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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商议过后,决定今晚先到斗法堂去看看情况,再决定何时正式下场参赛。
斗法堂的幕后老板是同为三大宗门之一的祭立宗,斗法堂实际是一家大赌坊,下场参赛的修士之所以能够获得高额奖金,是因为每一场的比试斗法堂都会坐庄开盘供所有人下注,收入之丰厚令人咋舌,分出一些给参赛者自然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有助于吸引更优秀的修士参加比赛,增加比赛的可看性。
汾城的斗法堂刚刚开了两个多月,邸禅尚也是只从外出归山的同门口中听过它的名声,五个人不想太惹人注目,于是各自带上隐藏修为的法宝,伪装成普通凡人,石映绿也戴上了面纱才出门。
汾城斗法堂设立在城东一座占地广阔的大庄园内,全天营业人流如织,不但修仙之人喜欢来开眼界,汾城普通百姓也喜欢来看热闹,不过这里的门票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有点贵,看炼气期修士的比试,入场费用每人每场要一枚灵石,而看筑基期修士的比试,则要三枚灵石。稍微穷点的菜鸟修士都会肉痛。
斗法堂大门前矗立着一对闪闪生光的巨大铜铸貔貅,一块写着“斗法堂”三个张牙舞爪金漆大字的漆黑牌匾高高悬在庄园大门之上,守门的四个护卫竟都是炼气期八层修士,由此可知斗法堂的背景何其深厚。
这样的排场当然不足以吓住邸禅尚等人,邸禅尚大摇大摆走在最前面,正要踏上青石台阶进门去,忽然两个守门护卫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面无表情但尚算客气道:“客人请留步,敝处有规定,孩童及猫狗雀鸟之类宠物不可进场,请几位见谅。”
他们这一拦,大门附近的客人纷纷扭过头来指指点点。
“这么小的孩子也带来看这个,他家大人就不怕他被吓到?”
“那小丫鬟手里抱的是狗?好胖!进去吠起来吵着别人可不好!啊……不对,是只猪?”
嗡嗡的议论声阵阵传来,邸禅尚一张仙童小脸气得几乎揪成一团。
朱朱也很郁闷……她怎么就成了小丫鬟了?!她哪儿长得像丫鬟了!
邸禅尚踏上两步,双手插腰噼里啪啦大骂道:“你哪只眼睛看见这里有孩童有猫狗了?!他妈的!你全家都孩童!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那是一只猪!不是猫狗不是雀鸟!”
筑基期修士的威压散布开来,两个拦路的护卫脸色苍白连退两步扶住貔貅铜像才勉强站定,连连道歉道:“小的有眼无珠,客人里面请。”
邸禅尚冷哼一声,昂起头一跃跳过高高的门槛大步往庄园里走去,其他人随后跟上,朱朱经过那两个护卫身边,发现他们眼光都落在小猪身上,虽然没再说什么话,但神情十分不以为然。
“小猪不是宠物!它是灵兽!”
朱朱委屈抗议道,小猪配合地张开嘴巴吐出一条火龙,鼻子朝天“嗯嗯”两声作威风凛凛状。
两个护卫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干笑两声点头哈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待他们一行人走远,护卫甲郁闷道:“这年头几岁大的孩子就能筑基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护卫乙更是无奈:“连只猪都成精了会喷火……”
护卫丙丁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菜鸟就是菜鸟,眼神还太嫩了点,世上奇人异事多着呢。
进门小风波之后,邸禅尚再不肯掩饰自己的修为实力,气哼哼道:“老子不发威,真当老子是病猫!”
朱朱心有戚戚焉:“他们只知道以貌取人,真是太讨厌了!”
“等老子打得他们满地找牙,看他们还敢狗眼看人低不!”
邸禅尚龇牙咧嘴犹自愤愤不平。
姬幽谷、石映绿暗暗好笑,连尹子章都弯了弯唇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朱朱的脑袋。
庄园内左右各竖起五个巨大的圆顶帐篷,左边的青色帐篷举行的是炼气期修士的比试,右边的白色帐篷则是筑基期修士比试的场地,两边帐篷内不时传出欢呼起哄等各种声音,热闹非凡。帐篷外有人负责收取入场费用,也有人负责收受赌注,下注的木案旁高高树立了一个大木牌,上面列明下一场比赛双方的实力级别以及绰号,不少甚至有过往的战绩陈述,以供投注者参考。
他们随便挑了右边一个白色的帐篷交了十五枚灵石走了进去,帐篷内的地面就像一口平底炒锅,周边是一圈一圈阶梯状往下延伸的座位,中间最低处是一块直径大概有三丈的圆形空地,以红线画出一个大圈,比试就在圈内进行,空地一侧裁判席下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了血淋淋的十几个鲜红大字:
出手难定轻重,生死各安天命!
朱朱见了不由得皱眉,指指那块石碑道:“这只是修士比试吗?说得好可怕!”
尹子章淡淡道:“不过是说出事实罢了。”
他需要的正是这种全不留手的真正比试。邸禅尚他们固然是很厉害的对手,但彼此份属同门,嘴巴上吵得再凶,很多厉害的杀手根本不会对对方使用,平时比试总有些难以尽兴。只有真正面临生死相搏,才能激发自己的潜能,将修为再往上提升。
就如同门派大比对阵沙乾道那一战,正因为知道对方的强大以及置他于死地的决心,才使他真正爆发,甚至当场直接筑基成功。
朱朱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低头没说话。
观看这一场比试的观众不少,转眼就将帐篷里的座位坐满,还有不少人找不到位置干脆站在走道上。
出场的是一高一矮两个筑基期修士,其中高个子修士戴了面具,裁判通报双方名号时,这个高个子修士报的也不过是一个绰号。
比赛一开始两人便各展神通,战况异常激烈,观众席上的人大呼小叫着为自己投注的一方呐喊助威,场面喧嚣吵闹。
这一场恶战足足打了将近一顿饭功夫,最后一高个子修士将矮子震飞出红线圈而宣告结束。邸禅尚看得激动非常,散场后拉住几个师弟师妹商量——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下场去练练手。