱拿过来。”
薛临依言照做,随后便继续担任司机的指责,不多说也不多问。 萧宴拿着棉棒给姜倪涂药水,只是她一点都不配合,像是一只娇蛮又任性的小狮子,浑身有无数的气力使劲折腾着。 萧宴无法,只得先握住她的手腕,等上完药之后他这才发觉自己的额头布满了汗水。 姜倪已经不折腾了,乖顺的靠着椅背,似乎已经睡着了。 满腔的怒火又这样积在心里,他想起刚刚的场景就有种想要杀掉那个奸夫的冲动。 姜倪竟然跟野男人出来喝酒,他们熟稔的样子估计约会过不止一次,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恶心的男人叫她宝贝,宝贝…… 萧宴拨通了电话,他朝旁边看了一眼,压低自己的声音:“我要刚刚那个男人的所有资料,尤其是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勾引我妻子的。”
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一般。 抵达庄园的时间已经很晚,偌大的客厅只留着两个值班的佣人。任谁都能看得出今夜的气氛不怎么寻常。 萧宴抱着姜倪上了楼,来到卧室之后姜倪的意识有了几分清醒,只是依旧感觉到眼前的景物分裂成了好几份。 “姜倪……” 她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叫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姜倪,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你别想睡觉。”
声音咬牙切齿。
姜倪的大脑刚开始极缓慢的运转就又听到这人接着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他叫你宝贝?姜倪……” 剩下的话姜倪已经听不太清,她只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是聒噪的厉害,直接一巴掌挥出去。 先一步感受到痛楚的却是自己的手,姜倪漂亮的眼眸冒出泪花。不是她矫情,这是真疼啊…… 这人的胸膛是钢铁做的吗? 萧宴望着她吃痛的样子被气笑了:“这就是你给我戴绿帽子的代价。”
说完他就握住姜倪的手给她吹了吹:“还疼吗?你怎么这么娇气……” 手心有些痒,一片温热的气息。姜倪忽然有几分恍惚,她小时候调皮得厉害,最喜欢爬树掏鸟窝,蒋振江因为这事骂过她许多次,说她没有一丁点名门闺秀的样子,粗鲁又愚蠢,丢进了他的脸面。可是妈妈永远都不会骂她,妈妈会鼓励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会在事后为她包扎伤口,会在她细密犯疼的伤口上轻轻吹气,就像这样。 妈妈问她:妮妮,还疼吗? 姜倪忽然觉得自己眼眶开始犯涩,完全不受控制。 萧宴原本凶狠的表情顿变:“别哭啊,有这么疼吗?”
他正欲下床给姜倪叫医生谁知却被她猛地抱住,独属于她的馨香萦绕在身侧,萧宴完全做不到将她推开。 他伸出指腹为姜倪擦拭去眼泪,望着她泛红的眼眸,声音含着心疼: “别哭了,我不问了行不行?”
“妈妈……” 萧宴的身体猛地僵住。 “妈妈,我好想你啊,你走了之后我真的好难过,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我吗?怎么能把我丢下?”
萧宴垂眸望着她,他见过姜倪勇敢坚毅的样子,见过姜倪慵懒不羁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读到她的脆弱,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根麻绳勒住,随后缓慢的收紧。 他没忍住低下头,双手抚住姜倪的脸颊,轻柔细密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克制又颤抖的避开她的嘴唇。 眼泪是咸涩的。 姜倪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记忆再次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出现了混乱。她记得妈妈走的那一年,白生瑜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原本美满的家庭被王丽荣和蒋静一破坏了。那一年她易怒又疯狂,经常跟着穆珂在各大酒吧买醉。 天花板上的吊灯明亮又刺眼,姜倪恍惚中又回到了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 脸颊有些痒,似乎被一根羽毛轻挠着。 她使劲的睁大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人长得可真好看,这大双眼皮这高鼻梁还有这嘴唇看着就很好亲…… “你们这酒吧居然还有这种大帅哥……” 她呓语一声。 萧宴额头青筋暴跳,姜倪这又是在怀念哪个旧情人?还是酒吧? “姜倪……”他还未说完就被人猝不及防的堵住了嘴。 尽管只是简单的贴在一起,萧宴却仿佛能够听到自己心脏的猛烈跳动。 这种悸动并不是因为身体的触碰而是因为他面前的人,因为姜倪本身。 姜倪只觉得眼前人身上的气味可真好闻,是一种很轻淡的男士香水味。 她忍不住又往前凑了一下,试探性的撬开他的唇齿。 穆珂跟她说过人活一辈子就得尽早享乐,想怎么活就怎么活,白生瑜没了还有下一个,随便找一个都会比白生瑜那个贱男人好很多。 萧宴完全僵住了身子,他望着眼前人瓷白的肌肤,浓密的睫毛,她脸上的任何一处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再也没有比这更近的距离。 呼吸开始加重,原本满腔的怒火在被一寸寸的稀释掉,他总觉得自己掉进了姜倪编织的网,再难逃脱。 姜倪也没什么吻人的经验,完全都是凭借着本能作祟,这么一个大帅哥不亲白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